刘倩送我到公司的时候已经是快六点了，我说：“一会儿马上要开会，有什么事过会儿在个呢我打电话说，发短信也行。你今晚要去哪里，还出去玩吗？”
刘倩点头：“找我哥，我还有一个人的旅游的钱没人出呢，怎么着不得我哥给出啊，不找他找谁啊，我现在可没那么多的钱。”
没多说：“行，有什么事再联系我吧，我先上去了。”
看我出来，自觉地保安开始过来扶我上楼，我也是忽略他们的眼光，加快速度朝前走着，六点总监就会出现，我可不想迟到，也会罚款的。
接起宝儿的电话的时候我也是说：“马上到了，在楼梯里了，我正在走着，还有一分钟。”
宝儿着急的说着：“快点素素姐，马上就六点了。”然后压低声音的说：“这个总监跟以前的总监不一样，迟到的罚款对于我们太多了。”
我明白，最终在刘舒到达之前进了会议室，看着他的眼神，有些不善。
宝儿匆匆的结果保安的手扶我到座位上坐下，这才放下了心，然后又仔细的看了看我的头发，不由得疑惑起来。
“好，既然大家都到了，那我在这里先说一下之前的人事变动，原来任经理出了点事情，孟经理带班五组。现在任经理回来了，那么孟经理是一组的经理，这个大家已经知道了，在这里正式通知一下，希望大家之家多多配合，让红场更上一层楼！”
在大家鼓掌之间，我忽然意识到，不管五组还是一组，都是刘舒手下的。没有分成谁是谁的，六组白鸥，二组孙岩可以说刘舒暂时动不了。可五组他随时能够替换，就像我消失的这段日子，孟白在我拿出的证据下做不了这个位置又去了一组，这还真是流水的组别，铁打的经理啊。
如果没有问题，那我还真的不相信，可能刘舒的亲信就是孟白，才会这么培养，自己之前的组别才会给了孟白。不然不会那么纵容，是陈总的眼线看不到孟白做的事情吗，我不相信。
可惜我现在才想明白。
“好，大家的热情很高涨，在这个时间段来说还是很好的，那么我们开始会议。新的任务已经下去，这是做什么用的大家也知道，咱们就不多说了，说一下公司这边知道清爽居的大体情况。”
跟我和刘洋猜的差不多，以热情为主，伴随着脱衣，说白了就是低俗，可架不住客人喜欢。有一些路子活泛的客人已经知道，跃跃欲试的要在开业的时候去试试，看看到底怎么样的热情。
还有就是宝儿之前打听到的外国人，这个也在清爽居有一队，清爽居分成很多队，这外国人是一队。还有很多别的队伍，但统一的就是都开放，热情，能脱。
果然是这个样子，我闭嘴不言。
说完清爽居的大体情况，刘舒说着：“这么细致的分门别类，恐怕咱们这边不认真的拉客人还真的很难让大家手下的女孩都上台。你们想想，女孩不上台，不赚钱，肯定会流失，没了女孩我们这儿还叫夜场吗？”
不知是谁说的开头，打断了刘舒的长篇大论：“可给我们加不可能完成的任务，我们完成不了女孩一样还是之前坐几个台现在坐几个台啊？”
听完这句话大家开始议论纷纷，都是说着：“是啊，我们完成不了罚我们的钱，这不公平，新订的任务根本不可能完成。”
确实，到头来每一周都是我们完不成，只是罚款多与少的区别。
看着情形愈演愈烈，刘舒的眉头也皱了起来，问：“那你们是什么意思？”
孙岩先说着：“这段时间没离开的都是想留在红场的，完不成的任务罚款多了都能把大家逼走，不如把精力用在联络女孩上，这样保证女孩不流失。我们保证尽全力订房，留住女孩，这不比给我们加不可能的任务要强么？”
有理有据，我想再说，可想着自己本身没什么实力，还是放弃了。只能等着别人来说这一些。
那边孟白先说着：“刘总监也是想让我们做的更好，怎么就成了逼大家走，孙经理，你要是完不成你可以离开，别自己代表大家。”
真是小人，白鸥终于沉不住气的说：“我在公关部做的时间最长，发言权还是有的，这次给我的任务是一周三十三间，大家算算，一天几间？我能玩的成吗，就算我很能订房，但客人要去哪里我拉的住，我说了算？那不如他们的家是我的一言堂好了，我先说，这个任务我玩不成，就算罚款我也不会认。刘总监，你要是还继续这么做，我只能跟陈总说辞职不干，我相信哪个场子都想要我，不只是红场这一家压榨员工的地方。”
果然尤其是，我补充：“我是一周二十四间，在坐的对彼此的能力都很清楚，我完不成，至于其他的话，我不想说什么。”
基本该说的都说话了，不只是气急了，刘舒也是笑着说：“那你们想怎么对待这次清爽居开业，这一次没有一两个月过不去，你们打算了吗？”
孙岩说：“安抚好女孩，拉忠实客户过来玩，这是我想到的。”
我也是说：“女孩是最重要的，只要她们不走，就有客人会来。”
白鸥没说话，但还是点头表示赞同。
一场一周的会议像是闹剧一般就这么结束了，宝儿扶着我离开，在谢谢订房任务恢复之前又在打量着我的头发。
我笑骂：“看什么，没见过我啊，天天见也看不烦啊？”
宝儿笑嘻嘻的说着：“是没见过，素素姐，你这头发可真是舍得，我要是头发那么长，我可舍不得剪得这么短。对了，这颜色也够靓的，真是牛，这次挑的发型可真的很时尚。”
我摇头：“这是没时间了染得一次性的，要是大家都觉得适合的话过两天我再去染成永久的，我还没问你可以吗，我自己觉得还行，但是不知道别人眼里适不适合我。”
对于这个问题宝儿点头：“攻受都可以啊，这次我们五组两个受欢迎的异性了，不过我还是觉得素素姐好看。”
真是新鲜的词，攻受，这些年轻人，脑袋里都装的什么？
回到休息室我才说：“我先补下妆，前前后后洗头妆都花了，你们先忙着，我自己在这坐着就可以。”
没等说完话，一大群女孩已经涌了上来：“素素姐？还真的是你，我们刚才看身材想你，没想到你换发型了啊？”
我点头：“是啊，这不是精神一点，利索一点嘛。”
刘雯在旁边说：“比之前的精神多了，就是少了女人味，不过这个发型我们喜欢。再配上烟熏妆和烈焰红唇，真的是攻气十足啊！”
一群腐女，满脑子就知道这一些，我笑了一笑说：“刚才开会说清爽居马上要开业了，跟你们客户说一下，别到时候不来给你们捧场了，上不去台可就糗了。我马上补妆，让你们看看你们说的妆是什么效果，怎么样？”
宝儿抽空飘了过来问：“什么妆？”
“攻气十足的妆，要不要看？”
看大家兴致高昂，我也没有拒绝她们的要求，一点点的把我的淡妆改成了以前的浓妆，还是最开始的样子，宝儿坐在我的旁边，一点点的看着，说：“素素姐，你这化妆的手艺没生疏啊，我看着浓妆也挺适合你的。”
我摇头：“别了，我这年纪的皮肤可不跟你们小姑娘一样，什么都能扛得住，就这个妆，回家我不两张面膜都不行了。”
随手拍下新的造型，宝儿看着合照直乐：“我可是咱们这第一个跟素素姐新造型拍照的人，其他人可都要靠后。”
我立马点头：“我都没自己自拍呢，你的手倒是很快，真够厉害的，可以。”
一脸的不可置信，宝儿看看我，又看看手机：“素素姐，你换了新造型都不自拍的？”
这有什么奇怪的，我说：“我朋友圈的照片也是给客人看的，平时拍什么，这些照片还不如真实的来得长久。”
可真实的照片也只是暂时存留记忆，现在的人，也不见了。人，也都离开了。
宝儿笑着说：“那现在抓紧照一张发朋友圈里，让客人看看新造型，估计很多觉得新奇的。也有很多想不到素素姐把那么长的头发剪了的，真的很可惜。”
“不了，我都是淡妆或者素颜，这么浓的妆我没有感觉，觉得自己就是生活在黑暗中见不得光的，不想这个样子。等白天的时候我再照，说不定你什么时候刷微信的时候就看到了。”
宝儿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些什么，可能是我刚才说的话太激烈了点。这里的人不只是我，都在黑暗中生存，但都适应了，我不该这么做自我。
“忘了说了，你朋友还真厉害，都能知道清爽居有外国人，刘总监查到的也是这个样子。宝儿，你朋友做什么的啊，这么厉害，我都佩服了，那个时候我都一无所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