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雅发现,自从云汐从诚郡王府回来以后,整个人就开始变得心事重重的了。
十日后,凌云天的西征大军开始整装待发。
一大早,清雅就帮着凌云天系好大氅,她一脸不舍的看着凌云天说道:“路上记得自己照顾好自己。”
凌云天一脸失笑的看着依依不舍的清雅,心里顿时涌过一股暖流。近些日子他发现,清雅对他的依赖是越来越强烈了。这让他在高兴之余也感到无比的欣慰。
凌云天一伸手就把清雅紧紧的揽在怀里说道:“真想和你一块走!”
清雅也轻轻的把头伏在凌云天的胸前。虽说她和凌云天也只是一前一后几日的行程。可现在的她却已经感觉到了不舍。
凌云天在皇上和百官的目送下,终于启程了。而清雅却要等诚郡王把所有的后勤物资准备好以后,才能一起出发。
“夫人,三小姐。程二夫人、大小姐和姑爷来了。老太君想让你和三小姐去见见。”毓慧对着正在商量着事情的清雅和凌云汐说道。自从凌云天出发以后,老夫人就解了尹氏的足,原谅了凌云汝。毕竟尹氏和凌云汝都是凌云天嫡亲的亲人。在这个时候,老夫人也不能做的太过绝情。
凌云汐的身体不由的微微的一僵。
“走吧!没事的。”清雅拉着凌云汐微微有些颤抖的双手说道。她知道,在凌云汐的心底或许是真的爱过和在意过程枫的。不然,她也不会每一次在见到程枫时都要刻意的去控制自己的情绪了。
凌云汐冲着清雅笑了笑,只是她的笑容里有些苦涩,还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惆怅。她本以为在大姐嫁给程枫的那一天开始,在程枫做了那么多不堪的事以后,她对程枫就已经没有什么了。可是不然,在事情过了那么久以后,她在听到程枫的名字时,依然会感到心跳加速、心底怅然的。
清雅和凌云汐在各自见过长辈以后,便一起走到了凌云汝和程枫的面前。
而老夫人她们则陪着程二夫人聊起了一些家常。程二夫人本是来为清雅送行的。但一想到清雅即将去云城了,以后和她打交道的不知道是尹氏还是平氏。所以,她在和清雅客套了几句后,就熟门熟路的和尹氏、平氏攀谈起来。
“见过大姐,见过大姐夫。”凌云汐含笑的对着凌云汝和程枫双双的施礼道。
“哟!听说三妹妹也要陪着大嫂一起去云城,是吗?”凌云汝在上下打量了凌云汐一番后,甩了甩手帕不经意的问道。
“是!”凌云汐乖顺的答道。
此时程枫的脸色变得愈加的难看。他有心想多看凌云汐几眼,可又怕在这大庭广众之下,凌云汝又会做出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到时候,云汐又免不了受一番委屈。
“你对大嫂的感情可真的没的说。那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的话,你的婚事可就没有着落了。”凌云汝眼神犀利的看着凌云汐说道。她一直都以为,凌云汐之所以跟着大嫂去云城,是因为心里一直都放不下程枫。虽说她对程枫那个男人没有什么感情。但对于自己的妹妹在时刻着觊觎着自己的丈夫,她的心里还是很不舒服的。
“大姐,你太抬举妹妹了。大嫂有孕在身,确实需要人照顾。至于我的……。”凌云汐欲言又止的说不下去了。毕竟做为一个还未出嫁的闺阁女儿家是不能这样议论自己的婚事的。
“大妹妹,你放心。云汐的婚事就包在我的身上了。”清雅在接收到凌云汐求救的目光后,便转过身一脸笑意的看着凌云汝说道。
“你……!”凌云汝一脸不屑的看着清雅说道:“那云城只不过是一个边陲小城,难道在哪里你还能为三妹妹找出朵花来。”
清雅一脸淡笑的看着凌云汝说道:“夫妻之间,贵在两情相悦。若是有情,即便不是一朵花又何妨!”清雅的意思很明白,或许在云城她不能为凌云汐找到什么高门贵族。但她可以让云汐找到一个真心待她的人。
程枫的脸色已经开始变得有些苍白起来了,如果不是他极力的压抑着自己情绪的话。他还真怕自己做出点什么事情来。
清雅也发现了程枫的不对劲,在这个时候,她也不想节外生枝。
“云汐,我记得有些东西还需要规整一下,要不你先陪我回去看看。”清雅看着凌云汐客气的说道。然后,她又转身对着老夫人和程二夫人说道:“祖母、二夫人,我和云汐还有一些东西需要规整一下,我们先失陪了。”
老夫人点点头,刚刚她也发现了这边的不对劲,可是因为碍于程二夫人在。所以,她也就没有说什么。
此时程二夫人和尹氏她们也同时把目光投向了清雅和凌云汐。
程二夫人眼色复杂的看了一眼脸色娴静的凌云汐。她记得上一次她见过的大小姐,好似就是这样的气质。可真正嫁到兴伯候府里的大小姐,却是那样的一个性子。不知道是当时的大小姐伪装哦太好,还是她自己看走了眼。而她也总觉得事情好像是那里有点不对。可她又想不起到底是那里不对来。
尹氏则是一脸嫌恶的看着凌云汐。以前的她对这个安静的近乎没有什么存在感的庶女没有什么感觉。可如今因为她和程枫的缘故,她是怎么看怎么都不顺眼。幸亏她自己机灵,要陪着清雅去云城,不然的话,她就……。
“你们去吧!”老夫人淡淡的吩咐道。对于汝姐儿和汐姐儿的那些烂事她也懒得多管了。
清雅和凌云汐在拜别了众人后,便从容的离开了老夫人的院子。
在清雅和凌云汐走后以后,程枫也悄悄的向凌云汝递了一个眼色。
随后凌云汝陪着程枫也走出了老夫人的院子。
“怎么,舍不得了?“凌云汝在支开所有的丫鬟婆子后,一脸嘲讽的看着程枫说道。
程枫冷着脸,没有理会凌云汝的冷嘲热讽。他一脸阴沉的看着凌云汝说道:“我答应你的事会为你办到,可你答应我的事呢?”
“你的事!”凌云汝一摊手,一脸讥笑的看着程枫说道:“你以为在祖母和大嫂的双重保护下,我能对凌云汐做什么吗?你是不是太高看于我了。”
程枫一脸不为所动的看着凌云汝继续说道:“只要你能帮我办妥了此事,以后,无论你有什么样的事情,我都可以答应你。”
“好!我尽量的试试看。”凌云汝咬了咬牙一脸气恨的说道。对于程枫这个男人她是彻底的死心了。可不管怎样,日子却总要过下去的。现在的问题是,她自从上一次离家出走以后,就成了整个兴伯候府里的笑话了。还有,自从她嫁到了兴伯候府以后,一直都被荥阳郡主给死死的压着。对于这样的日子她实在是受够了。
“三小姐,大小姐说您就要走了,想单独的和您谈谈。”凌云汝的大丫鬟紫兰一脸诚恳的看着凌云汐说道。
凌云汐在呆愣了片刻后,抬起头看着清雅说道:“大嫂,我也想和大姐谈谈。如果我们不把事情彻底说清楚的话,我怕大姐的心里一直都会有这个心结的。”
清雅了然的点点头。依她对凌云汝的了解,凌云汝确实有些时候是容易钻牛角尖的。
凌云汐在紫兰的带领下,来到了凌云汝的院子里。锦瑟苑里一切如常,和凌云汝出嫁前根本没有什么两样。
“大姐!”凌云汐对着正在自斟自饮凌云汝客气的唤道。
凌云汝看到凌云汐赶紧站起身,一脸笑意的说道:“三妹妹快坐,母亲最近新得了一些好茶,刚刚让人给我送了过来。三妹妹一起尝尝。”
凌云汐有些狐疑的看着凌云汝那有些过度的热情。在她的记忆中,这还是凌云汝第一次表现出对她如此的热情来。
“三妹妹尝尝!”凌云汝分外殷勤的亲自为凌云汐斟了一杯茶。
凌云汐对着凌云汝那双分外期待的眼睛,心里不由的打了一个突。依着刚刚凌云汝对待她的态度,此时的她不应该来一个热情的大反转啊!
“怎么,三妹妹不给面子!”凌云汝看着迟迟都没有动作的凌云汝。一脸负气的看着凌云汐说道。
凌云汐笑笑。现在的凌云汝才是她了解的样子。她失笑的端起桌子上的茶杯,放在嘴边抿了抿。茶是好茶,可她却品不出任何的味道了。也许是她心里装着太多的心事吧!
“三妹妹,怎么样?”凌云汝一脸殷切的看着凌云汐问道。
凌云汐抬起头,她的头突然出现了晕眩。她心里暗叫不好,她可能是着了凌云汝的道了。她想要站起身,却重重的摔倒在地上。
凌云汝看着重重栽倒在地上的凌云汐,心底里并没有多少的高兴。她心有不忍的看了一眼凌云汐,便逃也似的跑出来房间。
站在门外的蛛儿也被两个粗壮的婆子给绑了起来。
程枫一脸温柔的抱起躺在地上的凌云汐,他轻轻的把凌云汐放在床上,一脸爱抚的抚摸着那张让他思念良久的脸庞。他感觉到他心底喷涌的情绪,还有他那微微颤抖的指尖。都昭示着他此刻的心情是多麽的激动和兴奋。
凌云汐慢慢的睁开双眼,她所看到的就是程枫对着她的那一双深情的眼睛。
“为什么?”凌云汐强忍着眼中的泪意,声音嘶哑的问道。她知道,在这个时候,只要是有人看到她和程枫共处一室的话,她的名节就完了。她大约已经猜到了程枫的目的。
“我爱你!我怎么能眼睁睁的看着你离去,看着你嫁给其他的男人呢!”程枫看着脸色惨白的凌云汐一脸理所应当的说道。
“你混蛋!你混蛋!你为了满足你自己的私欲,竟然不惜毁了我。”凌云汐痛苦的捂住自己的脸,失声大哭起来。她错了!她真的错了!她从一开始就不应该招惹这个男人的。
“云汐,你听我说好不好!我的心里只有你,如果没有你在的话,我真的不知道我活着还有什么意义!”程枫满脸深情想要把凌云汐给揽在怀里。
凌云汐突然拔下发间的一支金簪,用力的抵在自己的脖颈上。她一脸阴狠的看着程枫说道:“离我远点,你让我恶心!”
“云汐,你要干什么?赶紧放下!”程枫看到从凌云汐脖间流下来的血液,瞳孔开始不断的放大。他是真的没有想到,在这个时候,凌云汐会做出这样的举动来。
“程枫,你知道吗?我爱过你的,直到现在我还爱着你。可我绝对不允许我是以这样的方式而嫁给你。说是嫁,实在是太抬举我了。你的本意只是要把我抬进府里,是吗?”凌云汐泪流满面的看着程枫说道。她曾经是那样的深切的爱着这个男人。可如今这个男人却要毁了她的一切。
“云汐,你听我说。不管用什么的方式进门。我都是爱你的。我一定会好好的对待你的。”程枫一脸痛苦的看着凌云汐说道。
“不!你爱的不是我,你爱的是你自己!”凌云汐说着,眼睛一闭,手上的金簪朝着自己的脖颈就狠狠的刺了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