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将水壶朝着李廷鸾那讨人厌的脸上砸去。跟着一屁股坐了下来,灌了一口水,道:“梅葚已经是我的妻子,你******少在我背后乱嚼舌根子。既然是我的女人,我当然是死都不会放手!”
李廷鸾尴尬的一笑,没想到自己方才的话全被萧白听在耳中。不由反驳道:“是吗?那么强势的女人你能看得住?现在天下局势混乱,她才没心思将这些放在心上,等将来天下大定,你看好,梅葚身边的男人啊……就会像着草地上的青草一样,一个……一个的窜出来。呐,你想,我三弟对她可是虎视眈眈是在必得的,这战一结束,说不定他就会登门提亲了。还有我,这娘们在你身边,简直就是糟蹋了,还有……”
“闭嘴。”萧白的脸色十分难看,铁青着瞪着地上,像是遍地的绿草就是他的仇人一样。咬咬牙,道:“她是我的妻子。”
“嘿,你!”李廷鸾一梗脖子,不服。
“哎呀?——你们两个还是省省吧!到底选择谁还不是有梅葚自己做主吗!凭她现在的权势,还有谁能够威胁得了她?我退出,行了吧?不过我得认她个干妹妹,以后有什么好差事,总不能忘了我,想她的时候,还能随时逗逗她,又可以随时转正,嘿……这差事不错。”杨渥躺在地上嘿嘿嘿的淫笑起来。
“……”
两人看着杨渥,有点无语。
半晌,萧白看了看李廷鸾,心神有点不宁,道:“前天你说你特意下江南来找梅葚,要告诉她什么事?是坏事吗?”
“嗯。”李廷鸾点点头,脸色一下子沉下来,有点心不在焉。
“什么事?”
“总之不是好事。”静默半晌,李廷鸾慢慢道:“你知道蔡瑜南这个人吗?”
“嗯,知道。他怎么了?”萧白一愣,还在山西的时候,这个蔡瑜南就已经是蜀中地区的首富,这几年,在太原地区开设了很多的工厂,修前铺路,隐隐有富甲天下之势。
“他叛变了。”
“什么?”萧白一惊。
“三个月前,就在梅葚下令全国封城的时候,一伙神秘的黑衣人军队就将整个山西围了起来,尤其是梅葚发迹的隰州和晋州两地,现如今已经沦为了他的领地。他突袭晋州府和隰州府衙,将梅葚原来的亲信牛徽、管宁、司琮、陆揾等人软禁起来,控制了山西的所有经济命脉。两个月前,我刚好去山西边城做生意,无意中碰上了一群黑衣人正在追杀一个名叫傅楼守的男子,还有和他一起逃出来的十来个十六七岁的小孩子……。就顺道将他们救了下来。从他们口中得知,那帮小孩应该就是梅葚在山西的时候收养的那些孤儿。不过现在,应该就死剩他们几个了。”
“我知道傅楼守这个人。”
他现在受了重伤,被我安置在青州养伤了。不过听他说,蔡瑜南应该是还有同伙,原来山西的大量粮草和财务在两个月前都被大规模转移了。他和孩子们经过了大量的勘察和追踪,发现蔡瑜南买通了山西格斗场内的很多亡命之徒,立志要将梅葚阻截在雍州和冀州之外,必要的情况下,更可以痛下杀手。
“什么?那现在葚儿岂不危险?”萧白的脸色十分难堪,攥紧了双拳,狠狠的一拳打在身后的一棵古树上,痛骂道:“十一郎,倘若你不能保护好葚儿,你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热风吹过,三人之间的气氛一下子沉寂下来。
许久,杨渥撑起身子,看着萧白和李廷鸾两人,笑道:“我的干妹妹可不是简单的人物。难道你们还不相信她吗?她可是在阴谋中长大的女人,扳倒了朱温和耶律阿包机之后,她可还是活蹦乱跳的啊!”
也许是杨渥的话起来作用,李廷鸾“扑哧——”一下,也跟着笑出来,道:“是啊!家父可是对她‘赞不绝口’呢!虽然偶尔做梦的时候还会忍不住的骂她几句女魔头。”
是啊!萧白跟着温文一笑,心中却仍然十分担心,毕竟,扳倒朱温和耶律阿包机之后,梅葚已经是伤的体无完肤了。
八月的三韩,天气不像中原般炎热,依旧是碧空如洗,阳光普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是一种舒坦到了骨子里的酥软。
在接受了弓裔热情到近乎谄媚的接待之后,房莫出门的脚步已经有点虚浮。回过头,看着倒在一边,早已不省人事的醉鬼,房莫打开门,朝着门外的宫女点点头。紧了紧身上的黑袍,朝着宫外走去。其实打从心里说,房莫并不喜欢这个弓裔,不仅仅是他身上的三韩血统,而是因为他的野心。
权力支配着人类的谷望,当一个人的权力越大,他的谷望也往往会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从最开始的温饱,到后来的富裕。踩着平民和士兵的肩膀,弓裔早就得到了他原先想都不敢想的权利,可是现在,他却当着一个大隋朝皇室子孙的面,说要建立一个帝国?蚍蜉撼树,何其可笑也!
从堂皇的宫门出来,房莫踩在松软的沙土地上,薄靴摩擦着圆润的沙粒,有点打滑。房莫提起脚,冷笑,回过头看着这座三韩所谓华贵的皇宫,在房莫的眼中,却简陋的连中原的一郡知府衙门都不如。
寒衣百结的平头百姓佝偻着身子萎缩在低矮的石墙边上,虎视眈眈的看着黑衣长袍的房莫,眼中的羡慕自是不言而喻,能从那扇华丽大门出来的人物,必定是他们连仰视都不敢的大人。即使是那身上简朴的长袍,在他们眼中,那也是精光闪闪、华美异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