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纷扬无言以对,这个道理怎能讲得通?若是真为紫曈着想,也真去站在善清宫一边考虑,就该挺身而出,帮他们对抗素玧与宇文禛,哪有用这种自私法子来解决的?
朱菁晨微微欠身过来,恳切道:“纷扬哥哥若是有何为难之处,不妨直说出来,咱们一起参详一个可行之道,岂不更好?”
雨纷扬心有触动,真想直接告诉他:没错,我是有难处,而且我确是拿你们当做自己人看,也确确实实就该是你们中的一员,我所出的这个主意看似荒唐,实则也真是为你们着想的解决之道,并非全是出乎我的私心啊!
面对朱菁晨的诚挚目光,雨纷扬话都已流到了嘴边:“菁晨……”
却在这时房门一响,卫容面色慌张地闯了进来:“世子,你果然……果然在这里。”
雨纷扬脸色一沉:“你来做什么?”
卫容看了朱菁晨一眼,上前来凑到雨纷扬耳边,低声禀报了几句。雨纷扬听后,脸色骤变,再看向朱菁晨的目光就明显变了味道。
朱菁晨微蹙起眉,深感无奈——这个消息送来得太快,以至于他还是没能赶在头里将雨纷扬说服。
原来在雨纷扬离开王府来茶楼赴约不久,就有另外两个人去了关押陆颖慧的地牢。守在那里的侍卫们都得到命令,若非世子亲临,绝不打开机关。这本是个很严密的防守计划,只是雨纷扬在下令之时,忘记了对手之中还有朱菁晨这个擅长易容的奇人。
这会儿守卫们所见到的,就是亲自前来的世子,和一个陌生的随从。世子如平素一样身着白衣,只是面色冷漠不发一言,都由身边这随从发号施令,说要提走犯人。一名头目心里生了疑,多询问了两句,便被世子抬手一股掌风推出两丈余远,滚倒在地狼狈不堪。
余人一看,虽说这世子看着有些奇怪,但世上那还找得出第二个与他相貌一样、又武功如此高强的人?当即乖乖开了机关,将里面的陆颖慧交由他们带走。
等到卫容带人巡查到那里时,三人早就走得没影了。卫容身为雨纷扬亲信,知道他今日的行踪,也了解善清宫几个首脑的本事,立时明白了缘由——那个武功奇高的假世子自然只会是秦皓白所扮,他不敢说话就是因为没有朱菁晨那模仿他人声音的本事。卫容即刻跑来告知雨纷扬。
茶楼雅间里静了一阵,雨纷扬将手中茶杯“哒”地一声放回桌上,杯口处已经被他捏出了裂纹。严密关押的陆颖慧都被救走,那没去设防的紫曈更不必说了。
“原来你不是来做说客的,而是为了调虎离山。”雨纷扬审视着朱菁晨道,声音已变得沉冷异常。
朱菁晨敛起无奈之色,平静道:“无论你信与不信,方才我的话都是发自肺腑。纷扬哥哥如果真将我视作了朋友,就该将咱们这次会面当做是朋友间的交谈,不是敌人之间的谈判。”
雨纷扬目中怒色闪动:“你所谓的朋友,就是该欺瞒我擅自行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