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倒耐得住性子,我可是等不及见识一下梵音教老巢的模样。你既不想去,就留在这里等我,我自己先去了。”雨纷扬促狭地笑着,一抬手以顺水行船的掌风撩了一下她的头发,“看,本伤兵的本事足够自保,还请神医放心。我这就走了。”
说完也不等紫曈回应,就转身走去。紫曈无奈感叹:这个大孩子一点也不听话,可真不好哄。而她其实也很惦记秦皓白那边的进展,就跟了过来。
雨纷扬毕竟与梵音教的人多有接触,从他们的话语中得到过一些讯息,对这里的大体地形有所了解,又因为此刻天还亮着,即使同在雾气中也比夜间容易辨认方向,就没有绕路,只花了小半个时辰,就带着紫曈径直来到了村寨跟前。
此时暮色低垂,余晖映照下的悬空村寨更显神秘秀丽。紫曈忍不住感叹:“若是将来寻得一个这样的地方隐居,倒也不错。”
雨纷扬低头避过大如渔网的蜘蛛网,又瞄了一眼旁边藤蔓上吐着信子的青蛇,哂笑道:“确实不错,神医的喜好当真不落俗流。”
村寨中的教众们仍在自然地穿梭走动,显然没被秦皓白他们惊动。紫曈知道他们现在是一个不会武功的大夫跟着一个重伤未愈的伤兵,比那五个人的任一组合都要危险的多,所以一接近村寨就处处谨慎提防,唯恐惊动敌人引来麻烦。
天光渐暗,两人挨着身子藏身于地面的树丛与蒿草之间向前摸索,过不多时就来到村寨中心那株最高的古树跟前。雨纷扬低声道:“看到了吧,这样的奇观还是值得过来观赏一番的。”
紫曈惊叹景象壮观之余,又不免心动:“你说,咱们若能潜进那里,直接攻其不备将教主捉出来,再逼他供述从前算计我们的过往,来个彻底清算,岂不是万事大吉?”
雨纷扬瞟她一眼,毫不掩饰目中鄙夷:“你怎地也有如此幼稚的时候?真能那么容易,想必经过了今日一天,朱芮晨他们早已得手,班师回朝了。”
说着他往前挪了几步,指向一座房屋檐下悬挂的状如牛胆的东西,“我猜那个东西就是什么机关。这座村寨就像一个蜂窝,你不惊动它,它就安安静静,一旦触动一点,就会引发他们炸了窝。到时他们眨眼间就放出大片毒烟毒雾覆盖正座村寨,你就等着收治六个伤号吧。”
紫曈留心一看,每座房子的房檐下都挂着几个那东西,也想到了其中利害,忙问:“那你去偷上一个,让我出去研究解药如何?”
雨纷扬更是蔑视哂笑:“你在想什么,人家少了一个,不会发觉啊?回头等你带解药来了,人家已将机关里的毒药换了一种新的,还要布下更多机关陷阱,又该如何对付?”
紫曈怔怔道:“照你这么说来,咱们今天来转上一圈,只能观赏风景,将来还是无计可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