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燥，疼。三种不同的感觉袭来。让躺在床上的牧风，梦中依然眉峰紧锁。
“轰隆。”雷声撕裂长空，借着雷声浩荡牧风也从那种似醒非醒的梦魇中惊醒，“咔嚓。”脑中幻听出那一睁睛的声音，好像费尽了他所有力气一般，一股疲惫弥漫周身。
窗口冷风阵阵，让牧风不禁打了个冷颤。四月的风虽然捎着夏天的气息了，但北方的天气中还没有褪去早春的阴冷。
和衣而睡，闻到身上浓浓的酒气，淡淡的血腥味，牧风不禁苦笑起来。大学几年，这个晚上算是自己最任性的一次。不过心中的抛不去的麻愁，好像冲淡了不少。
大学的日子无论愿与不愿都接近尾声了。接触社会开始了解到竞争的残酷，走近工作才尝到处处碰鼻的痛苦。就连自己苦心孤诣经营的那份感情，也开始慢慢的变质，看着她钻进别人的轿车，浅笑嫣然。牧风本该暴怒的情绪，却生生的压了下来，背叛？现实？
一个个理由从心头划过，牧风居然没有找到生气的理由，更怕冲上会剥开他不敢面对的外衣。
点了几瓶酒一只烧鱼，醉了就麻木了，就容易忘却了。轻轻咬一口鱼，灌上一口酒，目无焦距的牧风，突然脸上一沉，一股不该有的暴躁浮上脸庞
“M的，老板，你什么烤鱼。”“里面居然有石子。”“你想吃死人呀。”
烤鱼的老板是一个中年人，也许是常年做这种营生，身上幽黑透着古铜色，衣服上还留着火星烧过的洞，脸上皱纹诠释着人生的经历和生活的艰辛。
“这位同学，不好意思。”“我马上给你重新烤一条。”
也许压抑太久了，牧风的火气好像失控“重新烤一条？”“小拇指大小的石子，我都吞到肚子里面了。”“你能重新帮弄出来吗？”
这些小贩做混迹市井，身上早带着小人物避祸趋吉的小心思。听到牧风的话，脸上笑容本能化“这位同学，我在这里做生意差不多十多年了。”“从来都没有人说过我东西不干净。”“再说了你说我鱼里面有石子可有证据？”“不如我们各退一步，这单我就免了，你也早点回学校可好。”
牧风脸上带着一丝不耐“这么说你不想给过说法啦。”
那烤鱼人脸上的笑容敛去“这位同学，我看得出，你心情不好。”“也许真的有困难。”“但是如果你想讹人的话。”“去别的摊子。”“我这个是小本经营。”说完带着一副我将你看穿的眼神盯着牧风。
牧风没想到居然被人反咬一口，一掂桌上的酒向烤鱼人泼了过去
“我讹你M。”
暴起的牧风，扬手酒瓶也跟着砸了过去。但牧风还没有来得及庆幸自己的成果，就感到后脑上一疼，一个声音响起“C。”“敢在我爸摊位上找事。”“你不想混了。”
牧风苦笑的摸了摸后脑，自己怎么样回来的都不记得了，不用说这大学以来第一次打架，自己被KO了。随之摸了摸肚子，好像并没有任何不适的感觉。
“看来当时也许不小心吞一个鱼眼珠而已。”“却不想自己酒喝高了分不清楚。”“才闹了这么一曲。”牧风边喃喃自语边脱去混着酸臭的衣服。
这里是校外的小破旧的房子，离毕业也就两个月了，宿舍里的同学也开始实习谋求出路了。独守空舍加上学校宿舍各种条条框框的存在，让牧风咬了咬牙，在校外租了这么间小房子。
牧风走近窗口慢慢用力的拉拉了陈旧的窗户“嚯嚓。”雷电交加，惊蜇划破长空。牧风突然间觉得一个淡淡的麻意从周身传来“呵，漏电了。”这是牧风的第一感觉。那淡淡的麻意有如静电传导全身一样。看了看四周最近的插座离自己也有三步远。
“嚯嚓。”伴着霹雳传来牧风再次清楚的捕捉到那种感觉，在牧风有些茫然“嘎。”一个急刹的声音伴着雷音隐隐的传来。探视窗外借着闪电的一息亮光，牧风清楚的看到不远处的长街上一辆三轮脚踏车被撞飞。
“这个时段，居然也能出现车祸？”牧风打了冷颤醉意传消。
夜雨欲来，空气中牧风居然感到了淡淡的压抑。车祸的地方居然出现一种诡异的寂。一息两息……黑暗再次笼罩时，牧风却借着那汽车前灯看到不远处一个黑影躺着。相隔太远但是牧风能感觉那生命留逝的声音。
“哎。”牧风心底划出的叹息还没出口，心一下子揪了起来，因为此时的耳际居然传来，汽车渐强的轰鸣声，有如战阵之前那燥动的战马鼓动大地的声音。杀机在汽车轰鸣声音传出“这不是车祸这是要谋杀。”牧风心中在下了结论
牧风心中一沉，那黑色的轿车咆哮而出，但却不快，借着闪电那漆黑的车身就好像死神的阴沉一般笼罩躺在不远处的人。但着吞噬一切的阴冷和无情。车身微微震动，好像途经减震带但是牧风耳边好像传来，骨碎惨叫的声音。眼中好像看到车轮下血肉模糊的惨象。
胃里一阵翻腾“哇。”晚上吃的东西和着酒精吐了出来。
一阵虚脱从身上传来，牧风不经意抬头间，雷音沉闷，好像天道震怒。闪电也带着一丝失控燥动，借着一刹那间的亮度几个字样印入眼帘“BMW，还三个八？”牧风的喃喃自语，在雷声中隐隐传出。牧风体内的酒精化做冷汗爬满一身。这时大雨淅沥而止，牧风缩了下头紧紧关上了窗户。风声中呼啸好像还带着死者亡灵的悲嚎。
牧风不自感到室内阴风袭来，整个直接钻进被窝之中。
脑中回想刚刚惊魂的一幕。纠结中吐出一句“偏偏留下我这个目击者，难道是天不藏奸嘛。”随之转耳锁定着足以洗尽所有痕迹的大雨“还是在告诉我，天地不仁呢。”
风依就，雨依然，只是心在纠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