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男人都这样想的。”文锦绣觉得自己看透了天下男人的心思,但是说出的话没有得意,反而有一丝气愤。
“那你怎样想的?”周承寅皱眉问。
文锦绣被他问住了,想了想,才道:“我不知道。”转而又道,“我是问你呢!你问我做什么!”
周承寅抿了抿嘴,蹙眉思量。
他不是很明白文锦绣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
“传宗接代难道不是大事?难道你不这样想?”周承寅道。
文锦绣噎在当场。
传宗接代可是大事啊!在古代多么重要她当然知道。她的生母李氏,在文家地位稳固,三太太四太太都要让她三分,不仅仅是因为李氏官家的出生,更重要的是她生了四个儿子。
但是文锦绣想问的并不是这个问题。
“我是想问传宗接代对你来说重要吗?”文锦绣道。
“自然重要啊。”周承寅理所当然的回答。
文锦绣一口气堵在胸口,狠狠的甩了帕子,“别跟我说话!”
周承寅眉头蹙的更深了,“你到底想问什么?”
“我……什么都不想问。”文锦绣有气无力的道,“我想睡会子,你不是要批折子吗?还不回养心殿?”
周承寅抿了抿嘴,道了声“好”,细细叮嘱她几句,待得她睡着了,才走。
一起身,只觉得肚子沉重,涨的难受。周承寅无奈的叹一口气,叫了蔡德忠:“陪朕走走罢!”
蔡德忠是个老太监。老太监别的不用做得很好,只用做好一件事,前途自然光明。
揣测主子的心意。
“皇上忧心什么?不如说与奴才听听?”蔡德忠老实躬身跟在周承寅身后,带着些许小心试探的问。
“蔡德忠。”周承寅幽幽的看了老太监一眼,叹气问道:“你能摸清怀孕女人的心思吗?”
周承寅觉得自己并不傻,很快发现了文锦绣种种不对头的源头。
蔡德忠心里把自己骂了个狗血淋头,这个问题谁敢拍着胸脯回答?然而作为宫里的老油条,他自然有应对的法子。
蔡德忠面上露出惊喜的表情,“哟!”
“那奴才可要恭喜皇上了!但愿又是一位皇子!”蔡德忠笑得十分的真诚,他的内心也十分的真诚。
周承寅黑着脸,甩袖而去。
蔡德忠啪啪甩了自己俩耳光,赶紧追了上去,“皇上!奴才知错了!皇上!……”
“皇上不如宣了有生产经验的娘娘问问?”蔡德忠围着周承寅讨好。
周承寅想了想,冷哼一声。
其他女人哪有这毛病?除了这里不适那里不舒服之外,都是高高兴兴的,哪有像文锦绣这样的。
说些奇怪的话,问些奇怪的事。
“文妃娘娘与启安公主走得近,不如皇上宣了启安公主问问?”蔡德忠又出了一条主意。别说他怎么知道怀孕的是文妃娘娘,整个后宫皇上只往文妃娘娘和皇后那儿去,皇后病着,其他娘娘要是怀了身孕那可才是大。
“可补过。”周承寅淡淡说了一句,觉得自己又恢复了往日的从容。
到了养心殿,周承寅出了一口气,对蔡德忠道:“给朕上碗山楂水!”
蔡德忠今个儿踩了几次地雷,可不敢再多想皇上怎么又爱上了山楂水,老实把差事交给了下面的人。
“问我做什么?我又没生养过!”启安公主气呼呼的坐在椅子上。
“你不是和文妃好吗?难道不清楚她的心思?”周承寅又蹙起了没有,看向启安的眼神透露着一种“要你何用”的意思。
启安公主再也忍不了了。
“皇兄你到底要干什么?你自己的女人都解决不了,找我撒什么气?!你怎么不找了二皇姐?!怎么不找了皇长姐?!就只知道欺负我!”
“哦?”周承寅觉得肚子没有那么撑了,于是又喝了一口山楂水,淡淡的问道。
启安公主一拳打在棉花上,难受的紧。
“我什么都不想说。”启安公主颓然道,“我去找玉京抹牌了!皇兄你别来打扰!”
一天被两个女人表示不想与之对话,周承寅觉得很无辜,很苦恼。
然而这是养心殿,能凑上数出个主意的只有一个人。于是周承寅烦躁的叫道:“蔡德忠!”
“皇上……老奴在呢……”蔡德忠的声音也充满了幽怨。
“要不宣德顺进宫?”周承寅瞥了蔡德忠一眼,有些疑惑的说。
“奴才觉着甚好!”蔡德忠立刻打起了精神,心里却不由抹了一把汗。
这文妃娘娘不过刚怀上,皇上往日的从容淡然便付之一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