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官,我们是沙石峁警察所的,听到枪声就赶了过来,看看能不能帮点啥忙,不是来找张局座的。长官让我们抬皇军伤员,我们马上就抬,保证一个都不落下。”一个身背中正式步枪、腰插二十响驳壳枪的警察笑着说,一边说一边继续向鬼子伤员靠近。
“噢!不是来找张福涛的?那好,你们都去抬伤员,注意不要颠着,小心挨皇军骂……沙石峁离这倒是不远,用不了多大工夫就能赶过来,你们……哎!不对,沙石峁哪来的警察所?你们都******都给老子站住!把他们抓起来,他们是张福涛的人……”小队长喊道。
警察和伪军听到命令,立即开始行动。伪军摘下步枪向警察扑过去,警察拔出手枪向鬼子伤兵扑过去。伪军毫无警惕,反应和速度慢多了;警察训练有素,不但速度飞快,而且动作敏捷,眨眼就到了鬼子伤兵跟前,手枪立即喷出了火舌。
鬼子伤兵惊恐的看着扑过来的警察,哇哩哇啦大叫着,有的拔出手枪准备还击,有的摸出手雷想要跟警察同归于尽,有的挣扎着爬起来准备搏斗……可是那伙警察根本不在乎,手枪全都是连发,密集的弹雨舔着鬼子伤兵。拿手枪的鬼子子弹还来得及上膛,拿手雷的鬼子刚把插销拔掉,挣扎的鬼子还没直起腰……全都被打成了筛子,眨眼功夫,十几名鬼子都找他们的天皇陛下报到去了。
几十名伪军将警察团团包围,数十支黑洞洞的枪口对准警察。小队长气急败坏:“你们******吃了豹子胆,竟然敢在老子眼皮底下杀人。那可都是皇军,让老子回去咋向皇军交代?”
“狗汉奸,能保住小命就不错了,还在乎咋向主子交代?都把枪放下,统统放下,小心****的脑袋!”刚才跟小队长对付的警察把手枪插在怀里,抬手端起中正式步枪,“哗啦”一声子弹上膛。
“都不许动,谁敢动老子把****的炸成碎片!”一个铁塔般的汉子一手举着集束手榴弹,另一只手拉着引线。集束手榴弹足足有七八颗,一旦爆炸,方圆数十米休想有活口。其他警察有的高举手雷,有的扯开衣襟,露出腰间的炸药或手雷手榴弹,一个个怒视着伪军。
伪军胆怯了,慢慢向后退去。小队长腿直打哆嗦,说话也不利索了:“好……好汉,有话好说,好说……这是皇军的地盘,你们跑不掉的,不如跟我去投奔皇军,我保证你们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放你娘的狗屁,老子是顶天立地的抗日游击军,生平只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打鬼子,除汉奸!小鬼子见一个杀一个,狗汉奸见一个打一个,你说能跟你们走吗?你们敢要吗?老子再说一遍,全都放下武器,要不然就不客气了。哦!忘了告诉你们,老子就是小鬼子和你们这些狗汉奸苦苦寻找的支那神枪,今天特地来看你们……”
“啊?游击军?支那神枪?我的妈呀……”伪军一片惊呼,有几个吓得跌坐在地上,还有的扔下步枪掉头就跑。那些警察也不管,任由这些伪军跑远了。
小队长毕竟见过一些世面,手枪抬了抬:“好……好汉,你说是游击军就是游击军?你说是支那神枪就是支那神枪?谁知道是真是假?再说我们的援兵马上就到了,你们再厉害又能咋样?”
东面不远处确实有一队伪军向这边跑过来,边跑边大声询问着。“支那神枪”强子不敢耽搁,抬起中正步枪:“我这枪膛里有五颗子弹,先打掉你的帽子,再打掉你的左耳朵和右耳朵,还想在你的脖子上钻个小洞,最后再把你的脑浆打出来……”说着轻轻扣动扳机,一声清脆的枪声,小队长的军帽飘了出去。随即“哗啦”一声,子弹又上了膛,手指也搭上了扳机。
枪声响过,伪军小队长一摸头顶,军帽不见了。回头一看,军帽正骨碌碌向远处飞滚,顿时腿软了,尿也出来了:“好……好……好汉……支……支那神枪……饶命……饶命……”
其他伪军一看小队长的军帽被打飞,心想这不是支那神枪又是谁?谁又有如此出神入化的枪法?自己跟令皇军闻风丧胆的支那神枪较的哪门子劲?到头来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这是何苦呢?
不知谁喊了一声:“神枪爷爷不要咱的命,赶紧跑把!”伪军一听,纷纷扔下步枪,一哄而散,只恨爹娘少生两条腿。
小队长也想跑,可怎么都迈不开脚步,急的满头大汗,哭爹叫娘。三河仔细一看,原来是一丛草藤拌住小队长的脚,难怪走不动。他过去拿掉小队长的手枪,连子弹盒都解下来,又弯腰把小队长脚上的草藤拿掉,推了小队长一把,小队长这才跟头轱辘的跑远了。
“弟兄们,伪军上来了,赶紧拿上武器弹药撤!”强子喊了一嗓子,捡了一把王八盒子和几颗手雷就跑。林勇等人也拿了一挺机枪和一些步枪,还顺便抢了一些弹药。铁蛋几个不但拿了些手雷,还把鬼子伤兵身上的罐头盒都解下来拿上,跟着强子向北狂奔。
强子带领侦察大队一口气跑了四五里地,钻进另一片群山。他们七拐八拐绕了好几个圈子,爬上一座山头,找了个避风处隐蔽起来。
“哎呀!这一通乱饶,都把我绕晕了,要是晚上估计连东南西北都摸不着。追击咱们的一小队鬼子和一中队伪军还在绕圈子,啥时候才能绕到这里?”林勇四平八稳的躺下来,小声感叹着。
“林连长,这一带没有大山,也没有密林,更没有深沟,只有这些长满灌草的小山梁。小山梁一个连着一个,多的数都数不清,而且形状高低大致都差不多,不熟悉地形的人就是不大好找。咱们这一路留下不少痕迹,后面的鬼子伪军肯定会一直跟踪追击,最后几个山梁咱们消除了痕迹,鬼子跟到那里就得原地打转了。等他们一个山头一个山头挨个搜索过来,估计咱们都睡几觉了。”三河笑着递给林勇一盒罐头,其他人也都靠在草丛里吃着罐头。
“大伙还是小心些,别让鬼子闻到啥气味。林连长,您见多识广,给咱分析分析。咱刚才折腾了两次,您估计能耽搁鬼子多大功夫?张司令和陈大队长他们能跑多远?能摆脱鬼子吗?”强子小声问。
“队长,光凭咱这几个人确实无法动摇那么多鬼子伪军。不过,两次战斗肯定耽搁了一阵,特别是攻击鬼子伤兵应该耽搁不少功夫,估计能耽搁半小时左右。张司令他们熟悉地形,这半小时能跑出去五六里甚至更远,加上一大队的阻击,应该暂时能摆脱鬼子。咱们屠杀伤兵,说起来确实不怎么地道,不过对十恶不赦的鬼子就无所谓了。只是鬼子找不到咱们,肯定会拿前面的一大队出气,陈大队长他们的压力更大了。”林勇有些担忧。
“嗯!林连长说的有道理,咱们光图一时之快,屠杀了鬼子伤兵,鬼子肯定非常恼怒,一定会疯狂报复的。不过,以陈大队长的本事,鬼子越疯狂对他就越有利。只要鬼子失去了理智,他就可以凭借有利地形跟鬼子兜圈子,一有机会就咬鬼子一口,保准不让鬼子好过。”
“陈大队长不光在国军当过连长,还做了好几年的土匪,这两年又尽在山林里钻了,无论是阵地战还是钻山林都有一套。太行山这么大,陈大队长和一大队的弟兄们又熟悉地形,无论多少鬼子也吃不掉他们,咱们就别为他们操心了,还是想想自个吧!”胡进钱说。
“好!现在中午刚过,大伙吃饱肚子,卯足力气,咱们再去会会那帮鬼子,看看能不能捞点啥。能捞点就捞点,捞不着咱们就跟鬼子捉迷藏,天黑以后再伺机撤回八卦山。哎!三哥,弟兄们都捡了点啥东西?大伙都匀匀,收拾好了就出发。”强子问道。
“我大致数了数,加上你那把王八盒子,弟兄们共缴获一挺歪把子机枪,子弹两箱;七支三八大盖,六百多发子弹;六支中正式步枪,五百多发子弹;王八盒子四把,子弹一百多发;盒子炮两把,子弹二百多发。另外还有近百颗手雷手榴弹,一些罐头和急救包。其实鬼子伪军东西挺多的,光机枪就有几挺,其他武器弹药和物资就更多了。可惜咱们人少拿不动,加上后面的伪军追了上来,只好放弃了,实在有点可惜。”三河惋惜的说。
“哎呀!这么多东西,每人三支枪都够了。伪军的东西迟早都是咱的,现在先放在那儿,以后再慢慢取回来。林连长,我和三哥铁蛋小山四虎都打不好机枪,悟慧小东和小豪还不怎么会使机枪。胡大哥和江大哥以及连三贾全他们倒是会打机枪,可都不大喜欢机枪,说这玩意太沉,行军不大方便,您看这……”强子看着林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