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慕伶歌的面色倏然一寒,冷然道:“你们算是什么东西,也敢拦本宫!”
“还请公主殿下回房。”两名侍女异口同声地说道。
看着两人的模样,慕伶歌的面色变得更加的阴沉了起来,微微地眯了眯双眸,冷冷地扫了两人一眼,此时此刻的慕伶歌,身体当中是没有一丝一毫的内力的,就算是力气,也仿佛是被抽空了一般。
“让北堂烈来见本宫!”慕伶歌一挥衣袖,怒声怒气地说道。
须臾,慕伶歌转过了身子,便踱步折返回到了房间之中。
慕伶歌端坐在了床榻之上,抬起了睫眸,一瞬不瞬地看着房门口,一双星眸之中涌上了一股森然的寒意,现在,慕伶歌没有丝毫能够抵抗外力的本事,连幽兰和幽梅两人也暂时地失去了武功。
就算是慕伶歌、幽兰和幽梅三人,还有内力的话,只怕也不能够从北堂烈的别苑之中冲出去。
片刻之后,北堂烈便来到了慕伶歌的房门口,北堂烈朝着门口的两名侍女挥了挥手,直接开了口,吩咐道:“你们先下去吧。”
说完了之后,北堂烈便举步夸过了门槛,径直地走进了慕伶歌的房间之中,北堂烈换了一身皎月白的华服,唇角之上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北堂烈的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慕伶歌,他踱步走到了慕伶歌的身前,启唇说道:“你找本宫做什么?”
慕伶歌抬起了睫眸,冷冷地扫了一眼北堂烈,冷声冷气地说道:“你抓我来这里想要做什么?”
北堂烈缓缓地伸出了白皙的手,轻轻地摸了摸下巴,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浅笑,在慕伶歌的身上来来回回地打量着,看着慕伶歌一身惊华的模样,唇角之上的笑意,渐渐地变得浓郁了起来,稍稍地颔了颔首,薄唇微启,轻声地说道:“不错不错,这身衣裳还挺适合你的。”
“少说废话,你抓我来这里,究竟是想要做什么?”慕伶歌启唇冷声又问了一遍。
“呵呵。”北堂烈一手撩起了衣摆,缓缓地俯下了身子,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慕伶歌,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地开了口,一字一顿地说道:“让你嫁给我!”
“你别做梦了,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的!”慕伶歌听闻了北堂烈的话,面色倏然一寒,一双星眸之中闪过了一抹凛然的寒芒,冷冷地剜了一眼北堂烈,冷喝道。
“啧啧……”北堂烈啧了两声,饶有兴致地看着慕伶歌,好半晌之后,北堂烈薄唇微启,淡淡地说道:“嫁不嫁给我,现在好像是本宫说的算了!”
“你……”慕伶歌的脸上,仿佛是笼罩了一层寒霜似的,一双深琥珀色的瞳仁之中,蒙上了一抹冰霜,良久之后,慕伶歌忽然笑了,她扯了扯裙幅,盈盈地站了起来,一双星眸弯成了一轮弦月状,慕伶歌的笑容极为灿烂,仿佛能够驱这个世界之上任何的黑暗似的。
“呵呵,呵呵呵呵……”
慕伶歌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苏,身子向后微微地倾泻,抬起了睫眸,一双宛如琉璃一般的瞳仁,眸光灼灼地凝视着北堂烈的那双漆黑宛如墨染一般的瞳仁。
“让我嫁给你,也不是不可以,不过,我要三书六礼,一样都不能够少。”慕伶歌双手交叠,环于胸前,朱唇微启,唇畔含笑,饶有兴致地看着北堂烈。
北堂烈微微地扯了扯唇角,微微地眨了眨双眼,轻笑了一声,说道:“你以为,你想要做什么本宫会不知道吗?三书六礼,本宫会给你的,只要等到本宫大事已成,到时候,你便是本宫的皇后!”
“你想要逼宫?”慕伶歌在听见了北堂烈的话之后,脸上没有一丝一毫多余的表情,似乎,刚刚北堂烈所说的话,全然都在慕伶歌的掌握之中似的,慕伶歌的唇角扯出了一抹浅笑,朱唇微启,淡淡地说道:“你觉得,你有这个本事,能够逼迫皇上让位给你吗?”
“你就等着看好了,本宫和母妃自然是有法子,能够从父皇的手上,夺走皇位,到时候,只要本宫成为了大晋国的皇帝,就会册封你为皇后,东陵靖嘛……”
说话之时,北堂烈的唇角微微上扬,勾起了一抹邪魅的冷笑,微微地眯了眯一双狭长的凤目,饶有兴趣地看着慕伶歌,似乎是在等待着慕伶歌脸上表情的变化。
可是,北堂烈却没有看到慕伶歌脸上的表情,北堂烈眯了眯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慕伶歌,沉吟了好半晌之后,北堂烈方才再次地开了口,沉声地说道:“你就乖乖地等着,做本宫的皇后吧!”
北堂烈说完了之后,扯了扯衣摆,便缓缓地转过了身子,直接走出了慕伶歌的房间之中。
“等等!”倏然,慕伶歌直接地开了口,唤住了北堂烈。
北堂烈听闻了慕伶歌的话之后,缓缓地转过了身子,唇角之上噙着一抹浅笑,饶有兴趣地看着慕伶歌,薄唇微启,淡淡地说道:“怎么,你现在就已经想好了吗?”
慕伶歌的唇角噙着一抹邪魅的冷笑,缓缓地抬起了莹白的纤手,轻轻地抚了抚云髻之上簪花的流苏,朱唇微启,莞尔一笑,轻声地说道:“你将我困在这里,怎么说,我也应该跟家里头交代一声吧。”
“不用交代了!”北堂烈微微地眯了眯双眸,淡淡地说道:“本宫自然会有法子,让慕家相信,这段时间,你会留在宫中的。”
“呵!”慕伶歌冷然一笑,眸光之中充满了不屑之色,淡淡地睨了一眼北堂烈,启唇说道:“我之前跟我的父亲说过,我是不会在皇宫之中留宿的,而且,我还告诉过我的父亲,如果两天之内,没有得到我的书信的话,他便会前往护国将军府,我想,你也不想在大事为成之前,就打草惊蛇吧。”
北堂烈微微地眯了眯双眸,一瞬不瞬地凝视着慕伶歌,一双宛如黑曜石一般的瞳仁,在眼眶之中微微地转了转,思虑了好半晌,方才直接开了口,沉声地说道:“好,本宫答应你这个要求,只不过,本宫要看着你写。”
“好啊。”慕伶歌莞尔一笑,应了一句后,便转过了身子,坐在了房间的书桌前,俯下了身子,开始写之一封书信。
片刻之后,待慕伶歌写完了之时,慕伶歌便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幽兰,幽兰转过了身子,迈着小碎步子,径直地朝着房门口了过去,将手中刚刚慕伶歌所写下的书信,交给了北堂烈。
北堂烈凝眉,垂下了狭长的凤目,看向了手中的书信。
“宫中有事,女儿这段时间,要留宿在宫中,还望父亲能够替女儿这段时间当中擦拭母亲的灵位,还要记得,每日给母亲的灵位上香。”
信笺之上,只不过是写着简简单单的内容,看上去,完全没有一丝一毫的异样,北堂烈也没有多想,房间之中的纸张,都是北堂烈所准备的,而且,在慕伶歌的身上,没有任何的物件儿,这封信,绝对不会有什么异样的。
北堂烈朝着慕伶歌点了点头,薄唇微启,淡淡地说道:“好,本宫会派人将这封信,送到丞相府之中。”
说着,北堂烈便离开了慕伶歌的房间之中。
待北堂烈回到了自己的书房之后,北堂烈立马俯下了身子,按照这慕伶歌所写的书信,模仿着慕伶歌的笔迹,写了一张一模一样的信笺,随后,北堂烈缓缓地站了起来,对自己的随从吩咐道:“将这封信,送到丞相府。”
“是。”小斯应了一声,便拿着手中的信笺,离开了北堂烈的别苑之中。
片刻之后,那名小斯便来到了丞相府外,将手中的书信交给了丞相府外的护卫,按照北堂烈的吩咐,那名小斯便隐藏在了暗中,监视着丞相府的一举一动。
……
原本这个时候,慕晋元已经在刘氏的房间之中睡下了,倏然,有人叩响了刘氏的房门,“老爷,二小姐来了书信了。”
慕晋元听见了仆人的话之后,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身上披了一件外氅,便从刘氏的房间之中走了出来。
“吱嘎。”的一声,慕晋元推开了房门,看向了小斯,启唇说道:“二小姐,不是在房中吗?”
“回老爷的话,刚刚来了一名公公打扮模样之人,说二小姐今儿晚上要留宿在皇宫之中,还给您带来了一封书信。”小斯启唇对慕晋元说道。
慕晋元闻言,微微地蹙了一下眉头,接过了小斯手中的信笺,打开了之后,慕晋元的面色倏然一变,不禁瞪大了一双眸子。
慕伶歌的生母,在丞相府之中是并没有灵位的,慕伶歌绝对是不会这么说的,深深地皱了皱眉头,慕晋元沉吟了良久之后,方才缓缓地收敛了眸光,启唇吩咐道:“你先下去吧。”
“是。”小斯应了一声之后,便转过了身子,离开了刘氏的芙蓉苑之中。
“老爷,怎么了?”
这个时候,刘氏被慕晋元的声音吵醒,披上了一件狐皮大氅,迈着莲步,走到了慕晋元的身边,启唇对慕晋元问道。
“你看看。”慕晋元将手中的书信递给了刘氏,启唇说道。
当刘氏看见了信笺之后,微微地眯了眯双眸,道:“二小姐之前是说过给二姐姐立灵位一事,当时老夫人还说呢,要在祠堂……”
“糟了!”不待刘氏把话说完,慕晋元倏然一个箭步冲出了房间之中,飞快地朝着慕家的祠堂方向跑了过去。
这一路上,慕晋元的心中极为紧张,一双眸子当中充满了复杂的神色,在这个时候,慕伶歌的安慰已经比一切,在慕晋元的心中都要重要,这么多年以来,慕伶歌的生母,在慕晋元的心中,始终都是最痛的。
即便是,在她去世了多年之后,张氏依旧是没有让慕伶歌的母亲将灵位设置在慕家的祠堂之中,一直到,慕伶歌归来之后,将整个丞相府的格局都转变了,慕晋元心中的所有感情,在这一刻,方才全部爆发了出来。
“伶歌啊伶歌,你可万万不能够出事啊!”
慕晋元一边跑着,嘴巴里头一边默默地念叨着,在来到了慕家的祠堂外时,慕晋元已经是气喘连连了。
“吱嘎!”的一声,慕晋元缓缓地推开了慕家的祠堂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