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一看,他手里的竟是傅雪薇曾欲送她的那个香囊,惊道:“你是从哪里取出这东西的?”
“你怀里啊,即便我手法快极,可这是刚刚发生在你眼皮底下的事,怎地还来问我?”
紫曈一听居然被他从怀里摸了一件东西出来,登时面红耳赤,慌忙理了理衣襟,这时也才明白过来,傅雪薇竟趁她不注意,将那香囊塞进了她怀里,方才她虽然一直觉得自己身上有那淡淡的缅桂花香,都以为是从傅雪薇房里沾染而来,没想到是香囊随身所致。
随后才想起那要命的催情草药锦仙茅来,眼见秦皓白正摆弄着香囊,还放在鼻下闻着,紫曈简直慌得无以复加,探手去抢香囊道:“还给我,这是我的东西!”
秦皓白轻松躲开她的手:“什么你的东西?连你都是我的,你的东西又怎会不是我的?这件好东西我就此收下了。”说着便将香囊揣进了自己怀里。
紫曈愣了愣,歪头盯着他道:“小白,你闻了那香味,是否觉得……有何特别之感?”
“应当有何特别之感?”秦皓白说着又取出香囊来闻了闻,将其丢回紫曈怀里,“我知道了,傅雪薇身上一定也有同样香味,我带了她送你的东西不甚合适,还是还你好了。走吧,回去前院,你去看看她,我去看看大哥。”说着起身要向石阶走去。
紫曈见他毫无反应,有些茫然不解,暗想:莫非内功精深之人便也更易抵御草药药力?
又拿起香囊来嗅着,仔细辨别了一番,才恍然大悟,忍不住自语道:“这明明就是开窍醒脑的石菖蒲,哪里是什么锦仙茅了?傅姐姐居然也来骗我!”
秦皓白皱起眉头:“什么石菖蒲?什么又是锦仙茅了?你们两个小女子又弄了些什么玄虚?”
紫曈满面通红,无从解释,赶忙收好香囊,绕过他率先跑下了石阶。
等到了前院去到傅雪薇的屋子,却见屋门上了锁。
朱夫人正从一旁经过,见状道:“郁姑娘,你找雪薇呢?她方才叫我转告你一声,她要去勋昌城里的朋友家玩几天,散散心,等你的好日子到了,她再回来。”
紫曈一听,明白傅雪薇这是因着伤心难过而想避开,不禁怅然一叹。
朱夫人望了她一会,叹道:“又是因为芮晨对吧?”
紫曈无奈点头:“朱婶婶你说……傅姐姐就这样走了,不会出什么事吧?今天的事,恐怕是令她伤心得很。”
“你倒不必为雪薇担心,她性子极是刚强,绝不会做什么傻事。”朱夫人也是愁容满面,“我反倒是担忧,芮晨总是这样伤她,会惹她怨恨……唉,说到底是芮晨对不起她,她真怨恨起来,也是无奈。可惜自从没了他们父亲,这儿子我也管不了,只好由着他们去了。”
朱芮晨这儿子要是能听母亲的话,也就不至于有那长达两年的出走了。
紫曈点了点头,没再说什么,正要走开。
朱夫人又道:“郁姑娘留步。我还有句话想问你一声。我知道,令尊郁先生对你与少主的婚事并不赞成,不过眼下少主已然转了性子,连那场大战都已免了,你看还有没有希望能说服郁先生也来参加喜宴呢?”
紫曈一愕,迟疑道:“朱婶婶,不瞒你说,我爹爹原本是住在纷扬的宅子里,前两日纷扬刚刚差了人送信来给我说,我爹爹已然辞行离开,如今他去了哪里,我也并不知晓。他若是不愿主动来找我,我也不知能去何处找他了。”
朱夫人点头道:“既然这样,我便先安排下人四处打探一下郁先生的下落。若实在无法在婚宴之前寻着他,也就罢了。”
紫曈知道朱夫人他们本意是想为秦皓白风风光光地办一场体面婚礼,可女方家人却请不到场,给外人看来,倒像是善清宫宫主强娶人家小姐一般,未免美中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