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皓白张口结舌,朱芮晨示意他先别说话,向紫曈道:“心病是不能医,可你就看不出她体质也十分虚弱么?你就这样将一个病歪歪的朋友扔下不管,是否说不过去?至少也该开两副药给她,看看她的好转情况。”
紫曈略微顿了片刻,又走回东屋去,嘴里说着:“反正我随时想走,你们也拦不住我。”
朱芮晨看着她进屋而去,又拉着秦皓白回转正厅。
再坐回到椅子上,朱芮晨还不失时机地调侃了一句:“小白,现今可等于是雨纷扬所爱的和爱他的两名女子都落到你手里了,我倒很想看看,他被气歪了鼻子是个什么模样。”
秦皓白完全没听见这句话,呆坐想了一阵,道:“咱们先将吟吟带回善清宫去照看,想必无需我去娶她,也能让她逐步恢复的吧?到时再将道理与她说个清楚也就好了。”
“那曈儿呢?你觉得她还忍心再挤走风吟吟,自己来嫁你么?”朱芮晨问得颓然无力。
秦皓白无言以对,愣了一阵又烦恼地抓着头发道:“这可怎么办,到底该怎么办!”
朱芮晨道:“如今只有稍安勿躁,再等上一等。毕竟曈儿眼下很不清醒,如果能等到她冷静些,让她明白这样迁就风吟吟并非绝好的解决之道,也就好了。”
秦皓白思忖片刻,点头道:“也只好如此了。反正,决不能容她就这样自己走了。”
当晚,紫曈如没事人一样照常吃饭,还去看望风吟吟,也为其调了药吃。到了夜间,秦皓白与朱芮晨都留意着她房间的声音,果然时不时便听见有摆弄物品的声音传来,而且窗口的烛光也彻夜未熄。
秦皓白愈发忧虑,直想冲上楼去点穴逼她睡着,朱芮晨劝他暂且忍耐,硬来的法子恐怕适得其反。
与紫曈相反的,风吟吟倒像疲累至极好容易得到机会休息,一天的大部分时间都在昏睡,即使醒来也很少神智清晰,这倒正好给了秦皓白与朱芮晨理由让紫曈继续等下去。
在看似平静的等待中又过了两日,秦皓白也深切体会到了朱芮晨的那个意思,想劝解紫曈什么根本无从出口,道理还未讲完,她就抢先说出来了,她看起来比他们还清醒理智。
这天晚饭之后,见紫曈一直不见起色,秦皓白焦虑万分,朱芮晨就告诉他,自己再试着去找紫曈聊一聊,探探她的心思。
等到上了东屋二楼,只见房门敞开,紫曈竟然坐在里面对着两碟小菜、拿着酒壶酒杯自斟自饮。朱芮晨连她亲手摆弄毒蛇蜘蛛的怪异景象都已见过了,却想不到会见她在自行饮酒,一时又是万分意外。
“大哥来了?正好来坐下陪我饮上两杯。”紫曈见他来了,热情地微笑着为他拉了椅子,备了酒盅,“小白这两日总说我一直无法入睡不是办法,我就私自将你备的酒拿了来,想试试喝上几盅,能不能睡得着。”
朱芮晨观察着她的神情,过来坐到椅子上:“你真是看起来一切如常,一副什么事都明白的模样。”
“我自然是什么都明白的。都是你们总觉得我反常,总想来劝我。”紫曈为他斟了酒,叹了口气,一副少年老成的姿态,“我早想通了,不就是两度想要嫁人都没能嫁成么?算得什么大不了的事儿。大哥你还不是放着一个与你两情相悦的姑娘不理,情愿终身不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