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承寅拉着文锦绣躺在炕上,笑道:“也是。那我睡一会子,你睡不睡?”
文锦绣抱怨道:“这儿连个冰盆都没有,热死了!亏你还睡得着。”说着直接扯开了周承寅的衣襟,扒在了周承寅胸膛上,“还是你凉快!”
周承寅只笑笑,抱紧了文锦绣。
顺王府的喧阗一直持续到了亥时,文锦绣和周承寅戌时就坐了马车回了皇宫,躺在泽秀宫熟悉的床上,二人反倒睡不着了。
“整日的呆在皇宫里,忒没意思。”文锦绣打着哈欠道。
周承寅一笑,问她:“你跟了我,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你想去哪?秋日咱们去围场打猎?”
“打猎?”文锦绣来了兴趣,却很快蔫儿了下去,“那也是你们男人能出去,我们肯定又只能呆在行宫里。”
“我偷偷带你去骑马,怎么样?”周承寅笑道。
“好啊!”文锦绣兴致高涨,“我明儿让针线上的人来给我做几身骑马穿新衣裳!骑马是不是要穿靴子?我还有好几张硝好的牛皮,拿来做靴子最好了!”
周承寅无奈的摇摇头,能让文锦绣开心的是打扮的漂漂亮亮的,去围场和去街上转一圈的目的和效果大致相同。
“睡吧!”周承寅拥了文锦绣,“明日承宪带了王妃进宫,你还得在场呢!”
“我?”文锦绣一怔,周承寅却不说话了。
周承宪成婚自然要去奉先殿祭拜先帝和生母,也自然要拜见周承寅这个兄长。可是文锦绣又不是皇后,跟去像个什么样子。
文锦绣闭上眼,轻轻的“嗯”了一声。
“我是穿的正式些好,还是穿的家常些好?”文锦绣看着摊在床上的衣裳,有些不确定的问青杏。
青杏哪里能够知道,只说让文锦绣自己拿主意。文锦绣挑来挑去,才找了一件半新不旧的天水碧绡纱牡丹纹的褙子穿了,还把去岁生辰顺王送的白玉梳篦插在了头上。
文锦绣正准备自己去乾清宫,谁知道小福子跑进来禀道:“娘娘!顺王妃来拜访娘娘来了!”
文锦绣一惊,让小福子领了人去正殿,自己整整衣裳,也往正殿去了。
陆氏生着一张鹅蛋脸,额头光洁,明眸善睐。带着两分书卷气,并不十分美。任谁看了,都会觉得她配不上周承宪。但是文锦绣见她端坐在哪里的气质,便知道这个女子不简单。
见文锦绣进来,陆氏首先站起来,说了几句客套话。没有让人觉得喧宾夺主,更是解了文锦绣的尴尬。
文锦绣笑着回应,“茶水可还顺王妃的口?王爷也真是的,怎么让你一个人来了我这里!”
陆氏面色微红,羞涩一笑道,“王爷亲自送的臣妾来泽秀宫。”
文锦绣和她寒暄了一会子,便笑道:“时候不早了,你若回去得晚了,怕是王爷要来本宫这儿要人!虽说皇上待他亲厚,但毕竟是男子,这后宫还是能不进便不进的好!”
陆氏恭谨应了,笑着提议道:“不如娘娘与臣妾一道去乾清宫?”
文锦绣想着自己寻出来的衣裳,还有沉甸甸的头饰,道了句:“也罢!”于是起身和陆氏一同去了乾清宫。
一进乾清宫,行过礼,周承宪就嬉皮笑脸的对着文锦绣道:“嫂嫂!”
文锦绣横了他一眼,斥道:“没有规矩!”才走到周承寅身边坐了下来。
陆氏暗暗心惊,低头对周承寅请罪道:“是臣妾来得早了,扰了皇上和王爷说话。”
周承寅看着文锦绣头上的梳篦,笑着回道,“无妨。朕原本以为你和贵妃有许多话说,没想到是朕和承宪说得久了。”
陆氏立即笑着接话:“是臣妾性子闷,说不出什么趣事儿来,只好撺掇了嫂嫂过来寻王爷来了。”
这话说的不伦不类的,周承寅却只笑了两声。反倒是文锦绣皱眉道:“王妃太过自谦了。”
“哪里。嫂嫂是看着臣妾第一次入宫,才帮着臣妾解围。不是臣妾自谦,而是嫂嫂太过客气了。臣妾入了皇家,自然就是皇家的人,嫂嫂唤臣妾闺名‘悦昭’即可。说什么王妃,倒显得生分!”
周承寅对文锦绣笑道:“既是承宪的媳妇儿,你客气什么?!”说得文锦绣直想翻白眼。
陆氏瞧着周承宪略带惊奇的看着自己,倒也不是不满意,面上不由带了一丝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