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白影人席地而坐周身上下尽是惨白一片除却眼珠之外脸上竟是白刷刷的分不清哪是口哪是鼻子。
另一人刚好相反一身黑袍裹的从头到脚除了眼白和红唇之外怕是极有可能消弭在暗夜里。
“我说,老兄啊,你说这老狐狸跑哪里去呢?难不成叫爷我在这里侯着?”黑衣人张着红唇在漆黑中说道,颇不耐烦的摔摔手中的皮鞭,暗夜里直听啪啦啦刺响。
几只秃鹰立在树梢,瞪着猩红的眼睛俯瞰搜索。
“你说冥王这几日在做什么呢?总是闷闷不乐的样子。”
白衣人用尖细惨白的手指揪起果盘里的粟子高高的抛起,张着嘴等它径直落入口中。
“这地府之事谁也难说,八成是因为中央封帝的事情吧。”
黑袍人回道,握着皮鞭的手捏的紧凑。
“真是鬼差难做!”
白脸人叹口气,琢磨起心事来。
“周乞现在是中央鬼帝掌管着地府大权,四方鬼帝皆要朝拜,十殿阎罗更是忙的不亦乐乎,只是苦了我们这些当差的、、、、、、。”
白脸人自言自语黑袍人忽然兴致上来,拉起旁边人的白袍问道“哎,去年鬼节见过冥王子,不知今年有没有运气。呵呵”
忽然听的洞外灌木丛刺吧吧的响,两人对看一眼估计是九尾狐回来了,转了个身藏在洞内石柱后面。
九尾狐跑的累了,进洞直奔桌子过来,端起酒杯咕噜一声****下去,再伸出小拇指轻轻一弹,洞府之内顿时灯火辉煌。
他眼尖看见桌脚脱落的粟子壳,滴溜着眼睛不动声色的四下一望眉头一皱转身准备离开。
只见两个人影一闪,一前一后挡住去路,其中黑袍人皮鞭落地,鞭幅镶嵌着细密的钢针,他森然的说道“今天还得麻烦你走一遭阴曹地府。”
说完仰起头朝白衣人递个眼色,白衣人面无表情的从腰间拿出一尺白巾,随手一晃变出一檄紫链来,咣铛挡作响浑然散发出碧绿的幽冥之光。
“哈哈,黑白无常,你我素来没有什么瓜葛,今天这样又是为何?”
九尾狐这一千年什么风雨没经过,可是当真这冥界使者出现时倒也意外,一张小脸堆着笑问道。
“呵呵,这是冥王的意思,我们只是奉命行事。”
白衣人懒懒的说道,提起铁链横绑在九尾狐身上,九尾狐想想也罢笑着说“反正我正好有事情要跟冥王说清楚,顺路。呵呵。”
一路上悠栽着铿锵而去。
漆黑一片,群山委蛇苍茫中隐隐的只见的黛色的山峰。
隐没处时而听得泉水丁冬,激溅到灌木丛中惊的酣睡的小动物一阵骚动。
纳加一路远远的追过来,盘踞树梢处倾耳细听。
老怪赶路赶的紧又在气头上无心顾及左右,伸着丈尺有余的巨翼滑翔,尖啄似刚钻,目光如炬的飞过连绵山黛,所经过处竟是树折叶落,断垣残枝。
大约一刻左右,老怪停落在一个巨石上化出人形大声喝道“奢比,你三番五次的扰我清梦,该当何罪?还不出来受死。”
话还没说完就听见林中扑飒飒一阵响。
老怪手把剑杯站直了立在巨石上张望,猩红的眼睛尽是狰狞。
一直没有动静似乎只是树影摇曳并没有什么东西出现。
老怪瞪着一双血眼,气的呼呼直喘。
攀附在树梢处的蛇女借着月光细看见四周森林密布,郁郁葱葱,中央有一湖泊杂草丛生,枯木横跨,清冷的犯着幽绿的光。
“奢比,有种出来说话,这般躲藏算什么东西?”
声音划过长空,森冷而挑衅。
片刻并无动静,老怪似乎等的心里烦躁,挺起长剑横空而立。
周遭沉寂的如同死亡的地窑一样,静默中蕴集着可怕的力量。
湖心处逐渐的升腾起一大片水草,覆在一座黛色的小山脉上渐浮渐涨,水草深处射出两道光,光芒若剑。
再一摆竟是一硕大的头颅,生得虎头牛耳,前额光秃处长着一猗角,目光如矩,鼻若豪猪,獠牙森森,型若犀牛,股大蹄重身长丈八有余。
庞然大物从湖心处腾起,浑身一颤,抖落一池的涟漪,咯吧吧直响,撤的水草根断叶残。
“哈哈,尖啄老怪,这么多年没见了还好吗?”
奢比跃出水面,稳稳的落在巨石边上,化成一丈八有余的高大汉子,须冉尽飞,红袍加身。
“多谢记挂,这些年还算过的舒畅,至少还见的日月光华。”
老怪阴阳怪气的说,叉起长剑一个转身落在湖中横跨的枯木上,猩红的眼睛盯着奢比,似乎要在咫尺间杀他于无形。
奢比不急着应战,悠闲的站在巨石上欣赏风景般微笑,皓齿森然。
“奢比,要不是当日东方青龙神君孟章相求外,是日封你于树正地府洞口内啄也能啄你个半死,何得今日的气焰!”
老怪长剑一指,月光掩映处一道寒光。
“旧帐就不提了,至少我还活的光明磊落,也不为仙科迷了良心。”
奢比站在巨石上,拳头紧握,四周的空气凝结般的沉重,巨石上一条细小的裂缝正在一点点的向后延伸。
“哈哈,老怪,还记得那玉姬吗?”
奢比虽然暗自提神凝集意志,还是瞪着一双桐钱样的大眼查看老怪的蛛丝马迹。
见他猩红的双眼中露出的杀意尚且凛冽但不足以暴露缺点,张大嘴巴在风里狂笑起来“哈哈,那玉姬算起来也是做古的人,忘记也好,不过总不至于忘了蔡烙吧,人家现在可是六丁阴神玉女啊。”
固鹫被激怒了俊朗的容颜尽是苍凉,一个箭步腾空而起,手中的利刃朝着奢比直刺过去。
风声咧咧,奢比的红色长袍如同旌旗般迎风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