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瑶,等久了吧。”娄云墨说道。
“没有等多久。”林书瑶道。
“前头,那些同僚闹得厉害,还有以前的同窗,说我娶到恩师的爱女,一定要多喝两杯,所以来晚了。”娄云墨笑道。
“喝了很多吗?”林书瑶关心的抬眸
娄云墨笑了一笑:“半真半假的喝了一些,无碍的,不用担心。”
“哎,那还是把醒酒汤喝了吧。”林书瑶柔声说道。
她从一边儿的小几上,把醒酒汤递给了娄云墨:“把醒酒汤喝了吧。”
娄云墨微微一笑,把醒酒汤接了过来,慢慢的喝了下去。“书瑶,过来,我们把交杯酒喝了吧。”娄云墨说道。
“好。”林书瑶红着脸点了一下头。
娄云墨拿起酒壶倒了两杯酒,拿起一杯递给了林书瑶:“书瑶。”
“嗳。”林书瑶点点头,把酒杯接了过来。
娄云墨凑近了一步,离林书瑶堪堪只有两寸的距离。
林书瑶脸一红,慌忙低下了头。
娄云墨微微一笑,握着酒杯的手伸向了林书瑶。
林书瑶抬眸一看,只见娄云墨眉清目秀,俊逸不凡,脸颊在红烛的照应下,微微泛着红光,一身大红喜袍把人趁得华彩照人。
他就是自己的夫君了。
林书瑶也把杯子举了起来。
娄云墨把手臂伸了过来,弯到了林书瑶的手臂。
交臂而握。
“把交杯酒喝了吧。”娄云墨说道。
“嗳。”林书瑶道。
……
林书瑶穿着一身大红嫁衣坐在喜床床沿,看着那个男人慢慢的走了过来,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厉害。
他朗眉星目,俊逸清秀,又因身处高位,气质沉稳而练达。此时此刻,他不知是因为穿了大红的喜袍还是因为大婚的缘故,尽然有几分少年人的意气风发。
他走到床,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林书瑶越发紧张,紧张的头也有些晕。
大婚礼成,洞房诸礼也都已完成。接下来该做什么了,她自然也是知道。大婚前夜,她看了那本羞人的小册子。可是那事情,那么羞人,怎么可以……
林书瑶感觉到坐在身边的男人在看她,她却不敢看他,只低着头。可是男人的目光却好似带着灼热的温度,烧得她脸发烫。
“书瑶,”男人的嗓音低沉而温柔,“时辰不早了。”
“恩。”林书瑶垂着眸应了一声。
“今天你也累了,我们,我们早些歇息吧。”男人的声音温柔,却也让她听出了几分不平静。
“恩。”林书瑶的声音极轻,可是洞房之中实在太安静,安静的只有红烛燃烧时,偶尔发出的噼啪声。她的应答自然能听得到。
红烛摇摇晃晃的,将屋子里桌椅物件都在墙上打出了隐隐绰绰的阴影。
楼云墨侧着脸,看着他新婚的娘子。娇美的脸庞泛着红晕,睫毛在空中发颤。红唇在烛火映衬下漾起别样的光泽,说不出的,诱人。
她静静的坐在那里,一如往常的安静淑雅,只是一只白皙的小手紧紧住嫁衣的裙摆。
楼云墨情不自禁的伸手握住了那只小手,玉一般细致光洁的触感从掌心传来,他心神一晃,忍不住往她那边凑了凑,探近了一些。
林书瑶突然被握住了手,心里一紧张,便小声又急促的说道:“红烛还没有熄。”
话一出口,林书瑶便发觉自己言语中的暗示,脸上一烧……
楼云墨浅浅一笑,却是不敢笑出声来,怕吓到了自己娇羞的爱妻:“好,我去熄。”
他起身把摇红的烛火吹熄灭了。
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林书瑶看不清了,只听到男人的脚步,走了过来,又重新坐到她身边。
她看不清他的脸,却能感觉到他的气息,就在她的耳边,有些粗重,她的身子被男人在黑暗里圈到了胸口,她不能动,便软软的靠到他怀里。
楼云墨搂着温香软玉,胸口烫得似乎有一团火燃在胸口,难受又兴奋。他压了压胸口的火,缓缓的把人带倒在床上,不能吓到她了。
他只是躺在她的身侧,凑近了她,他的手,触到了她的腰。
林书瑶身子一紧,下意识的用手挡住了大手的去路。
楼云墨怔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之后,他把手又缩了回来。
林书瑶见他抽回手,心里的紧张平缓了一些,但是又隐隐有些失落。失落什么?失落他没有继续吗?想到此,林书瑶便对自己产生了羞恼之意。
正羞恼着,她的身子又是一紧,因为那大手乘她不备,又过来了,她吓了一跳,又用手摁住了大手。
楼云墨在黑暗里滚了下喉结,哑着声音说道:“书瑶,你若是不愿,我便再等等。不必勉强。”
林书瑶抓着他的大手,轻声道:“我没有不愿。”
黑暗里,楼云墨浅笑,他当然知道她不是不愿。他这么问,是以退为进,让她能放开了设防。
他们已经是成亲了啊。
“害怕?”楼云墨问道。
林书瑶咬了咬嘴唇:“不是。”但是她不怕,因为是他。他是她心里的人。伺候他,她愿意的。她愿意为他承受那种不适。
“那便是怕羞?”楼云墨问道。
林书瑶抿了下唇,低声道:“有,有些。”
“恩,你我已是夫妻,从此便是最亲密的人了。”楼云墨道。
林书瑶在黑暗中点了点头:“恩。”
楼云墨动了动手指,林书瑶终于把手松开了。
……
第二日早上,林书瑶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正躺在他的怀里,头靠在他的肩膀上,手搭在他的胸口。
她脸上开始发烫,昨天夜里的事情,她想都不敢再去想。
她想起身,又不敢动,怕吵醒了他。只能窝在他怀里,把头埋在他胸口处。
“书瑶,醒了?”
男人的声音从头顶响了起来,她身子一顿,在他胸口点点头:“恩,醒了。”
“还有不舒服吗?”楼云墨问道。
“好些了。”林书瑶继续在他怀里摇摇头。
“夜里是我不好,我没有管住自己。”楼云墨声音里有些歉意。昨天那会儿……
“别说了。”林书瑶轻声道。
“恩,好,不说了,”楼云墨道。
“现在什么时辰?”林书瑶问道。
“应该过了辰时了吧。”楼云墨道。
“那么晚了,我得起身了。”林书瑶急忙慌慌张张的就要起来。
林书瑶在他怀里动了起来,楼云墨的眸子便暗了下来。
“书瑶,今日是成亲第一日,我不用上朝。”楼云墨道。
“可是,”林书瑶道,“可是身为女子,便要相夫教子侍奉高堂,哪里能起的那么晚?”
“书瑶,我们还没有子女,我早就没有了高堂。”楼云墨。
林书瑶一顿,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他父母早亡,自己竟然在新婚头一天戳了他的伤心事。
“云墨,对不起。”林书瑶抬眸,眼里都是歉意。
楼云墨浅浅一笑:“你所要伺候的,只有你夫君一人,既然说了对不起了,那边补偿一下为夫吧。”
……
——
番外二:林幼瑶婚后
五更没有到,天才蒙蒙亮,楚国皇宫大殿内,已经站满了前来上朝的皇亲大臣。早朝的时辰还有半刻钟就要到了,众人都站到了自己位置上,恭敬的候着他们的皇帝穆连煜。
然而,朝堂上最前面的位置,却是空着的。这个位置是新任端王穆景瑜的,他没有来。
“端王殿下今儿怎么还没有来?”朝堂中,有人忍不住低声问起来。
“不知,奇怪。”
“这都什么时辰了,殿下怎么还没有到?平时殿下早就到了。”
“就是,莫不是端王府出了什么事儿?端王府究竟出了什么事儿啊?没听说啊。”
“没听说了,昨儿殿下不是还早早的就到了?”
“我也没听说,没有任何的风声。”
几人正小声低语着,有人轻咳了一声,清了清嗓子:“这个你们就有所不知了。”
“呵呵,你消息灵通,你说。”
“端王妃回来了。”
“端王妃回来了?”
“昨儿晚上端王妃回来了。前一阵端王妃和丞相夫人都回娘家小住了。昨儿晚上,端王妃和丞相夫人都回夫家了。这还是我家婆娘的奶娘跟端王府一个守门婆子胡扯的时候,得来的消息。王妃回来了,咱们这位端王最宠王妃了”
“端王妃回来了怎么了?”
“端王妃回来跟端王殿下没上朝有什么关系?”
那人嘿嘿一笑,说道:“这小别胜新欢的,哪里起的来床?”
“哦,你这么一说,我就明白了。”
“明白了?”
“明白,明白。”
几人互相之间递了个暧昧和了然的眼神。
“那楼相来了没有?”
楼云墨站在朝堂前列,身后几人的讨论,他一字不落的都听到了。他倒是想在温柔乡里不起来,怎奈爱妻太贤惠,一早上就把他从被窝里赶出来,让他赶紧上朝去。
……
林幼瑶在端王府卧房kingsize黄花梨三进拔步床上醒了过来,身边的男人还在沉睡,呼吸安稳平缓,像呆在母亲怀里的小婴儿一般安静而无害。
现在已是冬日,屋子外寒风凌冽,白雪皑皑,屋子里炭盆烧的通红。端王府用的炭盆自然是最好的,小小两只,就把屋子里哄的温暖如春。
在这样温暖的屋子里,就算身上的被子不厚,就算什么衣服都没有穿,也不会觉得冷,就像现在的林幼瑶和穆景瑜。
林幼瑶侧了头,看了看熟睡中的穆景瑜。睫毛覆在眼帘之下,映出好长好长的一片阴影。
林幼瑶忍不住伸手戳了戳这长长的睫毛。穆景瑜没有动。林幼瑶又戳了几下。
戳着戳着,她就觉得不满足,开始戳他的手臂。他手臂的皮肤并不十分粗糙,却也不是女人的细腻光滑,有一种男人独有的细致手感。林幼瑶不满足于戳了……
最后她的手指刮到了他那一对诱人的人鱼线上……
倏地,她的那只不老实的小手被握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