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余几人都面面相觑,他们打得如此凶险,万一谁有个失手,不就得有性命之忧?
朱芮晨挠了挠头:“要不,咱们让曈儿过去站到他们中间,看看他俩还打不。曈儿到哪儿去了?”
四人回头一看,紫曈正蹲在道路的另一边,对着路边沟渠呕吐不止。作为一行人中内力最浅的一个,光是听雨纷扬剑柄上的金铃响声,就够她受不住的了。
那四人不禁暗叹:神医到这场合可就不中用了。
忽听秦皓白高声叫道:“让曈儿过来发银针!”
朱芮晨两眼一亮,将手一拍:“高明!小白你这智慧令我刮目相看啊!”
紫曈回到他们跟前,却只将针筒取下朝他们递过来,她面色蜡黄,手上剧烈打颤,几乎站立不住,显然是没本事自己去发针的了。卓红缨扶住紫曈,朱芮晨接过针筒来去递给陆颖慧:“颖慧你在行这个,你来动手。”
陆颖慧一个字都未说出口,转过身去也是一阵狂呕。
“瞧你们这一个个不中用的模样。”朱芮晨摇头感叹,握了针筒朝那边打成一团的两人走去,深深觉得,自己一行人这趟碧烟谷之行前途堪忧。
朱芮晨一直手握针筒,警惕着秦皓白与雨纷扬的反应,还好这两人在第一轮麻药药力过后,就消停了下来,再没反常举动。紫曈与陆颖慧服了药,也克制住了内伤反应。总算风险尽除,一行人都觉心力交瘁,散坐在草地上不想起身。
紫曈为秦皓白和雨纷扬分别把了脉,迷惑道:“从你们的脉象上确实看不出异常,我也不明白这究竟是中了什么招数。”
雨纷扬道:“我想到了,从前听说梵音教有种极怪异又厉害的招数,可以光靠眼神和言语给人传达暗示,让人遵从他们的意思,做出些自己无法控制的举动。我从未见识过,原以为只是讹传,想不到真有这种功夫。”
紫曈恍然大悟地将手一拍:“对了,他们的教众里不是有种令人不知痛感的邪门招数么?其中原理,其实就是有人用这样的办法暗示他们有神佛护佑,可令他们刀枪不入,长此以往,教众的身体便深信了这说法,才会痛感全无,攻击不止。你们只是受了那人一点蛊惑,才得以这么快就恢复了回来。”
秦皓白皱眉想了想,道:“这么说来,那人是看出我与纷扬是这一行人中武功最高的两个,就想让我们两败俱伤,好削弱咱们的实力?他为何不来指示我们联手将你们杀个干净?那样的话,现在咱们怕是全军覆没了。”
陆颖慧、卓红缨等人听后一想象那幅情景,都是后怕的脸上变色。
“那是因为他做不到。”朱芮晨面色沉静地看看他们,“你们回想一下那人说的话,他对咱们了如指掌,做这番手脚也是顺着咱们的关系切入。我猜他这功夫并不能随心所欲地挑唆人去做什么,而是需要建立在受者本身的心态之上。”
他欠了欠身,放缓语气道:“也便是说,正如嗔毒扩大人心中本身的妄念一样,他能让你们自相残杀,利用的是你们二人彼此间本就有着的杀意。”
秦皓白与雨纷扬互相对视,都是一副不可置信的严峻表情,都有心坚决否认这个猜测,可也都在开口未出声时就忍了下来。
即使埋得再深,上面压了再多的理智与情感,两个爱着同一个女子,并都沉浸其中如痴如狂的男人,能确定心底对对方没有一丝一毫的憎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