德仪似发现了什么,看着文锦绣笑道:“姐姐这衣裳是新出的色儿罢?听闻这颜色极难得,一年拢共才上供五匹。”
启安一点德仪的额头,骂道:“瞧你这‘姐姐’‘姐姐’的叫着,到底是进了人家的门。刚才是谁说不谈婆婆来着?转眼就去讨好你小姑,把咱们公主的脸往哪儿放?!”
德仪笑着认错,倒令启安的话没法子往下说了。
周承寅见这边说得热闹,便继续同顺王安王还有几位驸马攀谈起来,等蔡德忠来禀了吉时,才笑着对这边笑闹成一团的人道:“说了这么久,你们就不饿?要开席了,好歹给朕个面子,装的正经些!”
一席话说的徐德妃昭仪与窦氏三人甚是惶恐,公主们自然不在其列,笑着插科打诨二句,便也揭过了。
菜品上,歌舞起,一番觥筹交错,夜幕早已降临。
文锦绣这才问启安:“你怀了身孕,怎么不说啊?”
启安身后的嬷嬷将桌上的寒凉之物撤走,启安撇嘴道:“还不是我那几个妯娌,又在家里闹。”
文锦绣啧啧叹道;“不是我说,难道你还整治不了几个无知妇人?”
“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启安公主很是不满高台看戏的文锦绣,“你有皇兄护着,又有儿子,自然不惧。整治她们是容易,只这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袁家没脸,我还不是跟着没脸?”
“其实就是驸马不帮你对吧?”文锦绣夹了一片肉送进嘴里,扬眉笑道,“这女人的事儿,他们男人懂什么,就会瞎插手。”
“你还真别说!”启安公主愤愤道:“我怎么就闹得家宅不宁了?他虽然没说,可他就是那个意思!我……”
“孩子,小心孩子。”文锦绣早就见识了这二人相处模式,贴心的提醒她生气伤肝,对孩子不好。
启安公主喝了一碗燕窝,才散去了胸中的郁气。文锦绣笑着给她出了主意,“你这不怀着孩子么?怎么说也是袁家的种,驸马为了子嗣着想,想必是要让你一两分的。”
启安公主想想亦觉得有理。向来怀孕到生产都是女子的事,丈夫也不过问一两句罢了,但是自有那体贴的,对妻子诸多关怀。袁晋庭也勉强算的上是好丈夫了,只是性子古板了些。
“你想什么呢?”周承寅很不满文锦绣现在的状态,虽然坐在周承寅身上,可是神情明显在想别的事儿。
文锦绣叹一口气,直接趴倒进周承寅怀里,嘟囔道:“还是你来罢!我腰累的很。我在想小四这个时候应该不会哭闹罢?也该喝奶了。”
周承寅对她的半途而废无可奈何,却只抱着她慢慢的动了起来,“有乳娘呢。”
“哎……哎……哎……你行啊!”文锦绣一个激灵,一条腿直接架上他的腰,笑眯了眼问:“从哪学来的?是不是你那个好表弟王其昌又给你带好东西了?”
周承寅摸着她滑腻的大腿,闷笑道:“我要弄点东西,还要靠他?深宫秘藏,多着呢!”
文锦绣嗤笑道:“也没见你一夜御九女一夜七次郎啊!”
“我这不是怕你不行么?再说了……这后宫加起来,估计都没有九女!”周承寅的进攻一直没有停歇,见文锦绣忍不住嘤咛出声,才笑着回了她一句。
“怎么没有……”文锦绣瘫软在周承寅身上,摆着手指数了起来,“我,德妃,彭昭仪,马嫔……”
周承寅见她这样孩子气,不由拍了拍她的头,“你可真傻。”
文锦绣不乐意了,裹了被子翻身。周承寅见识得多了,熟练的找了条缝钻进了被子里,搂着她道:“好歹洗洗,我抱你去?你虽然不是月中,要是……”
文锦绣不用他说完,自然知道后续,气急败坏的拍着周承寅的背,“你刚才怎么不在外面?存心害我!就想哄着我给你生孩子……”
周承寅帮她洗干净了,又给她穿上衣裳,塞进用汤婆子暖着的被子里。觉得自己年到三十,越来越像头辛勤耕耘的老牛,被压迫,被奴役。
周承寅准备熟练的钻进被子里,可是帝王之尊,怎么能干这种事?!太不大气了!于是他掀开了一小块被角,躺了进去。
“哎呀,冷死了!”文锦绣嫌他带进了冷风。
等了许久,周承寅没有回话,文锦绣觉得不大对劲,转了身,对上了周承寅熠熠生辉的眸子。
就像不算很多年,却依旧是好几年前,隔着一道蓝彩的玻璃窗一样。
“你给我说句情话呗?”
“什么样的?”周承寅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