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你不说也没关系,我总是会查出来的。”贺兰婷的气愤让她有些失去理智的转身对我吼道:“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头片子!”
我看着她敦实的背影,一步一步走回办公室时,一直在不停的回想,她刚刚那些不同寻常的表情,突然,她在办公室的门口站住了,侧着身子笑兮兮的对我说:“你不是想知道吗?来我的办公室。”
她的表情,让我的头皮一阵发麻,总觉得不会有这么好的事情,这是个什么样的鸿门宴?
我看了看护士,走过去捂着鼻子拔掉了肉球身上的箭,轻声对那个护士说:“你能看在我救了你的份儿上,帮我把这个洗干净吗?”
她颤抖的接过箭,微微的点头,我看她已经被吓得魂不守舍了,小心提醒,“赶紧带着你的同事离开这个房间吧。”
她只是点了点头,并没有回答我。
转身走向贺兰婷办公室的时候,我一直还在思考贺兰婷到底在整件事里是什么样的角色?只是隐隐约约的觉得,这个贺医生也不简单,我推开门走了进去,“贺医生,请说吧。”
她靠在椅子上,眯着眼睛审视了我,很久之后才开口,“我不认得江临还有你这样一号人物!说吧,你来江临是想做什么?”
“我只是来这里调查一些事情。”我随手拉了一把椅子坐在离她不远不近的地方。
“就只是来查丁薇?”
我笑了笑,看来这个贺医生把我想的太助人为乐了,“我并不喜欢管闲事。”
她别开目光,推了推眼镜,“那时候,我才刚拿到行医执照,可是能来医院的病人即使再穷,也一定会偷偷花钱,请那些有经验老道的医生为他们接生。”
她无奈却又嘲笑的继续说回忆,“其实这些大可不必,他们以为真的是医生在做接生的活儿吗?只要是顺产,个把护士在就行了,医生也只不过是按着时间点去看个两三次而已。可是,大家还是愿意花这个钱。有时候我真的搞不懂,女人生孩子是自古以来就有的事情!为什么每家每户都搞得那么紧张?以前没有计划生育的时候还好一些,现在每家每户都只有一个孩子,就更是了不得了。”
她叹了口气,酝酿了很久,又才很艰难的开口,“我也想成为一名被尊重的医生,刚来妇产科的时候,我是业绩最差的。因为我年轻!没有资历!家里也没有太多钱给我找一个有名望的师傅。所以,每次周会,主任医师都会点名要我好好钻研业务。其实,那时候我挺不服气的!要说专业知识,我比当时的几个老医生都要懂得多!直到有一次,我值夜班,一个孕妇突然发作了,他们家很穷,没有什么钱去”疏通“,所以只能是我接生。”
贺兰婷突然有些情绪失控,可能是觉得医院对自己的不公平,或者是因为家境给自己带来的无尽麻烦,总之这种悲愤肯定让她做了什么,而且是关于丁薇的。
“我发誓,那时候我有多认真!那家人姓张,他家的老婆子老是在产房门口大声吵闹,询问过往的护士,他儿媳妇怎么还没生?是不是男孩儿?其实,我很鄙视这种家庭。男孩儿女孩儿不都一样吗?可我并没有因为这种情绪,而失职。我一直在产房里守着,反而是当时值班的老护士,她们都去外边打盹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