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掩盖的很好,向氏的死并没有传出什么风波。顺王府给出的官方说法是向氏生产时难产,虽然熬过了生产,却没有熬过坐月子。
服侍向姨娘的赵嬷嬷一干人等,全部被处死了。
含娟提着裙子跑进梨香院,对正房门口的宝燕点点头,宝燕对她眨了眨眼。这是她们之间的暗号,表示青杏在里头服侍文姨娘。
含娟停下整整裙子,又拿出一个荷包给宝燕,指了指宝燕的额头道:“这是你的零嘴,你怎么这么贪吃?”
宝燕迫不及待的打开荷包,抓了一小把糖豆子塞进嘴里,嘎嘣嘎嘣的嚼着,还一边打开含娟指着她的手,仰头扯着脖子往屋子里喊:“姨娘,含娟姐姐来了!”
含娟又好气又好笑的看着她,摇了摇头,进去了。
“奴婢小心的查过了,赵嬷嬷的男人早就死了,留下一个儿子一个女儿,女儿在府里只做到了二等丫鬟,然后指了一个小厮嫁了,没过多久就病死了。赵嬷嬷儿子叫赵得福,是个病秧子,靠着赵嬷嬷一点月例银和妹妹妹夫接济,妹妹死了,赵得福只能勉强吊着命。”
文锦绣对她道:“你小心的再打听着,还有那些一起处死的下人的家眷,有什么异动都告诉我。”含娟点点头,看了旁边的青杏一眼,行礼下去了。
“姨娘想查是谁下的手?”
文锦绣颔首,“这件事虽然糊弄下去了,但是总有下手的人。咱们知道的多一点,主动权也就多一点。”
“姨娘看最可能是谁?”青杏问。
“反正不是王妃。”文锦绣瞥她一眼,“王妃想要养二少爷易如反掌,你看着吧,这件事还没完呢!方姨娘怀孕了,马姨娘又怎么沉得住气?谁又知道徐姨娘干不干净?”
青杏迟疑,“徐姨娘……?”
“陈氏与她多年好友,为了二少爷都能说卖就卖,孩子已经是她的魔障,谁知道她有没有疯魔?”文锦绣不在意的说,青杏翕翕嘴,还是闭上了。
廖氏让玲月处理香包,玲月听了,就把香包收好,扔在了床底下。然后方姨娘怀了身孕,怕王妃劳累,自请搬出德兴院。
玲月忙的晕头转向,知道方姨娘的请求,不由冷笑一声。
当初哭着喊着搬进德兴院,借着王妃的名头整日里在王爷眼皮子底下晃悠;如今怀孕了,又要搬出去。把德兴院当什么地方,由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不成?
玲月一出正房门就看见那个经常立在正房门口的小丫鬟,她心里不由得又是一阵上火。就是这个小蹄子受了文氏的好处,还帮文氏给她捎了一颗糖渍梅。
如果不是那颗梅子,她怎么能知道方姨娘怀了身孕居然瞒了快三个月?!连小日子都被她用鸡血掩盖过去了!
而最让玲月胸口疼的,就是王妃本知道这件事,她却愣头楞脑的自作主张。平日里王妃也待芯月和逐月更亲近一些……
这个丫鬟好像是叫什么来着?葛莲?
玲月冷着脸叫了那个小丫鬟:“葛莲,你过来!”葛莲听玲月语气不好,怯怯的看了玲月一眼,抿嘴走到她跟前行了一礼,“不知玲月姐姐有什么吩咐?”
玲月扯出一个自以为和蔼的笑容,“王妃病着,向姨娘的事儿又要处理,方姨娘又在收拾箱笼准备搬出去,就算有杭嬷嬷顶着,我也是忙的脚不沾地。天太热了,我屋子也好几天没有收拾了,你去帮我拾掇拾掇!”
葛莲心中诧异,但她只是个小丫鬟,只能笑着答应了,还直说:“能进玲月姐姐的屋子,是奴婢的荣幸!玲月姐姐是王妃跟前一等一的……最受王妃器重……”说的玲月如三伏天里喝了冰水,十分舒坦。
待得玲月一走,葛莲的笑容就慢慢褪了下来。
她只是个小丫鬟,可她又不傻。看玲月的样子,就是不知怎么的恨上她了,却还让她去收拾自己的屋子。分明是居心叵测!只是玲月虽然也是丫鬟,收拾她一个新买进来没有根基的小丫鬟是轻而易举的的事……
没错,葛莲只是一个小丫鬟。还是上次盈夏事件王府清洗后买进来的小丫鬟。内务府送过来人,按道理说应该知根知底才是,但是葛莲不同,她是费了好大力气才进的顺王府做丫鬟的。
葛莲去了后罩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