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纷扬见了她这反应,就知道她中毒甚浅,没什么大碍,先将她抱去自己房间,往椅子上一放,怒冲冲地指了她的鼻子教训:“我就知道你要做傻事!再敢这么任性妄为,小心我绑了你,扛回永宁去!”
紫曈清醒起来,反问道:“你何必来阻止我?我这么做明明是为你好的。”
雨纷扬没有一点实在的怒气,倒像是在训斥一个不听话的孩子:“笨死你了!将往日记忆忘个一干二净,你就不是你了,你怎知道变了个没记忆的呆子之后,我还情愿要你?告诉你,到时我一定将你丢下不管,让你沿街乞讨,嗯,说不定还是始乱终弃,你怕不怕?”
紫曈怔怔地看着他:“你怎又这么说了?从前你自己还想为我用忘忧花的。”
“我犯过的傻你就一定要再犯一次啊?”雨纷扬说得理直气壮,“我还有那么多好处,怎没见你学呢?”
他看似疾言厉色,实则没多点正经,紫曈却是实打实地悲凉万分:“可我这样什么都记得清清楚楚又有什么好?我真是恨死自己了!像我这样三心二意的女人,哪里配得上你?哪还能做什么世子妃?你干脆就将我丢下不管,任我沿街乞讨好了!”
雨纷扬抱了手臂,撇嘴嗤笑:“这回又是这样的说辞了?我就说你在打退堂鼓,你还不承认。”
他总不来正面接招,就像根本没在与她讨论着同一件事。紫曈被搞得思绪混乱,忍不住攥了拳头高声叫道:“我不是在打退堂鼓!”
雨纷扬朝门口撩了一眼:“你是想喊得整个客栈都听见?我在这一带可是还算出名的,你莫不是想叫人家四处传说定王世子在与未婚妻吵嘴?”
紫曈简直心力交瘁,竭力稳住心神,抓了他的衣袖正色道:“纷扬你听我说,不用这样的办法,我这辈子也不可能忘了他,即使嫁了你,与你同床共枕,还是免不了心里会想着他,说不定何时,还会脱口喊出他的名字,你怎能忍的了这种事?我又凭什么让你来忍受这种事?你是那么好的人,明明就该是个清白又专情的女子才配得上!”
雨纷扬顿了一下,好似猛然回过神:“嗯?抱歉,我听到‘同床共枕’便走了神,想入非非去了,余下的都没听见。你能再说一遍么?”
紫曈愕然看着他,真是要崩溃了,自己在这儿伤心欲绝,他怎就一点也不理解,一点也不接茬呢?她恼怒起来,抡起拳头对着雨纷扬一通乱捶。
雨纷扬随手抵挡,笑了出来,开始觉得,自己这一招相当高明,反正问题的症结本就不可能解决的了,能让她从伤心欲绝转为恼羞成怒,让两个人从心痛纠结转为打情骂俏,这不挺好的吗?
紫曈忽然停了手,又变为一脸颓丧无神,默默走去床边坐着。
雨纷扬暗叹了口气,发出一句女人可真不好应付的感慨,也走过去坐到她旁边说:“想歇着就回去坐你的床去,这是我屋子,太过暧昧我怕自己定力不够……”
不等他说完,紫曈猛地朝他一扑,将他压倒在床上,脸对着脸对他说:“纷扬,咱们不等回永宁成亲,我现在便将自己给你好不好?从此以后我就是你的人,再也不会去胡思乱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