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玉指着荣嬷嬷道:“本公主觉得这个老妈子不适合再带大皇子了,若是长此以往大皇子必定被她带得发育不良。小邓子,你还是带着她回宫吧。”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那就是这个荣嬷嬷太不听话了,一个劲地说这个不行那个不行的,她还怎么教导孩子啦!
不知道教育要从娃娃抓起吗?这可是大明朝未来的国君,怎么能在娘妈子的怀里长大呢。
“长公主,奴婢冤枉呀!”荣嬷嬷这才放下身段跪下了。
她总以为自己是皇后娘娘的陪房,是娘家人,比起半路出家为公主的香玉来是高贵的。皇后娘娘生来就是皇后,她的人自然跟一般人不一样。
可是这个长公主跟人家不一样,在宫中谁不高看她一眼呀。连陛下的两个妃子在她面前也不敢得瑟。
香玉冷声问:“你哪里冤枉啦?大皇子有一岁半了吧,早就可以断奶了,这个时候的孩子可以跑了,至少可以走得很溜。可是你们看,大皇子连走都走不稳,话都说不成句。
你的怀抱阻碍了大皇子的成长,若是不及时调整,他很可能会比同龄人要笨很得。我就说这些,谭大哥,接下来就交给你了。”
说着便抱着秦天去了后院,孩子她决定收下。在她看来养孩子跟放羊差不多,一个也是养,一群也是养。反正有下人看着,多一个不算多。
“天儿,姑姑带你去哥哥们的玩具室玩好不好?”
“玩,具?”秦天好奇地问。
香玉笑道:“是啊,可好玩了。”
那里面不但有可爱的毛绒玩具,更有木制积木,可以搭起各样的房子,是个孩子就会喜欢。
“玩!”秦天点头,他是个漂亮的孩子,乌黑的眼睛像葡萄,透漏出对香玉的依赖。
香玉也不闲他说话慢,一点点地跟他解释着。
这么小的孩子就离开母亲实在是有些可怜,香玉想尽最大的努力让他感到安全和舒心。
另一边,荣嬷嬷还跪在地上求谭墨让她留下。
谭墨被这老婆子烦得不行,便起身随便点了一个小丫头和一个看上去比较本分的妇人留下,其他人挥挥手便全打发了。
“你们尽管回去,我自会和陛下说明这一切。”
谭香园里的空房有限,除了小邓子和老平外,就只有那俩被留下的人住在谭香园。
任凭荣嬷嬷怎么说,都统统地赶他们去了五里镇的秦氏酒楼居住。
他们来这里是秘密而来,在京城中没有几个人知道大皇子已经离京来到洛香村。
他们也不敢多说什么,出了谭香园便三五成群地变装而走。就连刚才十分嚣张的荣嬷嬷也不敢造次,只得闷声闷气地走了。
当然属于秦天的东西,尽数留在了谭香园,足足两大车。从吃穿用品到喝水用的茶杯都准备齐全了。
香玉为此还说不出啥来,要是他家旭儿在这么小去远方也会为他准备这么多东西的。
晚上,香玉哄睡了两个孩子后,叹道:“唉,可怜天下父母心。谭大哥,要是我是皇后,估计也派个心腹跟着。那个荣嬷嬷就别写在折子上了,就说说让皇后和陛下找个好的画师画为他们各画上一副肖像送来。省得孩子大了不记得自个父母长啥样了。
还有啊,他们可以一个月内给孩子写一封信,然后送信的人也可以带着天儿写的信给他们。如果愿意的话每个月都亲自为孩子做一件小礼物,我也会让天儿做小礼物送给他们。
这样他们和孩子之间的联系就不会断,孩子想父母了便可以看他们的画像。在他们觉得孩子可以回京的时候就让他回去住段时间吧,你说我这个想法咋样?”
“很好!”谭墨笑了,抱起香玉就猛亲,“我觉得你也可以把这法子和大嫂她们说说,你瞧瞧她们两个这些天恨不得把孩子捧在手心里。”
“是啊,就这么说定了。”香玉也笑道,用肢体回应他的热情。结婚几年了,他们的感情还是那么好。
“哦,我还忘了一件事。”
两人正情到浓时突然又想起还有一件事没说,便急急地推开谭墨道:“我看咱们还是把正事做完再那个啥吧,明儿个小邓子他们就要进回了呢。”
谭墨皱眉,不悦地说:“这有啥,我们不是有信鸽吗?比马跑起来可快了。”
“不行不行。这事儿咱得正式一点。你赶紧写啦!”香玉催促道,“就让皇帝给咱们院里的孩子们找一位好的启蒙老师,要不能迂腐的,还要学问好的……。”
谭墨没办法,只好香玉说一句他写一句,写到最后突然发现香玉要求的启蒙老师实在是高。他很怀疑这世上真有这么好的先生?
次日一早,香玉便手把手地拉着秦天走路。
这孩子早就应该练习走路了,只练了小半天便能一个人走上几步。相信用不了半个月小家伙就能不用人扶也能走了。
小孩子忘性大,香玉对秦天又极好,特别是她身上那股气质很吸引人,小孩子的灵性高,对这种空灵的气质最为敏感了。所以当小邓子和荣嬷嬷他们来辞行时,秦天一点感觉都没有,也不觉得奶娘的娘好吃了,因为香玉为他准备的辅食更加好吃。
所以荣嬷嬷更加恨香玉,要不她将大皇子从她身边夺去,她至于这么灰头土脸的回京吗?也就更加确定回宫后一定要在皇后娘娘耳边多说香玉几句坏话。
将一切嘱咐好,小邓子等人在大年三十的那一天启程回京了。
这一天孩子的训练依旧,秦天是新来的小伙伴,受到了其他人的热烈欢迎。在这种氛围下他根本就不想家,这也跟他光在来洛香村的路上就走了近一个月有关,也习惯了没母亲的日子。
可是香玉等大人们就不同了,她们在忙年。
今年估计是大家在一起过的最后一个年吧,以后再见还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呢。
从早晨开始厨房里的香味便没停过,男人们,无论是仆人和主人都乐哈哈地打扫着卫生,不时看看大厨房,那里有他们爱吃的美食。
香玉带着丫头和夫人们早就在厨房里忙活了,煎、炸、蒸、煮,灶里的火就没停过。
夜幕降临,谭香园里便真正热闹起来。
主子们的席面摆在了堂屋,其他人直接在就在厨房里凑了两大桌。
他们不分男女都在一块儿吃饭,孩子们也在母亲身边,和和气气热热闹闹的。
秦天自从有了谭旭的陪伴,有香玉的照顾他早就忘记母亲在哪儿了呢,靠在香玉的怀里咯咯地笑。
谭旭吃味不已,可是谁让他是哥哥呢,只好呆在父亲的怀里撒娇了。
今晚过去,便又是一年!大家就又长了一岁。
谭香园里的日子还是照常过,锻炼了几天后,秦天便能自如地走路了,不得不说这孩子的底子还是极好的。
正月十五过后,小邓子他们才风尘仆仆地回到宫里。
不过很可惜的是荣嬷嬷年世已高,受不了旅途的劳顿便累倒了。为了不传给大皇子,他们只好带着荣嬷嬷回京,可惜荣嬷嬷还是没能熬过去,在半路就病故了。
秦烈知道这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小邓子可以瞒着别人却不能瞒他的主子。
秦烈为此只有一声冷笑:“一个奴才罢了,胆敢霄想大皇子,死有余辜。知道怎么跟皇后说吧?皇后对那奴才颇为信任,你可得好好回话。”
“是,奴婢明白。”小邓子这才去回皇后。
秦烈拿着谭墨的折子,看了一遍又一遍,笑道:“这一定是香玉出的主意。唉,香玉真乃奇女子,可惜啊,被谭墨那堆牛粪给踩了。来人!”
“去把刘画师叫来。”
“是!”
秦烈将折子放好,他也觉得这个法子好。
很快,皇后哭哭啼啼地来了,一来就说香玉的坏话,倒是没说荣嬷嬷怎么,只嫌弃孩子身边的人少了。
秦烈摇头,将折子递给她,语众心长道:“慧儿,你看看吧。”
“陛下!”皇后的闺名叫荣慧,她跟秦烈也是自小就认识的,秦烈很少称呼她乳名,但每次都让她很开心。
秦烈走下龙椅拉着她坐在了一边,说道:“慧儿,咱们的天儿将来是要坐这张龙椅的,他不应该呆在妇人的怀抱里,哪怕现在只有一岁半。你瞅瞅长公主的建议,若是好就等等看。难道你不想收到天儿亲手做的礼物吗?”
“嗯嗯,想,想!”皇后的心已经被秦烈占满了,也期待着孩子送的礼物,对香玉再也没有抱怨,反而有了几分期待。
“陛下,长公主说得很好,咱们一定要为天儿找个好的启蒙先生。这事就交给臣妾来做可好?”
“准了。”
帝后的感情还是有的,两人牵着手去了寝宫。
秦烈经过夺嫡之争,深深地厌恶兄弟相残,他只想让皇后生下他的子嗣来,省得老了和父皇那样不能享受晚年。
自从秦天会走后,香玉便跟孩子们讲父母和礼物的事,不管孩子们能不能听懂,想从小给他灌输这样的道理。
这么小的孩子能做什么呢?香玉想到了折纸,想来秦烈他们收到孩子的折纸一定很开心。
这天香玉认真地教着孩子们,突然胃里一阵翻腾,刚来到门口便吐了。
“怎么会……?”她觉得有些不大对,自个儿把了个脉,脸上露出了喜色,又有点不确定,“我竟然又有喜了?小花,快去请齐院长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