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什么?”周承寅指着书桌上的一本册子问。
“哦,皇后送来的,我还没看。”文锦绣满不在乎道。
周承寅看着她自顾自的看自己手上的书,眼神却不停的往这边瞟,心中好笑,拿起了那一本册子翻开来。
“咦……”周承寅把册子放在文锦绣跟前,指着上头的空白道:“你怎么不写?昨天咱们不是……”
文锦绣微微脸红的瞪了他一眼。
周承寅哈哈大笑,葛莲见机上了朱砂和笔。
周承寅把她抱在怀里,坐在凳子上,指着笔道:“皇后把这个交给你了,你就该好好执行才是!”
“我不会写字!”文锦绣推脱。
“你是要我教你?”周承寅好笑的看着她,自作主张的抓起她的手拿了笔,蘸了朱砂,在纸上写道:十月十五,帝幸文氏女。
文锦绣像见鬼一样甩了笔,看着纸上鲜红的字,撇撇嘴道:“连名字都没有!文氏女是谁?天下姓文的多着呢!”
周承寅笑道:“要不把今天的也写上?顺便也把名字写上?”
“才不上你的当!”文锦绣哼道。
方昭仪得了皇帝的话,觉得这下皇后应当不会再找借口。毕竟帝后一体,总要互相维护才是。
可她再次求到了廖氏跟前,廖氏却皱眉看着她道:“你这胎如此不稳当,皇上都说了不要轻易挪动,怎的又跑到本宫这儿来?出了事谁又能承担?”
方昭仪心中暗骂,面上却笑着道:“嫔妾近来已经好些了,这才敢往皇后娘娘这儿来。若是有个闪失,自然是嫔妾未曾听取皇后娘娘的话!”
皇后却笑道:“你近来稳了些,若是过两日又不好怎么办?本宫看还是先仔细着,若是真的稳了,再说诏你母亲入宫的事儿。”不等方昭仪反驳,皇后又道:“再说了,本宫也查了你所谓的‘先例’,‘得宠’的有孕妃嫔可以在‘临产’前诏母入宫……”
皇后淡然的看了方昭仪一眼,皱眉喝了口茶,又拿帕子抚着胸口顺了气,才道:“不过既然皇上都开了口,本宫怎会不开恩典?你且等腊月再说罢!”
方昭仪如今已经六个月的身孕了,所谓先例的临产前也就是七月左右,她不过早了一个月来求,睁只眼闭只眼也就过去了,可是皇后捉着她不放,皇帝又全权交于皇后处置,方昭仪可是叫天不灵叫地不应。
腊月就腊月吧。方昭仪暗想,也不差这两月,她笑着抬头,皇后却看着她道:“退下吧!”把她还未散去的郁气又堵了个纹丝不漏,憋得慌。
以前廖氏只是不爱搭理她,不过方氏百般讨好也不曾拒绝,现在却是不加掩饰的嫌恶。
心中憋气,方昭仪还是笑着行礼告退。
日子恍恍惚惚。杭嬷嬷每日都要到泽秀宫去,难免露出一点风声,说皇后病重,皇上让文妃掌管了六宫大权。
不甘的自有不甘,反倒是俆妃时常来泽秀宫,求文锦绣开个不大不小的方便之门。
不过是二皇子百日礼没有大办,求皇上一个恩典;又或是二公主将要五岁,生辰想请宫妃一道聚聚。
文锦绣看她为孩子操心,也不好拒绝,加上又是无伤大雅的小事,便都应下了。
冬月已至,文锦绣忙着给各宫分发炭火,虽然不是大事,却琐碎的很。她困得直打哈欠,周承寅心疼,抱着她道:“你睡会儿罢?怎么这样困?要不请太医来瞧瞧?”
文锦绣找了个舒服的位子,窝着道:“春困秋乏夏打盹,睡不醒的冬三月……我就是要冬眠了……”
周承寅皱眉轻愁,却不敢说话扰了她。
“过会子叫我,今个儿二公主生辰,俆妃请了宫中众人……”文锦绣迷糊中还不忘嘱咐周承寅。
“要不你别去了?好好睡会儿?我去看看罢!”周承寅和她商量。
文锦绣气息悠长,韵律自然,已经睡着了。
周承寅无奈,就这样抱着她。待她熟睡了,才小心起身,把她送到了床上,盖上了被子。
虽然周承寅未曾叫她,可文锦绣睡了小半个时辰,自己醒了。她睡得太多,浑身酸软,懒洋洋的躺在床上根本不想起来,于是叫了坐在椅子上看书的周承寅。
“怎么了?醒了?”周承寅放下书,笑着问她。
“醒了,不想起。”文锦绣眯着眼睛道。
“可是你自己说了今个儿是二公主生辰,要去德云宫。”周承寅走到床边坐下,还摸了摸她的额头。
“我好着呢!”文锦绣不满被当做病号对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