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芮晨皱了眉头道:“妹子,你能不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么?如今可是大战在即,大伙都是刀头舔血呢。”
紫曈想想也觉得是,自己这是乱发哪门子感慨啊?转而笑道:“有一件事我得问清楚,你们……没打算为他娶上三宫六院吧?”见朱芮晨的表情变得更加古怪,她呆了呆:“我的话又犯了什么忌讳么?”
朱芮晨抱起双臂歪头盯着她,脸上赫然写着“匪夷所思”四个大字:“你知不知道有些笑话作为姑娘家是不该说的?我叫你弟媳妇的时候,也不见你有何娇羞腼腆、脸红心跳,你的家教都到哪里去了?郁兴来教你医术之时,一点也没告诉你礼教大防么?”
紫曈愣了愣,恍然点头:“原来我是该娇羞腼腆、脸红心跳的啊。”
朱芮晨不屑撇嘴:“你这样奇怪的丫头,小白究竟是从哪处深山野林将你揪出来的?”
紫曈想起自己住了四年的玉柳苑竹屋,不禁苦笑:“他还真是从深山野林将我揪出来的。”
两人正缓步朝客店正门走去,忽听一阵马蹄声进了大门,卓红缨的声音传来:“曈儿姐姐!”
紫曈回身一看,卓红缨正跳下马背,欢愉地朝她快步走来。
朱芮晨转转眼睛,小声道:“我这就来让你看看,常人家姑娘是如何娇羞腼腆、脸红心跳的。”
卓红缨来在跟前:“大朱,二朱死到哪儿去了?他没跟你们在一起么?”
朱芮晨微笑道:“卓姑娘,你怎地一来便打听我弟弟?莫非你也想来做我弟媳妇么?”
一听这话,紫曈与卓红缨都是一怔。敢情他就是想用这法子逼卓红缨脸红心跳的。
哪知卓红缨听后,反应却大大出乎他的意料——她面现怒色,喝了一声:“你胡说什么!”同时“唰”地一声抽剑朝他刺来。
朱芮晨吓了一跳,总算反应神速外加轻功卓绝,飘身一跃之间,已一举上到了庭院中一株高高的钻天杨之上,朝下说道:“你怎会是这样反应?看来你也算不得常人家的姑娘啊。”
夷吾公子这下也失了策,紫曈甚感好笑,忽然想起他方才的话,拉住卓红缨道:“红缨,我来问你,你可知道‘龙阳之癖’是何意思?”
卓红缨一呆,随即仰头用剑指着朱芮晨道:“肯定是你跟姐姐说了这种昏话,想不到,你比二朱还要坏!”
朱芮晨哈哈笑道:“卓姑娘你竟然懂得,没想到你如此博学多才。”
卓红缨愤愤道:“你有本事便一辈子躲在树上做猴子,不然我一定好好教训你!”
“躲在树上做猴子,这倒是个新奇说法。”朱芮晨蹲在树丫上笑了笑,“我先不来陪你们玩了。小白媳妇,就让卓姑娘替我看护你一会,我要去赴个约。”
紫曈意外:“赴约?你在这里要见谁?”
“这人你应该也会想要见见。我先去找他,你等上半个时辰,再过来镇东口找我们。”朱芮晨说罢就从树上弹开,如同飞鸟般飞跃到院墙之外消失不见。
卓红缨看得满眼羡慕,感叹道:“这就是‘晴风飘’啊,当真高明。”
紫曈道:“等你来了善清宫,也可以学一学他的轻功,另外再学一学《上善录》上的武功。”
卓红缨却道:“轻功么,可以学,《上善录》我是不会看的。”
紫曈奇道:“为什么?那么多练武之人都想要看的秘笈,你竟不感兴趣?”
卓红缨撇着小嘴,透出几分稚气的傲然:“我弃了门派不顾,跑来善清宫,还不知外间的人要说多少闲话。若是学了《上善录》上的武功,他们都要说,我上善清宫是为了这个目的。我可不想为学武功,就给他们落下这样一个口实。”
紫曈笑了笑,拉了她的手:“好,你不愿学便不学。不过以后有的是机会让你与小白和菁晨他们切磋武艺,你不看《上善录》,也一样能学到功夫。”
“他们都去哪了?怎么就剩下了你和大朱在?”
“小白与菁晨都往东边去了,他们要去芜州接我爹爹。你若是想念菁晨,也可以向那边去找他们,他们昨日黄昏才出发,夜间要歇宿,这会儿快马赶过去,应该还能碰得见。”
卓红缨想了想,颇有些心动,又朝朱芮晨离去的方向看了看道:“我昨日与二朱打了一架,正想着今日来好好问他那一招‘白虹贯日’是怎么使的,不过眼下又想先问问大朱这轻功的名堂了,真有点不好抉择。”
紫曈暗觉好笑,他们习武之人无论男女,竟都时时处处对武功如此着迷。这一点,自己就不好理解了。“好,那你先陪我去吃个早点,再好好琢磨一下,是‘白虹贯日’重要,还是‘晴风飘’重要。”
两人一同回到客店中吃了些东西,又稍作休息,估摸着与朱芮晨所说的半个时辰相近了,卓红缨便陪了紫曈出来,一齐朝镇东口走去。
两人一同回到客店中吃了些东西,又稍作休息,估摸着与朱芮晨所说的半个时辰相近了,卓红缨便陪了紫曈出来,一齐朝镇东口走去。
出了村镇东口,紫曈左右看看,只见到田地与树木,一时见不到人影,也不知朱芮晨去了哪里。
卓红缨忽然向前一指:“姐姐你看。”
紫曈顺着她的手看去,见前方不远处零落生着十余株又细又高的钻天杨树,两个人影正各自攀在两株杨树接近树顶的梢头,在离地数丈之高的地方,每人手中牵着一道银光拼斗过招。紫曈亲眼见人打斗的机会还不多,这一见到竟有人攀在那么高的树上过招,深觉新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