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曈又插口道:“你们都住口!”她在这里满心迷惑理不清思路,这兄弟俩却还在攀比谁占她的便宜更多……紫曈真是无语,先转向朱菁晨道:“你让我帮你抓的人居然是你哥哥,为什么不早对我说明?”
“我若说了,姐姐势必会对他手下留情,那一束手束脚,说不定便叫他跑了。”朱菁晨耸耸肩膀,满面无辜。
紫曈心想:那你就不怕我方才真对他动了刀?
“姐姐有所不知,我这哥哥两年前离开善清宫,再不与我们联络,我想找他,他也决计不理我。这次若不是姐姐帮忙制住了他,他还是会一见到我便逃之夭夭。他轻功绝顶,鲜有人敌,一旦跑路,我可是追不上的。”
“轻功?”紫曈瞥了一眼朱芮晨,“难道他的轻功能高过少主去?”
朱菁晨摇摇头道:“姐姐不知道,有种绝顶轻功叫做‘晴风飘’,练成之人便有了通天彻地之能,善清宫只有两人真正练成,一个便是我哥哥,另一个……”
朱芮晨厉声打断他道:“你哪来这许多的废话?快些将我身上这些针拔了去!”
紫曈被他这声断喝吓了一跳,不禁奇怪,自从见了他面以来,这还是听他第一次显露了严厉语气,这是因为疼极了么?
朱菁晨不屑撇嘴道:“至今你还不让我在你面前提起那名字……”
朱芮晨又喝了声:“住嘴!”
这一刻,紫曈从他的神色间见到一份沧桑苦涩,心头为之一动,想起当初她问起朱芮晨出走原因时,陆颖慧极简短地回答了她四个字——为情所困。那另一个会“晴风飘”轻功的人,就是令他为情所困离开善清宫的人么?
想到既然是朱大公子驾临,紫曈对他的敌意就所剩无几,过来将他身上的金针一一拔下。没想到针一拔完,朱芮晨竟一抬手拉住了她的手腕,紫曈又大吃了一惊,这才知道他的药力竟已消退。
朱芮晨恢复了戏谑笑意:“我这会儿身上无力,劳烦曈儿姑娘拉我起来。”
不等紫曈反应,朱菁晨出手如风,连封了朱芮晨两处穴道,使得他又变得全身无力,手也垂了下去。
朱芮晨苦笑:“你小子本事见长,不过若不是我身上麻药劲力尚未消尽,你也没这么容易得手。”
朱菁晨得意一笑:“你若有意跟我比试,我也乐不得的。”
朱芮晨道:“你这样让我无法动弹,到底想做什么?将我扛回善清宫么?我可是早跟你说过,我是死也不会回去的。”
“回不回善清宫再另说,反正两年来总算逮到了你一次,我是决不会轻易放你走的。”朱菁晨笑嘻嘻地从怀里取出了一条布带,拉过朱芮晨的手绑了起来,又在他身上绑了几圈。
朱芮晨也不在意,任他摆弄,又看向紫曈道:“你看看你那曈儿姐姐,她一定是在心里想着:‘天下竟有这样的一对兄弟。’”
紫曈一怔,自己心里还真是正想着这句话。看来这位朱大公子如雨纷扬一样,是个爱猜心的主儿。
朱菁晨道:“‘善清四公子’,个个都是奇人异士,姐姐早已见识了四中之三,见怪不怪了才对。”
紫曈奇道:“什么时候变成‘四公子’了?”
朱芮晨嗤地一笑:“我与小白颖慧他们并称‘善清三公子’的时候,你个小崽子才十五岁,也想与我们并称公子?”
这也是个将他唤做“小白”的。听见了这两个字,紫曈陡然间对这位朱大公子亲切感倍增。天下间只要是与那个人亲近的人,别说做了采花大盗,即便是十恶不赦的恶魔,也会被她不由自主地视作亲人。
朱菁晨将他的绑绳细细致致打了个结,道:“我已长大成人,自然应当位列善清四公子之一。回头还要好好为我自己想个威风的绰号才是。”
朱芮晨又瞄向紫曈:“曈儿姑娘既识得小白和颖慧,此刻心里想的定是:‘怎么与他们两个正经人物相提并论的人,竟会做上采花贼呢?’”
这一句又是正中紫曈心中所想。事实上,自从听说了她的身份起,这就是她心里的头号疑问。
朱菁晨绑好了他,站起身理理衣衫道:“那你便来好好为姐姐释疑吧,我要先去赴个约了。”
紫曈奇道:“你去赴约?”
“是啊,姐姐当我方才为何没有紧跟你过来?就是因为我追上去与那个抢你珠钗的恶人打了一架。”
紫曈愕然。原来朱菁晨那会儿正在一旁窥视,见到那白衣蒙面人抢了她的钗还出言不逊,就忍不住追过去要教训那人,只是那白衣人武功虽不及他,却也相差不多,又有一个女子在一旁相助,他一时也难取胜。他知道这采花大盗是自己哥哥,自然知道紫曈不会有何危险,但又担忧紫曈对付不了朱芮晨,被他逃脱,所以无心恋战,就向那白衣人叫阵,与他约在今日午时再好好打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