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将酒杯放在手里轻轻摇晃着,轻叹道:“你若真是心如明镜,就该想得清楚,你如何该来与我比?我这么决定是因为自己害过别人,你这决定却是因为别人害过你。曈儿,做人不必一直那么善良,一直那么理智,总要去思前想后怎样才是对别人好,到头来怕是害人害己,既成全不了别人,还要让自己受一辈子的委屈。”
紫曈小啜了一口酒,似是有所触动,失神地望向一边:“类似的话,纷扬也是说过的。他说咱们这些人做事总是太多顾虑,进一步怕对不起这个,退一步又怕对不起那个,总难成得了大事。可他就是因为没那些顾虑,只为自己考虑,才将吟吟害成了这样。”
朱芮晨烦恼地摇摇头:“你别来拿他打岔。我是在说你和小白,你知不知道,小白经过这次的变故,本来是想要与你复合的,这是多好的机会?你明知道他在乎的是你,还要这么选择,这就算得是对风吟吟好么?这种事怎可能瞒得了一辈子,将来被风吟吟知道小白是你施舍给她的,她心里就会好过么?”
紫曈认真听完,似是有所顿悟,缓缓舒展开了眉眼,含笑道:“大哥你果然洞察清明,你说的话都是至理名言,当真令我茅塞顿开。”
朱芮晨有些愕然:“你想通了?不对……你想通了些什么?”
紫曈将酒壶放在手里把玩着,“你劝我不需永远那么善良理智,不需时时处处只顾为他人着想,我都听进去了。正所谓人生苦短,就是应该今朝有酒今朝醉,我就是该适时多给自己留些逍遥自在,何必总去介意别人?来,大哥,我敬你一杯,多谢你来教我这些道理。”
朱芮晨无奈苦笑:这都是哪跟哪的?看来还是该让小白来直接点了她的穴道让她大睡一觉,不然一切劝解都是徒劳。他心里这样想着,还是将紫曈为他添满的酒随手端起来喝了。
紫曈继续添酒:“大哥,你如何能下的定决心要终身不娶的?难道你一点不怕将来会孤单寂寞么?”
朱芮晨自己也是满心烦恼,也有些借酒浇愁的意思,就边喝着酒边答:“那又有什么可怕?忍一忍也就过去了,寂寞又不至于要了人命。”
紫曈笑得有几分诡谲:“想来也不至于,你曾经引得那么多姑娘爱上你,将来真有孤单寂寞的时候,随便招上一个来排解也就是了。反正不去成亲,就不会破了你终身不娶的誓愿。”
朱芮晨啼笑皆非:“你这是在说什么?这话若是被外人听见,说不定要以为你是在勾引我了。”
这话说出口来,他自己顿觉奇怪:我这又是在胡说什么,莫不是喝多了?
紫曈倒像浑然不觉,继续为他添酒布菜:“大哥,当初你我初见之日,就曾同桌对饮,没想到过了这许久,才有了第二回的机会。”
朱芮晨又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呵呵笑着说:“那时我还是一副采花淫贼的丑态,听你这意思,怎好像还怀念我那样子似的?莫非你还想如那天一般被我调戏?”
说完他又是一怔:这话又是怎么冒出来的?简直就是鬼使神差。
朱芮晨捏着酒杯回想了一下,自己才喝了不过三小盅的酒,怎至于就说起胡话来了?随即也感到血脉中的灼热之感渐趋强烈,头也有些发昏,因问道:“你这酒真是拿的我放在厨房那一壶?原来喝怎没觉得如此上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