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程的路上,明珠和赵其询乘坐一辆马车。
乡间小道,两岸翠色。
两人默默无语,一人捧着书沉浸在文字当中,一人仰靠在车厢边的靠背上闭目养神。
仿佛相处许多年的老友,即便是两下无言,可也有一种静谧的氛围,萦绕在他们之间。
而京城那边的闵益和崔娉婷则是同七皇子杠上了。
就在闵益理清事情究竟的时候,崔娉婷旖旎的想法已经被萧政的话给打了个措手不及。本来,她只是小女儿心思,这会儿萧政的话让她失去了冷静。
一定是萧政不忍心她嫁给燕王老头才出此下策,说不定萧政早就见了她的画像才来到帝都。
崔娉婷长得花容月貌,虽然面上罩着面纱,但是面纱上一双似喜非喜的含情目长得极好。眼上一双柳叶眉,眉黛间点着一颗朱砂痣,年纪虽小也是有了倾城色。
所以,纵使她今日言语刻薄,百姓们也只是觉得她是一身世家贵女的风范,尤其她还是个未长成的美貌女儿家。
“萧政,你怎么能如此说娉婷呢?娉婷还未及笄,又是家中唯一的孩子,父亲母亲必然不会这么早就替娉婷选夫婿的。”鬼使神差地崔娉婷含情目中噙着泪水,羞答答又可怜兮兮地开口。然后,又深深望了萧政一眼,仿佛控诉萧政是欺负她的薄情郎,又楚楚可怜的低下头。
小模样显得委屈又可怜,倒是叫围观的人心中不忍。
闵益这会儿再看不出妹妹的心思就真的蠢笨到无可救药了,他额角青筋直跳,鼻头上的汗珠滴下,露出黑黄的鼻头,实在是丑的厉害。
他刚要开口将今日这事儿速战速决,便有随从忽然对他附耳上来:“二公子出大事儿了,大公子家的云小姐在得月楼砍下了青州王的双手后又剜了他的双目、割了他的舌头,这会儿京兆尹在去得月楼的路上了。”
“走!”闵益面色更黑,拉起不争气的妹妹,直接骑上马。离开前,他扭头对着笑的开怀的萧政阴测测的说了句话。
那话并没有音,可惜萧政却是懂唇语的,闵益离去前说的是:“萧政,你离京之日便是赴死之时!”
闵益根本不相信今儿发生的事儿是巧合,先是他和妹妹遇到从不出府的谢珵,又被萧政挑衅,现在大哥唯一的子嗣又出了大事儿。一环接一环,环环相扣,又万分毒辣,是阴谋也是阳谋!叫他和大哥不得不被动接招!
这是一局连杀死局!好狠!闵益并不相信会是那十二年来都躲起来过活的谢氏,那么敢把青州王一同算计进来的,必然是当朝某位想要争位的皇子。可是能请动从不踏出封地的萧氏子弟的,到底会是谁?
马上,闵益策马狂奔,坐在他身前的崔娉婷被颠的一脸土色,大小姐向来心高气傲,这会儿遭了大罪又对着自己二哥,说的话比对外人要难听几分:“二哥自己要做缩头乌龟,何苦拉上娉婷!等回去见了母亲,娉婷定要告你一状。”
闵益一听,直接停了马,将崔娉婷扔下。他今日忍够了,铁青着圆饼脸,言语极不客气:“好好回府呆着,除了太子府你休想嫁到别家!”
闵益说罢,直接甩开皮鞭冲向得月楼,后面的崔娉婷自是有家仆照看。如今紧要的是赶在京兆尹之前到得月楼!
而那边的萧政这会儿笑呵呵的招呼着百姓们去看一出旧瓶装新酒的戏——新侯门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