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严迷离红肿着眼睛就扑到了我的床上......噢!错了,是扑到我的床前,哭得稀里哗啦的。
我抬抬手臂,发现手臂还能动弹,就在严迷离的脑袋上拍了一下:“哭什么?我还活着没死!”
严迷离的眼里依然在掉,不过嘴角已经有了笑意,这又哭又笑的表情很有意思。
“我昏迷了几天?”
“一天!”
一天我就醒了?神人也!确切说应该是神鬼也。
我对自己都开始崇拜了,应该找个镜子给自己磕头。
我的两条手臂没什么问题,脖子以上也保持健康,只是健康状况到了腰部以下就有点糟糕了,我发现我还是不能起来。
没理由呀,我吞食的丹药应该让我有活动的可能了,为什么我的下半身还是疲软?
这不是问题,丹药咱有得是,不行咱就往下吞,总有好那一天。
几粒丹药下肚,周身一阵暖流,我闭上眼睛全身心消化药力。
严迷离识趣地躲到一边儿去了,没打搅我恢复身体和回忆过去。
我在盘城设地雷战,先后击杀了三个辟风初期,然后逃跑没有成功被对手围困,在乱斗中我击杀了一个辟风中期烧了一个辟风初期,被冯康偷袭一掌击在背上,最后被当成足球踢来踢去,在最后的半昏迷状态下我好像用真火又喷中了一个对方的高级修士,但具体是谁就不太清楚了,烧没烧死也不知道,然后我就昏迷了。
醒来我就躺在这里,这里是新兵营,一看那小房子我就知道了。
问题来了,我是怎么回到这里来的?
这个问题必须要弄清楚。
“迷离,我是怎么回来的?”
我不问还好,一问本来已经晴天的严迷离又开始刮风下雨。
“是冷月姐舍命把你抢回来的,呜呜呜!”
我的心头一沉,开始分析这小妮子的话。
我是冷月舍命抢回来的,这里要注意舍命这个词,难道冷月死了?严迷离后面的呜呜呜很好地进行了注解。
我的眼前自动就浮现出这么一顿画面:我被踢到大阵附近的时候,在最后时刻喷出最后一口真火后就昏迷了,冯康可能还没出现,他当时应该离我较远,因为他没有参加踢球运动,当时离我近的就是冯二和他们最后一个辟风初期的鬼将。
冯二是不是准备接着把我当球踢这个我不太清楚,这时冷月像个疯婆子一样从大阵里冲出来,试图把我抢回大阵里。
冯二和那个鬼将当然是不愿意了,他们一定出手做出了制止。
想到这里我浑身冰凉。冷月一个破地后期的女修竟然从两大辟风境高手的手下把我抢了回来,这个疯女子是怎么做到了?
那两个家伙任意一个都有秒杀冷月的能力。
这是一种严重违反常规的活动,但是她竟然成功了!
莫非世间真有奇迹?
我忽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快说,冷月怎么样了?”
我完全没发现我竟然坐了起来。
“冷月姐......冷月姐......”
这一刻我觉得我的心都快从胸膛里飞出来的,但同时却手脚冰凉。
“哎呀你快说吧我的祖奶奶。”
“冷月姐她受伤了。”
“咣当!”一声,我重新倒在了床上,马上陷入虚脱的状态,我觉得我全身没有了一点力气,除了眼睛会活动,全身在没有一个地方有知觉。
死妮子,说话大喘气,吓死我了。
冷月受伤了!受伤了!也就是说她没死,还活着!
受伤这个词在这一刻在我心里竟然像太阳般温暖,即便是受再重的伤起码也是活着,只要是活着就行。
疯婆子还活着!
我流泪了?这怎么可能!我这种没心没肺的鬼竟然会流泪了?这不正常!
上一次流泪是多少年以前的事儿来着?好像好像......
我满脸的泪水,竟然还不要脸地哭出了声,哭着哭着我又开始呵呵地笑。
我一定是神经出现了问题!可能自己此时正徘徊在精神病的边缘。
我的又哭又笑估计吓着了严迷离,她蹲在我的床边紧张地看着我。
当我看到她紧张的样子时,我不好意思再哭下去了。
我胡乱地在脸上抹了两把。
“她在哪里?”
“在另一间屋子里。”
“叫几个鬼进来,把我抬到她那间屋子里去。”
“我父亲说这样有碍康复。”
“让你老子滚蛋,赶紧把我抬过去。”
严迷离拗不过我的意思,从外面叫进几个鬼卒七手八脚地把我抬到与我的屋子相邻的一间屋子里。
屋子里有一张床,冷月脸上抱着纱布,只露出两只眼睛。
几个鬼卒把我的床靠在冷月的床边,我侧着脑袋看着她。
“我父亲把冷月姐和你接进大阵的时候,你们两个浑身是血,都处于昏迷中,然后她就躺在这里,再也没有醒来。”
没醒过来不是问题,只要不是变成植物人,早晚会有醒来的一天的。
我掏出丹药递给严迷离:“给你冷月姐服下去,服两粒。”
严迷离给冷月服下丹药后,我挥手对严迷离说:“你先下去吧,我需要静一静。”
冷月好像睡着了,睡着很安详。
我只能侧着脑袋看她,我试图去抚摸一下她的脸,但是手伸到中途又收了回来。
我看到她的眉头皱了起来,皱得很紧,似乎是做了一个什么不好的梦。
这个傻女人,对方当时可是应该有三个辟风境高手还健在才对,她竟然跑去虎口夺食,这是什么行为?
这就是二笔朝天的行为,这是一种脑袋被门挤了,被驴踢了,被要饭的亲了的鬼才能做出的行为,也只有冷月这种脑袋一根弦的女人才能做出这种疯狂的行为。
不行,这样的错误是一定要纠正的,我的女人是不允许做出这样傻呵呵的事情的,要怎么惩罚呢?打屁股?挠咯吱窝?还是挠脚心?
我拿不定主意,决定等她醒来才做定夺。
我第一次见冷月是什么时候?
在阴虚总坛山脚下一个小镇里,她男扮女装与我擦肩而过。
和她第一次打交道是什么时候?
在阴虚的擂台上,这厮和我虚情假意的比划了几下就自己跳下去,让当时的我很是郁闷。
至于和她第一次有交集,是在比武的选手区,这家伙穿着一身男装贼眉鼠眼地跑来和我做生意,一说起赢钱她的脸上都闪烁着灿烂的光辉。
还有就是在华鑫门的弟子宿舍里,这家伙像一个土匪一样开赌局,我还记得当时要是给她嘴上插个烟卷她就一地地道道的女流氓。
我一边想一边笑一边流泪。
我就这么胡思乱想地睡着了,直到一些轰隆隆的声音把我惊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