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计上心头,邪邪一笑,猛然间在秦皓白两肩上一推,就推得他顺着房坡滑了下去。
秦皓白还真不是在装睡,而人在睡梦中临到这种身体忽然下坠,自是立时惊醒。善清剑仙毕竟应变神速,一旦惊醒便下意识地翻身过来,将两手一抓,“噗”地一声抓破了屋顶木瓦,手指扣进了木板里面,总算攀住了屋顶没有摔下。
尽管如此,这由睡到醒的一场惊吓可足够结实,他惶然看看周围,看明自己所处环境,又见到紫曈坐在上面,明白了方才是被她推的,才勉强松弛下神经,全身脱了力地伏到屋顶上喘着粗气,迅速默念一百遍“可吓死我了”,聊以压惊。
紫曈见自己这简单恶作剧竟将善清剑仙搞得如此狼狈,又是新奇又是得意,指了他笑得花枝乱颤:“秦少主果然好本事,将醒未醒之际都能使出‘龙爪手’攀住屋顶,免于坠地。实在令我佩服的五体投地。”
而看到秦皓白阴沉着脸色爬了上来,她又赶忙警惕地避到屋顶后侧。
秦皓白也不去理她,黑着脸在屋脊上坐下,自顾自拍去身上的木屑。回头一看,紫曈坐在后面捂着嘴,仍在吃吃地笑着。秦皓白忽一探手,将她身上所披的外衣扯了过来。紫曈吓了一跳,赶忙往旁边一躲,眼看就要栽下地去,总算狼狈地抱住房坨一端才算脱险。
秦皓白将外衣穿到身上,撇嘴哂笑:“你也知道怕啊?也知道摔下去不是闹着玩的,那还要来害我?”
紫曈爬回屋脊,拍着身上的木屑,撅了小嘴愤愤道:“你摔下去不过是痛上一会儿,我摔下去就可能断手断脚,怎能和你比?”
秦皓白没好气地哼了一声:“我当真是小看你了。本以为神医都是怀着济世之心的善人,哪知竟是会在人睡着时候突施暗算的小人。如此看来,以后与你同床共枕,我还得时时提防。好在你最多是将我踹下床,也没这么高好摔。”
紫曈脸上一热,赶忙岔开话题:“你还怪我暗算你?你自己睡得如同死猪,就别怪我拿你当做死猪对待。”
秦皓白忿然道:“你还敢说我像死猪?昨晚你是早早睡着,一觉睡到天亮,我可是直至凌晨才勉强入睡,睡了还不足两个时辰!”
紫曈奇道:“那你为什么睡不着?又为什么睡到这里来?”
秦皓白瞥她一眼:“那还不都是怪你?”
紫曈更是不解:“为什么怪我?”
秦皓白眯了眼睛,含笑揶揄:“我为何与你呆在同一间屋子里便睡不着,你当真不知道?这事儿若是放在之前我还能信,有了昨晚那经历,我可不信你是那么清纯无邪的人了。”
他昨晚仅在开始时困意深重才睡着了一阵,枕在他手臂上的紫曈翻身一动就惊醒了他。醒来后见到她海棠春睡般的可人模样,他就又开始心猿意马,再难安下心来入睡,一直忍了好一阵子,还是跑来屋顶上,才又勉强睡着。
紫曈醒悟了他话中所指,一张俏脸又是一直红到了耳根,嘴硬娇嗔道:“那都是你自己心术不正,夜里胡思乱想,还敢来指摘我的不是?又关我什么事了?”
秦皓白穿好了外衣,斜眼朝她瞥过来:“好啊,我都还未挑明,你倒敢来自行挑明。你说我夜里心术不正,那你便可断定到了这天亮之时,我就成了心术正的人么?我夜里想做什么,现下一样可以做。你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