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修娴无奈轻叹,淡淡的说道:“林大人,后宫之事,与你何干?为何要残害皇子,嫁祸给皇后,你到底是何居心?”
赵傲然将纸交给林敬承,他依旧一副毫不在意的态度,幽幽抬眼,看向上官单汐,她正懒懒的靠着椅子,闭目养神。
“皇后不是上官家亲生,老臣要为太后斩草除根,斩杀余孽,望皇上明鉴。”林敬承这话幽幽出口,说的那叫一个云淡风轻,冰冷嗜血。
上官单汐一个哆嗦坐直,这事她本想万不得已才说,赵祯也是和赵傲然对视了一眼,这事,他们全然之情,本想待查清曹家之事再告知太后的,杨修娴也是心中一颤,这事,她本并不打算公诸于世的,却不想在这个多事之秋给林敬承这老头提前捅破了。
“一派胡言!”刘娥眉头紧锁,冷冷道:“把林敬承收监,待哀家查清春晓一事,再做定夺。”
侍卫将林敬承架出去,众人分明看到他脸上肆意的笑。
刘娥那一句一派胡言,让他们放心了不少,都以为刘娥不会轻信小人之言,便开始怀疑这件事,不禁对视了一眼,都暗自松了一口气,各自恢复正常状态。
殊不知刘娥不是不信,而是没得选择,林敬承在这个时候捅破这件事,而春晓口中分明提及的是关于曹家的事,若上官单汐不是上官家亲生,那必是曹家遗孤,若是如此,抽丝剥茧的查下去,恐怕会牵扯出十八年前的换子之事。
一脸的疲惫,刘娥轻声说道:“你们也都回吧,哀家有些乏了,想休息一会儿。”
众人于是离开寿康宫,杨修娴由太后宫人送回念慈宫,赵祯赵傲然与上官单汐三人回了熙黛宫。
熙黛宫人全部守在门外等着,单汐三人落座桌边,三人各怀心事,各自捂着个茶杯。
赵傲然轻语道:“这林敬承真是祸害,自己要死了也就算了,干嘛把皇后的事情捅出来,对他有什么好处。”
赵祯舔舔唇,淡淡的说道:“这件事情,吕夷简还没有提及,他便提前给捅出来了,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大对劲。”
“是不大对劲。”上官单汐双手托腮,弱弱的说道:“现在一切的矛头都开始指向我了,可是太后竟然没有因为这件事情迁怒于我,真是太不对劲了。”
赵傲然下巴险些拖到地上了,说道:“我说,你别这么主动好不好,母后现在对你也没有太大的偏见了,不迁怒还不好吗,难道非得人家要了你的脑袋才好。”
“那我是真的觉得怪怪的,她这个时候不说,准备杀我个措手不及啊。”上官单汐一脸的煞有其事。
赵祯宠溺的刮刮她的鼻子,轻语道:“还有朕这个皇帝在,谁敢要你的脑袋啊,别多心了吧。”
赵傲然见两人如此的情状,不由得摇摇头,转脸向一侧,借了个由头,赶紧溜。
赵元俨本以为,吕夷简与他针锋相对,必定会伺机报复,指不定会采取什么措施,说不定会将他暗杀,才于与皇上约好的正月十五的晚上,趁着月色匆匆赶回南清宫里。
吕夷简本也是要将上官单汐身份托出,继而牵扯出十八年前那件大事,并嫁祸到赵元俨的头上的,然而却怎么也想不到,更想不通,林敬承竟然会先自己动手,而且,这么轻易没有修饰将此事捅破。
赵元俨在皇宫中,自是眼线众多,很快也是听说了,对于这件事,捅破是早晚的事,却不想来的这么快,他可还没有想好要怎么去应对,于是闭门谢客,倒是谁也不肯见了。
当然,南清宫里,在外人看来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他,自是料想不到,他会差一点错过这辈子最珍贵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