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携了香囊穿过院子,走向紫曈房间,忽然听到里面传出了秦皓白的说话声。他脚步一缓,又听了一下,在这静夜之中,确实清楚听到秦皓白的声音从那间唯一亮了烛光的房间传出。朱芮晨两眼一亮,当下腾起轻功,来在房间窗外,侧耳倾听。
只听里面紫曈急道:“难不成你想睡在这里?”
秦皓白道:“有何不可?”
紫曈道:“这可是我的屋子,你快出去!”
秦皓白道:“什么你的屋子?整个善清宫都是我的,连你也是我的!”
紫曈发出一声惊呼,继而咕咚一声,似是摔在了床上。
朱芮晨在外面捂嘴偷笑,暗道:“不错,好小子!”当下将那香囊轻轻放到了窗台上,想要就此悄然离去。转念又想:“我刚还许诺了做人家娘家哥哥,这会儿遇上这事儿,是不是该管管的?”回头看了眼窗户,又想:“罢了,本娘家哥哥什么也没听见。”
任夷吾公子再怎样神机妙算,终究没有未卜先知的能耐,他无从知道,此刻他若是就此继续蹲守偷听下去,会改变一个怎样的结局。
屋子里面,秦皓白将紫曈推在床里,拉过被子来盖了,就那样闭目躺在外侧不再动弹。
紫曈爬起身来看他道:“你真想这样睡了?”
秦皓白含糊地“嗯”了一声。
紫曈推他道:“明早被人看见你从这里出去,成什么样子?你快回自己那里去。”
秦皓白也不睁眼,翻了个身改为平躺,平淡道:“这三天里,难道你都未想过我?”
紫曈静静望着他,心底缓缓晕开一片柔情。自从郁兴来首肯以来,她心底对这桩婚事的渴盼骤然间变强了许多,这刚过去的短短三天也因此显得极是难熬。她无时无刻不在憧憬着那场婚礼,憧憬着可以名正言顺地与他亲近、无论日夜都无需分开的日子。这副心思自是无法对人明说,而越是按捺于怀,越是惹得心痒难耐。
此刻望着秦皓白,紫曈便知道,他也是一样的按捺于怀,一样的心痒难耐,这才终于跑来找她,也才舍不得离去。一时间也觉得舍不得赶他走了,于是躺了下来,仍凝望着他,即便困倦,也舍不得合上双目。
秦皓白侧过脸来,半闭着眼睛看她:“你这算是从了?”
紫曈痴然道:“小白,这些天来我总是觉得,咱们的事太过圆满,简直像做梦一般。我总有一点点担忧,担忧哪天醒了,发现这些事只是一场美梦。”
秦皓白又闭上眼:“嗯,本就是一场梦。明早你醒过来,发现自己仍住在玉柳苑后山的竹屋里,等着赵管家为你送饭,为你讲起善清剑仙血洗汇贤居的故事解闷。然后你回想着……回想着梦里的我,也不知会庆幸,还是会怅惘……”
听着他渐显困意的声音,紫曈也困倦上来,喃喃道:“若真那样醒来,赵妈妈还活着,那自然是好,可没了你,着实恐怖的很……我还是老老实实将眼下这个梦做下去的好。”
秦皓白声音含糊道:“傻子,真回到那时……”
紫曈却意识迷糊,未将他说些什么听进去,片刻后伸臂抱住了他的肩膀,想要就此睡去。
秦皓白忽然一把推开她的手臂:“老实睡觉,别来勾引我。”
紫曈醒了过来:“什么勾引你?”
秦皓白不再理她,又翻了个身,背对她躺着。紫曈呆了一会儿,又凑过来抱住他。秦皓白倏然转身,一把将她推去了墙根。紫曈再想翻回身来,发现全身僵硬无法动弹,才知竟是被他封了穴道,不禁又惊又气:“你也太不讲道理了!这明明是我床上。”
秦皓白理直气壮:“我就是不讲道理,你又能奈我何?”
紫曈自知一到这样地步自己就无计可施,立即转为怀柔战术,恳求道:“小白,为我解开吧,你总不会想让我这样呆几个时辰吧?”
“看你还敢来动手动脚。”秦皓白果然上道,当即将她拽过来为她解了穴道。
紫曈一得行动,立刻扑上前搂住他的脖子,笑嘻嘻道:“不就是抱着你睡么?要么从了我,要么滚出我的屋子,你选哪样?”
秦皓白瞪视她片刻,冷笑一声:“好,我这就好好从你!”说着一把将她按到床上,探手去解她衣带。
紫曈大惊,慌忙抗拒道:“我可不是……可不是说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