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那你既然想通了这些,也就不该再有心去害更多女子伤心了吧?为什么还要说什么凑齐三十六个女子再成亲?”
朱芮晨看了她一会,叹道:“罢了,既然已经说了这么多,也不在乎再与你多说几句。我也不来瞒你,我见到你与小白那么恩爱,心里一直是羡慕的。虽说我造了这么多的孽,但心里还是有着那么一点侥幸,觉得或许老天爷还会可怜我做坏事是情有可原,也为我安排下一段缘分,让我也遇见一个与我真心相爱的女子。既然前面我是祸害了三十五个女子,那么再遇到那一个,自然也就是第三十六个了。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想法无耻之尤?”
紫曈摇头叹道:“我只觉得惋惜……那个人既是第三十六个,也就不会是傅姐姐。你终究还是心里没她。”
朱芮晨苦笑道:“我知道你还是觉得我对不起雪薇。我是对不起她,可我觉得,我若真娶了她,也算不得就对得起她了。她嫁了一个待她并无真心的人,便算得上个好归宿么?罢了,我应承你,等她回来,我去向她好好赔个礼总行了吧?”
紫曈点头道:“你说得也有道理。其实我觉得,傅姐姐也不是在等着你娶她,她也没有这样的指望。只是……她究竟在指望些什么,我也说不上来。”顿了顿又叹道:“这几天我时常在想,为什么旁人那么多苦痛,只有我与小白这么圆满?如今连我爹爹都答应来参加婚礼,这样的圆满似是来得极不真实,就像做梦一样。人家说什么‘日中而昃,月盈而缺’……”
朱芮晨打了个哈欠:“我来告诉你是怎么回事,那是因为……”说着又将枕头朝她摔去,“还不是因为你困了,脑子不听使唤地胡思乱想?赶紧回房睡觉,就什么都明白了!”
紫曈确实是困得很了,当下点点头,起身朝外走去,竟因昏头涨脑,一头撞上了卧室出来的雕花门框,走去外面门口,又摸索了半天才摸到门闩,这才出了门去。
朱芮晨看得啼笑皆非,也懒得去解衣服,直接倒头躺下。
蜡烛的火苗抖了几抖,他又支撑起身想去熄灯,一眼见到紫曈方才坐的杌子边掉着一件东西,捡起一看,是个暗红色的刺绣香囊,知道是紫曈落下的,也未在意,将其丢到桌上,吹熄了蜡烛想要睡下。
过了片刻,还是又爬了起来,自语道:“罢了,若不给她送去,这傻丫头一会儿再回来找可怎么办?”当下拿了那个香囊,走出房门。
紫曈昏昏沉沉地走回自己房间,进门后本想直接上床就寝,忽然觉察有些不对劲。回想刚刚进门的时候,房门好像只是虚掩着的,看起来倒像是有人曾私闯进来的模样。她顿住脚步,取出火镰来打着了火,点上桌上蜡烛,正端了烛台想去查看门口,却陡然发现了更不对劲的事:秦皓白居然正坐在桌旁,单手撑着头,满面倦容地望着她。
紫曈一惊之下,险些扔了烛台惊呼出声,方才的困意立时被吓了个干净。
“你……你怎么在这里?”
自从那天同游勋昌城回来后,他们两人便顺从朱夫人的告诫,一直避着嫌没怎么见面,即使于院中遇上也说话极少。这三天来皆是如此,哪想到今日半夜居然见到秦皓白闯到屋里来等她?
秦皓白蹙眉道:“我都已趴在这里睡了两觉,还以为天快亮了。再等不来你,我就要喊起全善清宫的人去四处寻找了。你究竟跑到哪里去了?”
紫曈虽不甚清醒,却也想得到,夜间跑去找朱芮晨赔礼这事若是此刻直说,定会引来他一顿埋怨牢骚,于是道:“还是明日再告诉你吧。你等不来我,何必还要一直等下去?先回去睡不也就好了?我身在善清宫里,还能出什么事?”
“确实是该睡了。”秦皓白打了个哈欠,站起身来,没有走去门口,而是走进了卧室,一头倒在了床上。
紫曈登时傻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