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尾狐惊的张开了半边嘴。
“这冰丝蚕衣远在北方真武大帝甥女雪女那里,盗起来还真不容易。”
“你这老狐狸,天上地下你那里不知道,不要说是冰丝蚕衣就说是王母寿桃也能盗几个来出来,我这里也不会亏待你的,到时候跟冥王周乞讨得一粒七魂六魄丹,还怕收不到大禹的离析的元神,再借得阴阳双镜还你前世涂山女容貌,岂不两全。”
老怪横过一双眼先是盯着狐狸良久,而后嬉笑着抓着他的肩。
“也免得你现在寄附人体,浊气有余而灵气不足啊。”
九尾狐被这一抓顿觉肩胛像是钻钩般疼痛,仔细想想条件似乎旗鼓相当。
心想到时候盗来圣火还愁什么人参仙丹当时点头称是离洞飞去。
老怪松开细长的手,径直朝里走去。
狐狸眼尖稳稳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想在洞穴之中一定隐藏着机关,只是纵深悬壁上那里见得到那么细微的地方只听偶尔有尘土落地的声音噗撒撒响,百无聊赖。
九尾狐殃殃的离去,一个转身消失在百尺悬洞中。
已是斜阳日下,厅阁中隐隐的班驳的阳光稀疏的影子,像是凋零的枫叶,无意间拈落在翠嫩的树叶上。
蛇女在厅阁处缓步前行,随从几个卑女纸人样单调。
池中鱼游的正欢畅嬉戏饮食各安其所,心头说不出的滋味。
“哈哈,让美人久等了!”
远远的听见一声浪笑,盘亘而落的老怪点地即化出俊郎的外型,容颜泛着红光,喜气自是不言而喻。
几个卑女已经远远的避开,侯在远处听候吩咐。
固鹫快步走到蛇女面前顺势摸摸她圆翘的屁股说“良宵苦短啊!”
蛇女知道尖啄老怪春心荡漾,脆声声的指着湖里的游鱼说“两人要长久的生活,也不急于一时半回的等我回过父母之后自己会赶过来。”
老怪一声长笑“何苦来着,叫下人送信即可。”
又不知她究竟隶属哪一界,俊脸凑上来说“你家住在哪里?”
蛇女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想起到身世委屈的眼泪一点点的浸出来,满肚子的委屈也不知道该向什么人诉说。
她摇摇头紧走几步向前依着廊柱呆望。
固鹫似乎明白些什么,怜惜之情顿生,走过去抚着她的肩头沉吟片刻说“也好,你今夜且好生休息,过几****当迎你入门。”
“你叫什么名字?”临行前固鹫问。
“纳加。”蛇女也不知道为什么顺口成章,但是觉得这样也不错。
有个名字总比没有名字好,似乎这样更让人感觉存在的价值。
“哦,你们先伺候纳加回房,我就回来。”
固鹫回头跟远立的使女递个眼色,一溜烟的消失不见。
夜色侵袭,乌压压的一片只见满山头尽是血红的眼睛,或是滴溜溜的乱转,或是宁静的观望,厅廊处一派安宁。
纳加一个人枯坐在房中,冥想逃脱之计。
忽然外面一片嘶鸣,周遭火把顿起,羽翅激闪声如雷。
一个使女一惊失手杯盘摔落地上,零碎成片。
纳加心里以为是外人行窃站起来准备趁乱逃生时听见门外两卑女颤微微的小声寒暄“都这么多年了,还阴魂不散。”
“也是尖啄老怪的冤头,被囚禁这么多年肯定不爽快了。”
“听说是两千年前的功臣?”
“谁也没见过,不过自我被俘做卑女来,每次他只要有点动静,老怪肯定要亲自出马的。估计是个厉害角色。”
一个卑女说着四下张望见小纱悬窗前一人影闪动立即翻着残白的眼睛,伸出一指放在嘴边’嘘’的一声,示意安静两个人乖乖的分立两边。
纳加听的清楚只是不知道这其中的原由,正要开门问侍女时冷不防一头钻进了一个人的怀里,抬头一望,那俊郎容颜尤在只是似乎多了几份不耐烦。
“美人,这么晚了,外面风大。”
老怪说着,伸出细长的手指捏起她的玉腕,顺势关上了房门。
纳加被这一捏弄的钻骨的疼痛,无助的盯着固鹫一双激荡的眼神。
像是案板上的鱼肉只等着宰割。
老怪也心烦气躁,径直拉着她的皓腕走过桌边,仰头喝酒。
双手竟似铁炼般挣脱不得。
门外嘶鸣声又起,老怪瞪着一双眼睛,面目异常狰狞。
“好个奢比,你搅我清梦到什么时候!”
一个巴掌下去,只听见那玛瑙石桌一阵脆响老怪看也不看丢下她大步流星的奔了出去。
房门一颤,桌子登时化为碎末。
纳加心里一震想老怪好大臂力看来冒然逃脱肯定是没有希望的。
看着门外盘旋飞去的尖啄老怪忽然有了主意。
她吹出一股幽绿之气,一团毛球样的东西在屋中四脚回旋一圈落地成人乖巧的坐在桌边凝思。
跟自己一模一样。
“你在这里吓吓人吧。呵呵”
纳加说着一个剑步消失在黑夜里。
九尾狐一个转身消失在洞府之中,往川蜀西南部急奔,忽然间调转方向立在一苍茫山头上凝视远方,通体光鲜的毛在月夜下分毫必显。
这山非土非沙,所铸乃是黄色的砂砾岩,从山头望去,整个山脉绵延不绝,奇形怪状。
一条山沟尽头的山包上,一群黄色的砂砾石类土林矗立,如垣似壁,似刀切斧割一般。
有的酷似立剑刺天,有的俯首似牛马登山,踌躇前行,有的横卧如黑熊酣睡,各个多姿多彩。
九尾狐立在坐似卧狮的山头眺望,见四周美丽的风景不觉的瞪着一双小眼睛,嘿嘿一笑。
“这老怪,想的也太美了,谁不知道那冰丝蚕衣乃护身之宝啊,给你还愁以后烧不死你。”
眼睛滴溜溜一转,朝原路奔过去,打道回府了。
此刻的摩云洞中雾气弥散,像是暗夜里谁家烧起的灶火兀自燎起炊烟从洞口处一点点幽幽的弥漫开来。
四周除了山头几个猩红的眼睛之外一派沉寂,偶尔有小蛇从孵巢中探出头来,吐着欣长的血红的舌头,发出细微的嘶嘶声。
洞内一上一下有黑白色影子在跳跃,像磷火闪着幽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