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怪的事来了,本来计划着要建十层的宿舍楼,建到第六层之后就死活建不上去了,就有人传言,是张秀英的鬼魂在作怪,因为旧教学楼就是六层的,她死在了第六层,不愿意让别的东西压在自己的头上。后来没办法了,宿舍楼也只建到了六层,由于没有资金建设女宿舍楼,就只能把这一栋宿舍楼一分为二,男女宿舍楼每一层都只有一道铁门之隔,反倒方便了许多少男少女恩恩爱爱。
千禧年后,新生入校,帅哥美女,恐龙蛤蟆完全不知情的住进了这座曾经死过人的新宿舍楼,只有少许几个老师和学长学姐们,不敢透露风声,更不敢踏足半步。612宿舍,住进去的人,不知道算不算倒霉,那会正好有一个倒了大霉的女生,在一天晚上半夜起床上厕所,上到一半听到了一阵阵嘤嘤的哭泣声,吓得她三急反倒憋住了,四处打量着是不是有人在恶作剧,哪曾想不打量还好,一打量就给身后的人影吓得直接抽了过去。
新开学就搞出了人命,一时间众说纷纭,人心惶惶,也不知道后来校方花了多少钱才平息了这件事,只是闹鬼的传闻就从那时候传开了,后来据说,还不止一个鬼,不止612闹鬼。要不说时间能带走一切呢,随着时光流逝,要不是这个师兄旧事重提,我们哪里知道我们住在了一座鬼楼里,不过好在我们是住在三楼,又是一群大老爷们,阳气这么旺,应该不会有问题。
师兄哼哼冷笑了几下,在这么个气氛下,这笑声,笑得我们心脏都加速了,我们被宿舍里的冰冷的气氛冻得有点受不了,催促着阿灿去把窗帘拉开,见点阳光缓和下气氛,没想到那小子号称自己是杨大胆,这会看着黑乎乎的窗帘,也生怕一拉开窗帘钻出个鬼脸来,死活不敢去,几个人你推我攮的,怂样毕现。
师兄一个故事把我们全宿舍给吓惨了,趾高气扬地鄙视着我们,我们自然是相当不服的,要跟师兄再较量个高低,哪知师兄语出惊人道:“听说过我们宿舍楼顶的阳台上有个阴间钟吧!”师兄故作神秘的跟我们说着。我们当然没听说过什么阴间钟咯!以为又是一段故事,心里害怕却又拉长了耳朵听着。
“你们就没哪天12点还没睡觉,然后听到有一个老钟报时的声音。”经他这么一说,我们所有人都想起来,或多或少的听到过,夜里十二点整,总会听到一阵老式钟表的铛铛的报时声,有时候起床尿尿都给吓了一跳。
“那你们又知不知道,顶楼阳台上根本就没有钟啊!”
“啊?”我们几个齐声惊呼。
“这就是为什么叫他阴间钟的原因。你们听到了那个钟声,就说明你们那天时运比较低,要多注意安全,除了这个之外,当阴间钟敲响的时候,612的洗手间就会响起哭声。”
不得不说师兄才是个说鬼故事的高手,我们几个人刚从恐惧中走出来,又陷入了另一种恐惧中。
“有没有种,今晚跑到六楼去,我预感今天晚上不会太平。”师兄语出惊人,我们几个都有点退缩,可师兄接下去又说了一句,我们几个顿时就火了,上就上,不上就跟你说的一样,是龟孙子。
612顶层的最后一间女生宿舍,跟男生宿舍中间就隔了一道铁门,到上面去是最方便不过的了,而且女生宿舍有个什么动静,我们也马上能听见。本来我们还是有点犹豫的,但没想到宿舍的阿端和阿灿一听说我们的校花就住在里面,一马当先跑到了最前头,等我冲完凉上去,凳子都摆好了,宿舍其他六个人坐在那里跟校花和她们612的姐妹们隔着一道铁门,聊得热火如天。
都说美女与恐龙同在,果然没错,本来我们一群豺狼心里怀着一人一个的小九九上去,结果变成七个人争相跟校花妹妹搭讪。有说有笑的时间过得相当快,一瞬间就到了熄灯的时间,校花也跟我们say byebye,回宿舍睡觉去了,其他几个恐龙这时终于有机会可以来骚扰我们,我们一哄而散,跑出了奥运选手的水平。
时间一晃到了十一点,我们几个坐在铁门旁打着手电筒喂蚊子,大夏天的蚊子毒得很,加上校园的绿化带基本都集中在宿舍区,这里的蚊子单单个头就有指甲大,加上特长的六条腿,一只只像小型战斗机一样。我的血甜,蚊子都喜欢咬我,我是第一个顶不住这生物攻击败下阵来的,紧接着是阿端,杀手……
回到宿舍我一躺就见周公,直到被一股尿意涨醒,刚从上铺爬下来,就听到啊灿的床位上传来了一个撞击声,一看原来那小子已经回来了,枕头凉席都踢到地上去了,丫的,这睡相太差了,要像我学习嘛!杀手就曾经夸奖过我的睡姿,我在宿舍是室长,有一天早上杀手带赞美的语气跟我说:“啊长,你的睡相真是太好了!”
“怎么好了?”“你睡得就像个死人一样直。”
我帮啊灿把枕头拿起来,正想把他头抬起来,手一碰到他头上,哇擦,怎么这么多汗啊!再一看,不对劲,这小子全身都在哆嗦,汗不停地冒出来,嘴唇都发白了。由于说了一天的鬼故事,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鬼,小子该不会鬼上身了吧!
二话不说,我照着阿灿脸上狠狠甩了两个五指山,啊灿猛地睁开眼,嗷嗷叫了两声,吓得我一屁股坐到地上,啊灿爬起来擦了把汗骂我:“大半夜的你坐到我床边扮鬼呢?”
“我靠,你不看看你睡得跟鬼上身一样,我是怕你突然抽过去。”
阿灿一听我说到鬼字,明显得哆嗦了一下。“我刚才梦到被鬼追,太吓人了。”
大半夜乌漆麻黑的在讨论鬼,不由得倒吸了几口凉气,我跟阿灿沉默了一会,正想起来要去尿尿,啊灿也被这梦吓得尿意高涨,正打算下床,突然老文的床位上传来一声惊恐的叫声,老文坐在床上挥舞着双手,不停地尖叫着,一边叫一边问候别人的十八代祖宗。
啊灿刚起身还没坐稳,被他这一叫,吓得直接从床上滚了下来,我则索性又重重的一屁股坐了下去。我擦!你他娘的有病的,半夜三更突然起来骂人。
阿灿骂着,跟我上前去要把老文揪下来,哪想看到那小子的样子异常的奇怪,老文闭着眼睛,嘴里念念有词,手脚乱蹬,像是要抓什么东西似的,豆大的汗珠不停往外冒,跟刚才阿灿的样子差不了多少。我指着老文对阿灿说:“看到没有,刚才你就这幅德行。”
我跟啊灿看得有些害怕,赶紧上前把老文按住,好不容易才让他躺下,腾地一下又坐了起来,骂了一句‘丢雷楼某’,溅了我和阿灿一脸唾沫星子才躺下沉沉睡去。我和阿灿面面相觑,好一会才笑出声来,笑骂自己吓自己,正想站起来,肩膀上重重的一拍,顿时吓得我心头小鹿乱撞,晚上不能拍别人的头和搭肩膀,这小子找抽呢!正想骂阿灿两句,侧过脸却看见他也在看着我,那脸色,显然他也是给人拍了一下。
我们俩全身的汗毛倒立,放在我们肩膀上的手,慢慢移到了我们头上,摸了摸,鸡皮疙瘩掉一地,这不会是要用大力金刚掌一掌打碎我们的天灵盖吧!我们止不住的哆嗦,却听到一个声音说:“恩,瓜熟了。”
“我擦。”听到这句话,我们就知道我们背后的是谁了,啊端这个入了魔的瓜农,半夜又梦游起来摸人头了。 我们爬起来在他耳边说:“瓜还没熟呢,把你的西瓜刀收一收。”我回到床上躺下,一晚上被这三个小子弄得一惊一乍的,尿都吓没了,一觉睡到大天亮。
第二天早上,几个人围在一块吃早餐,杀手问:“你们都是几点回来的,昨晚有没有什么动静?”昨晚在铁门外等到12点的果然只有老文和阿灿,昨晚单单就他们两个做噩梦发疯,阿端梦游的除外,可他们俩竟然摇了摇头,说昨晚等到蚊子都吃撑了也没听到612有什么动静,几个人都失望地说昨天晚上鬼没见着,便宜了学校的蚊子。
等我们出了宿舍门,才知道事情大条了。昨晚612宿舍出事了,校花妹妹早上小解的时候,看到了同宿舍的王娟直挺挺的倒在厕所门后,吓得她花容失色,美瞳假睫毛都吓掉了。
学校方面不愿意声张,在校门外就把警车给截住了,不知道给了什么好处,一伙民警换上了便衣进来调查。听说警察都来了,我们几个心里同时咯噔一下,坏了,昨晚我们在612旁边的铁门待了一晚上,肯定被判定为犯罪嫌疑人了,几下一商量,直接往科室走了去,敲门,我们来自首来了,呸!我们来解释来了。
出了奇的,我们进去科室里说没两句就被人请了出来,说是不关我们的事,该干嘛干嘛去 ,最后想通了又把我们叫了去,给我们每人记了个小过,因为我们半夜跑去铁门那里调戏女学生。这样的处理方式完全出乎意料,我们去的途中都已经做好被抓去牢房里蹲几个小时的准备了,不过看警察同志的校领导们的脸色,显然事情不像我们想的那么简单。
回去的路上,阿灿几个跑去上课,我和阿端逃课跑到学校小卖部里看电视,在里面碰上了校花妹妹。校花妹妹叫杨冰糖,啊灿那个臭不要脸的经常说大家都姓杨,早晚是一家。冰糖刚从医务室里出来,听说吃东西能压惊,买了一大堆蛋糕牛奶在那里大吃特吃,我和阿端拥了上去,一是搭讪,一是蹭饭。
细听之下,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发现了王娟低着头站在厕所门后面时,冰糖先是给吓了一跳,后来以为是王娟跟她开玩笑故意吓她的,演得还挺专业,就笑骂着要去打她,手刚碰到王娟的肌肤,触手冰凉,一碰人就软趴趴地倒在地上,第一个念头就是死人了,吓得她尿了裤子。冰糖说完才知道说漏嘴,用手遮住嘴,然后拿起筷子对着我们的眼睛说:“敢说出去就戳爆你们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