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家调整了两天,这两天时间还是允苇帮我争取来的,瑛也在家里跟我一样“疗伤”,过了三天,允苇语重心长的对瑛说:“小瑛啊,本来我还想多陪陪你们娘俩,可是北塘那边的公司又有急事...”
允苇话没说完,瑛仿佛苏醒了过来,对我的事情全当做没发生过,说:“你去吧,别管我们了。”
允苇临走前,瑛帮他烫平了西服,一副情深缘浅的模样,允苇看了看坐在沙发上的我,又对瑛说:“你别再责怪殷楚了,多听听他的心里话。”
瑛很通情达理的点了点头,过了一会,我听到车子发动的声音,没多久,瑛走了进来,看到沙发上故作忏悔的我,鼻子一酸,眼泪涮涮的流了下来。
我上前给她递纸巾,她一边擦一边说:“儿子,下次你去那里的话,别抛下我。”
我愣了一下,伸手将她紧紧抱住,眼泪在眼眶打转,但就是没流出来,良久我说:“今后我不会离开你,哪里也不会去了。”
她哭够了,让我给她捶肩膀,后又说:“你干嘛去火洲?”
如果我告诉她,我是因为和蔺窈私奔去那种地方,她肯定会将我碎尸万段,于是我撒了谎。
“我去北塘了。”
瑛愣了一下,更换了一个人一样说:“北塘还有什么可值得留恋的。”
我说:“我见奶奶了。”
她咬了咬嘴唇,又欲言又止。
“妈,我不会再去那地方了,其实奶奶还是没有原谅咱们,所以我再也不会去哪里了。”
瑛始终觉得她对不住我,不该因为自己那点委屈带我来青川,但是她真的恨透了北塘的每一个人,我那尖酸刻薄的大伯,势力无比的奶奶。
三月的青川已经披上了艳丽色彩的外衣,窗外一排排高大的皂荚树长出了嫩叶,让人的心情也跟着豁然开朗,从此我们只字不提北塘,至少在未来的两年,我都不会再提及它。
窗外暖暖的阳光映在沙发上,我被楼下的一阵怪叫吵醒,打开窗户看到尹潮顶着大太阳在楼底下嘶吼我的名字,我下楼去,他快速将一叠纸扔在我身上,我从地上捡起一张,才发现那是关于寻找我的广告。
我惊讶看着这些玩意,尹潮瞪了一眼我,将头上鸭舌帽反着戴好之后,对我说:“青川这破地方电线杆上全贴着你的小广告,感觉你跟嫌疑犯似得,我一路走来帮你撕了这么多,我感觉这不像是寻人启事,感觉是相亲广告...”
我扬手故作打他,我说:“这上面的照片怎么这么丑,至少贴个帅的嘛。”
尹潮说:“这照片还是我帮忙选的呢...”
我将手里的那一叠广告,撕了几下,随手扔进垃圾桶,尹潮说:“你丫现在至少也算是青川的半个名人,至少走到大街上会有人认出来,估计大妈都好这口。”
我不跟他打趣了,还是很郑重的道了一声谢,尹潮又说:“校庆的时候你不在,哥几个也没怎么好好聚,老大在前面的胡同口等咱们俩,一会去叶华的酒吧聚聚,算是给你小子压压惊。”
当时瑛不在,我就和尹潮去找苏蔚然,果然转过胡同口的时候,我看到苏蔚然一个人在那里站着,心事重重的样子。
尹潮走在我和苏蔚然的中间,心情好到不能形容,好像这货天生没有烦恼似得。
苏蔚然一如既往的干净明媚,在他干净的白衬衫下,我似乎看到了天使的存在,他取下尹潮搭在他肩膀的手,走到我的身边说:“下次去哪里给兄弟几个说一声,至少让大家知道你的去向。”
尹潮上前插嘴说:“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去火洲泡妞了,一连这么多天,害的兄弟们都想挖祖坟找你。”
我还是将心底的话说给他们听,我简短叙述了我和蔺窈打算去阿克苏生活,之前蔺窈为我割腕自杀,后来又在中途和我分手的事情。
可能我这个人叙述能力太有感染力了,苏蔚然颇有感触的说:“红颜祸水,看来这句话是有根据的。”
尹潮仿佛又更加崇拜我了,他这个人整天除过打南桐的主意,可能时刻都在想南桐如果能和他私奔一回,他死也值了,可是他的希望总是那么飘渺,说白了,只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
苏蔚然很敏感的问我:“那你有没有得到她?”
我知道这句话的意思,尹潮那个白痴,整日都在对着日本的三四线明星解决生理,可就在这个时候,他木讷在原地,眨巴眨巴眼睛好似发现了一块新大陆。
“想过,但没有。”
尹潮扔下一句:“屁啊,到手的肥肉你没吃谁信啊。”
谈到这些事情大家都很兴奋,我却有点失落,但实际上我真的不想在别人跟前提起蔺窈,她将我的心伤的支离破碎,但我还在心底想着她终有一天能够来到我的身边,或许这就是一种犯jian吧。
苏蔚然很正经的说:“男人对女人的向往很正常,如果看到自己喜欢的女人没有一点感觉的话,那说明他的心里没有那个女人。”
尹潮愣在原地,揣测了一下这句话的涵义,反思再三觉得这句话简直是真理,他在心底不知YY过多少次那个人了,但有这贼心没这贼胆。
尹潮又对我上了一课,大声说:“一般情况下,解决生理都不会想到自己的女神,如果你真心喜欢那个人,你怎么可以有那样龌龊的想法呢。”
没人理他,我和苏蔚然上前走自己的路。
快到叶华的酒吧时,还真是冤家路窄,耿黎和他的一帮无赖兄弟也从酒吧走了出来,耿黎身后有一个醉酒的,被两个人搀扶着,苏蔚然站在原地不动,等着耿黎和他的兄弟先走,耿黎走到苏蔚然跟前,故意撞了一下说:“吃里扒外的东西,整天靠女人活着有意思嘛。”
尹潮绝对看不惯耿黎光天化日之下挑衅他的老大,当然我也看不过眼,他就算为了莫子衿那个女人,也不该处处找苏蔚然的麻烦,这次我没有拦着尹潮,尹潮那海拔也不是白撑大的。
“耿狗,你有种大点声说。”尹潮喊着。
苏蔚然轻蔑一笑,似乎将耿黎没有放在眼里,继续高傲的超前走去,看到苏蔚然不理他,耿黎气恼骂道:“老子还就骂了,靠女人吃软饭的小白脸,有种像个男子汉一样活着。”
这次我迎上去,对耿黎说:“你也别处处为难人,你需要得到的是莫子衿的心,不是苏蔚然的心,苏蔚然是无辜的。”
耿黎原本想骂回去,但认出了是我,他轻蔑一笑,眉头一皱,小麦色的胳膊蹭了一下我的背,后说:“我冤枉不冤枉他,他自己心里清楚。”
人与人之间真的有血海深仇吗?除过那些影视剧里那些终日喊着报仇的江湖侠士,我还真没见过报仇雪恨的快感在哪里可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