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大泳道:“二娘你说,依着少主平素的脾气,干嘛不将这女子一掌拍死?还要让咱们送她去找陆公子?”
詹二娘没好气道:“说你傻,你还真傻到家了。少主叫咱们来,显然是为了护送这姑娘,哪有想杀她的意思?”
“可少主对她那么提防,连话都不让咱们与她说……”成大泳后知后觉地吃了一惊,变了脸色,“照你这么说,少主是对这姑娘关心有加,其实是看上了这女子?想让咱们护送他媳妇了?”
紫曈刚想插口解释,一听这话险些咬了舌头。这大叔竟会转弯转得如此彻底,也不知他这算是大愚还是大智。
“两位前辈,其实……”紫曈一边开口一边琢磨措辞,有关她与秦皓白的关系,该从何解释起呢?
詹二娘和成大泳忽然一齐朝她喝了一声:“你不要与我们讲话!”
紫曈一呆,这才想起,这两人还是奉命不能与她说话的。
詹二娘拿指头戳着成大泳的头:“你这傻子可别乱嚼少主的舌头,这种话若传到他耳朵里还得了?若是少主一气之下跑出去一年半载不回来,看你担不担得起这责任!”
紫曈暗叹:果然还是老家人对待少爷的口气,他们怕得罪少主,不是怕他震怒怪罪,而是怕这少爷愤而出走,这关系真是奇特。
成大泳显然也自知失言,惶恐地点点头道:“我自不会去与人乱说的,不过……”看看周围,压低了声音,“少主虽然早已成年,咱们却从未见到他近过女色。除了对吴夫人恭敬有礼之外,对傅姑娘那样的美人都懒得多看一眼。如今却深夜与这姑娘同行,还交代咱们送她,你觉得还能是为着什么缘故?”
詹二娘道:“我不知道,少主心里向来有自己的道理,咱们哪里猜得到?不过他既然让咱们送这姑娘去见陆公子,我猜说不定是他对这姑娘的礼遇,倒是因着陆公子的关系。”
这总算还是个稍稍靠谱的猜测,紫曈又忍不住道:“不错,其实……”
詹二娘和成大泳又一齐朝她喝道:“你住口!”
紫曈只好闭口不言,心中不由得憋屈:听着别人当面议论她的事,却还不许她插口,这事当真怪到家了。
成大泳晃着脑袋道:“我看则不然。你瞧瞧他们二人方才最后话别时的那神态语气,难道不像是少年情侣的模样么?”
紫曈不由得想入非非:真的像么?真的那么像么?
詹二娘皱眉道:“怎么你方才还在口口声声说少主想要杀她,现在又一口咬定是对她有情了呢?”
成大泳道:“经你那么一提醒,我越想越觉得少主对这姑娘的态度非同一般。他那样眼高于顶的人,别说这姑娘是陆公子的什么朋友,即便是嫁了陆公子做媳妇,少主也不见得能像方才那样对她说话。”
紫曈一听自己又被说成陆颖慧的媳妇,简直抓狂崩溃。
詹二娘杏眼一瞪:“瞧你这语气,是又打算与我打赌的了?”
成大泳毫不退让:“赌便赌,还怕了你么?我就要押这姑娘……对了,姑娘,你叫什么?”
紫曈有气无力道:“他不是交代你们不要与我讲话的么?”
成大泳一愣,赶忙捂住嘴巴。
这大叔也真是可爱可亲。紫曈一笑道:“我叫郁紫曈。”
“好,”成大泳双手插了腰,朝詹二娘一忝肚皮,“我便押这郁姑娘是少主的心上人,将来会做咱们的少主夫人的。”
詹二娘自信一笑:“那我便押她与少主只是陌路相逢,少主仅仅因着别的关系暂且关怀她,不久以后便会再无瓜葛。”说着竖起右掌,成大泳也探出手掌,与她击了三下。
作为这次打赌涉及到的关键人物,紫曈呆愣愣地在一旁看着,不得插口,心想:我是该盼着成师傅可以赌赢的吧?少主夫人……这称呼可真威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