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逼上一步道:“还是说秦少主自诩风流潇洒,骨子里便以为天下女子都有心投怀送抱、以身相许呢?”
秦皓白尴尬地退了一步,羞恼不堪道:“那你倒来说说,你这次来究竟有何打算?”
紫曈欺到跟前,又戳着他的胸口问:“我问你,咱们两人之间,是你欠我的,还是我欠你的?”
秦皓白一愣,更加没了脾气:“自然是我欠你。”
紫曈唇角一挑:“那就是了,既然如此,你便该对我言听计从才是,管我想做什么,都只有我吩咐、你照做的份,哪轮得到你来对我吆五喝六?”
秦皓白正待再说,忽听一声轻响,胸前微微一痛,竟是中了一支银针。这次紫曈是将手戳在他胸前发射,令他毫无防备与躲避的机会。
秦皓白也没有预料她会使出这招,只感到身上迅速麻痹僵硬,踉跄退了两步后,就仰面倒进了油菜花丛,愕然问道:“你这是想做什么?”
紫曈理了理袖口,狡黠笑着来到他跟前,“我这次为银针换上了新制的麻药,所中之人只会身体麻痹不得行动,却可保持意识清醒,听说自如,既然用在你身上效果都能如此显著,可见药力强劲。”
她在秦皓白身边坐下来,俯下身理了理他脸颊边的散发,目光中流露出柔情无限。
“你究竟想怎样?”秦皓白又问。
“我想做这些天来一直在梦里想做,却都做不成的事。”紫曈说完,就伏到他怀里,轻闭双目,吻上了他的唇。
相思柔情好似潮水汹涌而来,这一刻确实企盼了太久,憧憬了太久,无数次出现于美梦之中,又无数次引起醒来后的怅然失落。此时终于成真,怎不令人全心迷醉。
秦皓白一样是饱尝相思之苦,已经分别了百日有余,怎可能不想她,怎可能不盼着能再有这样一刻?只是心里的负疚一直沉重如山,早已认定自己再没了做那企盼的资格,想上一想都是不该,哪敢奢望美梦还有成真的时候。
从前总是秦皓白占据主动,紫曈放不开少女的矜持羞涩,连偷着亲他一下都是满怀不安,此时情意决堤,她再没了顾忌,吻得万分动情沉迷,比之秦皓白当初狠狠吻她时还要激情洋溢。
春风习习,吹得油菜花轻摇慢摆。他们就像一对避人偷欢的乡下男女,在这田间缠绵忘我。
秦皓白感到紫曈滑腻温软的手抚过他的脸颊与颈项。而随后感到腰带一动,竟被她解开,秦皓白才猛然惊醒,脱开她的嘴唇道:“曈儿,我不能……”
紫曈头发弄乱了些,眼神迷离地坐起,似笑非笑地望着他道:“不能什么?不是说好了你欠我的,该对我言听计从么?”说话间已将他腰间板带整个抽到了手里。
秦皓白涨红了脸,急道:“再怎么听你的,我也不能……不能这样!”
“不能怎样?”紫曈笑得妩媚妖娆,又转为了狡黠诡谲的神情,得意道:“你以为我想怎样?如乡野女子一样与你野合啊?想得美!我就是要吓死你!”说着便将手里团作一团的腰带摔到了秦皓白脸上,站起便走。
秦皓白着实懵了个结结实实,这丫头何时变成了这样?从前那个胆小矜持、连他一句露骨玩笑都不敢听的小姑娘哪去了?他们之间的关系,为何会发生了如此巨大的逆转?
紫曈往回走了几步,忽然醒过神来,想到自己总不能将一个中了麻药的人扔在这里不管,便又要转身走回,却见秦皓白竟已自行坐起,正在绑着腰带。
紫曈当即指了他大声道:“啊,被我逮到了!你本就可以行动自如,还要装作不能动的样子任我施为,可见口是心非,心里也是想要的!方才我停下手来没有继续,是不是还令你大失所望?”
秦皓白明明是因为内力浑厚,又被她搞得心神激荡,才无意间驱散了血脉中的麻药效力,也是刚见她起身走后才偶然发现自己能动了,被她这一说,着实百口莫辩。
他呆坐于地,委屈万分,只想说:我哪儿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