浣竹应声去找了牧笛过来,雨简心里才松了口气,或许是炭火饭香的缘故,很快,气氛渐渐暖和起来。
雨简拿起筷子,而对这一桌热气腾腾的饭菜,心满意足,吃得津津有味,因为她实在是饿极了!就为了节省时间,走的都是小路,也基本没停下来过,根本没有机会吃口热饭!在这样的冰天雪地里,再不填饱肚子,如何有力气去抵抗寒冷?而事实证明,的确如此,填饱肚子仍行万事之基本。
秦子了同样端着饭碗,一边吃着一边不忘给她夹菜,至于,旁观的两人就算是旁观吧,眼睛左右忙活个不停,很快,头一低,埋头吃起饭来。
饭后,秦子了和浣竹交待了几句,收拾了一些简单的随身物品,临出门时,浣竹不知从哪里弄来一个包裹,秦子了打开它,取出一件雪白的莲蓬衣来,亲手为雨简披上。
这件莲蓬衣厚而轻,外硬内软,裹在衣身果然像一口大钏罩着,密不透风,雨简很是感激:“谢谢!”
他一笑而过,轻轻伸出手来:“走吧!”
雨简不过一楞,手已落入他的掌心。
这里是霁雪镇,常年雪花不断,玉瓦银树,不过一场鹅毛大雪过后,路上的雪又厚了,踩在上面不停地发出悦耳的声响来,雨简越走越觉得有趣,不禁放慢脚步,一步一步享受着雪的乐趣。
秦子了偶尔侧过头看她,脸上染着动人心魄的笑,手拉着她的手,恨不能再紧些,却又怕惊了她赏雪的好心情。
长长的雪路上印下了浅浅的一对脚印,浣竹与牧笛跟在身后,一直看着,一直讶异着,这么多年来,除了他的母亲,他不曾对别的女人有过这样的笑容,这条雪路明明不长,却走了这么地久……
两旁几缕饮烟袅袅,耳闻有人叫买:“杏仁茶,热呼呼的杏仁茶……”
雨简闻声望去,心思一动,抬起头来对秦子了说:“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去买点东西!”
秦子了想了想,才放开她的手,轻声应道:“好,你去吧,我在这儿等你!”
雨简笑着点头,转身,小心翼翼向旁边的小摊挪去,不一会,便抱着保温壶,心满意足地往回走。
秦子了见她满脸的笑意,顿觉暖上心头,待她走近才问:“是什么好东西,让你这么高兴!”却见她神秘一笑:“不告诉你!”
“你不说?”他饶有兴趣,眉一挑:“反正我早晚都会知道!”
雨简学着他的样子,眉梢轻挑:“随便,走吧!”
秦子了松了口气,仍牵着她,往前走去。
那一地白雪就像一张白纸,等待着人们画上精彩的故事。
路,一步一个脚印,纸,一笔一个画痕,一来一回,编成人生的篇章!不知不沉中,你,我早已深隐其中,尽管是水过无痕,风过无声,冥冥之中,一切皆已注定。
出了城门,往北便是霁雪山,霁雪山终年积雪覆盖,传说更是神秘,基本无人敢靠近,这一路曾经耳闻,二十年前,霁雪山曾发生过血案,满山积雪被血河融化,而又在雄雄大火中凝结!更有人说,霁雪山间有红梅傲然怒放,二十年来从未凋零,艳丽如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