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蹇放弃突袭?
慢慢地,我勾起来嘴角。
看来大家都已经做好了准备了,寒风乍起,中华大地上又要上演一场华丽丽的演出。作为这场浮世绘的主演和总导演,我怎能不表现的好一点呢?
“华夏大地啊!哺育我的母亲!今献上我最虔诚的灵魂,唤醒龙之国度的复苏!勇敢勤劳的华夏儿女用他们火热的鲜血浇灌出最肥沃的热土,在这里,充满了理想、充满了希望,每一天,都闪耀着金子般耀眼的光彩;在这里,每一寸土地都孕育出最甜美的果实,幼有所养、老有所医!昂首挺胸毅力于世界民族之巅!”我闭眼小声喃呢。
总有一天,总有一天我的国家会站在世界的最高峰,让龙的精神传遍世界上的每一个角落。
既然下定了决心,我胸中的烦恼一扫而空,眼皮沉沉的耷拢下来,忽然,我感觉到腰上的力量突然收紧,惊愕的睁开眼,却见到房莫正张着眼睛似笑非笑的看着我,唇角邪肆的勾起,轻咬了一下我的耳垂,叹道:“这是你的愿望么?听起来不错呢!”
“你不是睡着了吗?”
“被你吵醒了。”房莫撇撇嘴,伸头又在我肩窝钻了钻,道:“你的理想很美!但却仅仅是理想而已,你知道人心有多可怕吗?为财、为情、为权,为了很多莫名其妙的东西,人总是自相残杀,人心很黑暗的。”
我笑,一手揽上他的腰肢,感受到他一刹那间的僵硬,道:“其他我不管,反正我要做,所以就做喽!至死不悔。”
“至死不悔吗?”轻轻地抱起我,房莫的身体微微轻颤。
“从来没有人跟我说这些。虽然你的理由直接的有点白痴,但却很震撼,梅葚——”
“什么?”我一愣。
“你说万一我要喜欢上你该怎么办?”
“不怎么办!喜欢我很倒霉的,先有安巴鲁、紧接着是司天辰,然后是萧白……我也不知道为什么我会这么命硬,他们都一个个离开,我却还是孤零零一个!有时候,我真的好孤单!”有人在身边,我却突然好想哭。
“……我也是。皇奶奶走后,就再也没有人陪我了,人前人后带着一副面具,总觉得或者没有什么意思。曾经因为这张脸,我成了别人的脔宠整整十年,卧薪尝胆,等待着复仇的一刻,他们把我当成我皇奶奶,将我绑在床上,十几人……”
可怜的孩子!难怪到现在心理越来越不正常了。
对于别人的隐私和伤疤,我向来没有多大兴趣,只是享受着这一刻有人陪伴的温暖,我沉沉的入睡。
“你……会看不起我吗?”房莫沙哑着声音问道,胸口莫名的闪过一阵窒息,握紧了双拳,只要我一个回答不满意,很有可能就会落得身首异处的下场,像房莫如此高傲的人,从口中吐露出的这些不堪的经历,所以绝不容忍有人背叛。
懒得理你,我换另一个姿势,沉沉睡去。
许久不见回答,房莫转过头来,却看见我睡的香甜,不知为何,竟松了一口气,一手抚摸上我的面颊,眼中闪过失落。
扬风、旌旗、号角。
我身披着黑色的狐裘大坎,一手搭在腰间的佩剑上,任凭刺骨的山风抚乱了我的发。左手握拳搭上自己的右肩,摆出整规的二战时期法西斯军队的军礼,昂然的挺直了背脊,但脸上依旧苍白。
巍巍秦岭,绵延百里。
山风吹拂着层层黄土,呼啸而过,只留下一列列青灰色的脸孔,经过了战争的洗礼,身上才会有战士的气质,合格的军人很容易就能与那些没上过战场的壮丁想区别开来。
“报告摄……军师!全军集结完毕!一共七万五千人!不包括崔大人从洛阳带来的五千……残兵!”唐敬梓果然教导有方,来报的将领名叫胡为,原是唐家原先的家将,唐家落没之后,听说胡为倒是一个忠心的主,一直陪在唐敬梓身边不离不弃。
“残兵?不!他们连兵都算不上,充其量只能算是壮丁而已!”我浅笑,继续道:“胡参将,由你率先两万人马由土关经青铜关行进!记住,行进途中,尽量挑蜀商云集的驿站官道上走!一路竖壁清野,但凡是见到蜀中客商,全部杀掉!”
“全部?”胡为猛抽一口凉气。
我冷笑,声音微沉,带着无限的萧杀。
“全部。一个不留!”
“是。”
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虽然我的命令太过残忍,但对于这天下而言,并不过分!历史上,竖壁清野的战术在三国的时候可谓多不胜数,一路烧杀、不留活口,将所有能用的、能吃的全部掠夺,拿不掉的,全部烧掉。
十一月二十号,农历十月初五。
注定是一个天怒人怨的好日子,火光蒸腾起浓稠的黑色烟雾,如同一个个乱舞的恶魔,在半空中藐视着绝望的百姓,吞噬着他们的灵魂和希望。万里秦川,在生与死的痛苦抉择中,拉开了新世界的序幕。
“蔡商起,蜀川灭;惜秦时,有朱吕;蹇为政,乱纲常;凤栖巣,天下起。”脆脆的童声穿街走巷的吟唱着,为这死一般的世道平添了一分妖异的死气。
草屑翻飞,遮掩住遍地可见的断肢残臂,街头墙角斑驳的土墙堆下,匍匐着一个个苟延残喘的生命,睁着无望的放大的瞳孔,享受着死神来临之前最后的一丝空气。
“杀掉,杀掉!统统给本王杀掉,若是再让本王听见一句,今天你们一个个都别想活着走出这蜀南王府!”一声厉喝划破夜空,音尾的破音显示着声音主人的嘶声力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