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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章 在挣扎中盼望(2)

开玩笑了,那些女孩子不是自己喜欢的类型,我喜欢像伊那样的女子,无奈这样的女子实在是少的可怜,好不容易在这个城市见到一个,还是老乡,但我胆怯了,不敢表明心迹,且她跟伊实在是长得太像,我不晓得是因为他像伊我才喜欢她还是因为她是她我才喜欢她,也许更多的是前者,那就算不上喜欢,也许我真的是把她当伊了。

没想过在一堆女孩子中间工作是什么样子,在来之前以为是一件很美好的事体,我忘了有句老话叫作三个女人一台戏,那么五六个女人呢?只有等真正接触了才知道。

准确说,我来的时候关注的是工作本身,没想过如何跟女同事相处,这方面我一向很弱智,也很简单,总觉得只要说话做事得体就可以了。事实上很困难,进来的第一天起就感觉到非常困难,我所理解的工作和真实的工作是两码事,我所理想的工作环境和现实又是两码事,所谓推广,变成了电话销售,所谓网络推广就是说服那些企业做网站和关键词搜索,我们公司号称谷歌盐城地区代理,在为客户做网络推广方面有极其丰富的经验和资历,为了培训我们特意从扬州请了讲师过来为我们讲解谷歌关键词的相关知识,最核心的内容在于关键词的竞价排名,我们作为推广人员虽然不需要知道如何计算竞价价格,但还是要了解一些。

关于谷歌关键词的培训课只进行了一天不到,其余的培训以推销产品时的话术为主,那时才意识到自己来这个公司其实做的是销售工作,一时间到有种上当的感觉,怪不得这公司的薪水只有六百一个月,能挣多少钱,全凭你成功签约多少客户。培训话术时我们部门经理说现在网络发展飞快,但本地很多企业连企业网站都还没建立,更不用说谷歌关键词搜索,这意味着本地市场是相当巨大的,正常情况下一个月能签十几二十单,实际到手的工资三千到五千,多的话一万也是可能的。我们部门经理看上去很老实的样子,我想他说的话大概是真的吧。

与此同时,家里给我介绍了一个姑娘,说媒的是小舅舅一个交情很深的朋友,他老婆的侄女小丽,盐城人,十九岁,在无锡上中专,父母是做生意的,家里蛮有钱,有没有钱对我而言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成。

一个人在外面习惯了孤单,确实是希望有个人作陪,这种想法天真而自私,以我现在的模样,实在是没有资格谈情说爱,再说了,十九岁的姑娘,实在是太小了,虽说相差五岁并不多,但面对一个不满二十的女孩,总觉得彼此之间差异很大。

她不在盐城,意味着彼此之间的联络只可能是电话或者是网络,最多的是电话和短信,很多时候我是带着一种强烈的政治任务和她聊天,我明白如果我不主动肯定又要被家里说了,但我确实对她没有任何感情,我甚至不知道她长什么样,性格如何,彼此之间有何共同语言,虽然她同样不知道我的这些。

每天下了班回到宿舍必定要给她发一条短信,问个好,比如你在干嘛之类,有时候是打个电话,她的声音很稚嫩,就像她的年龄一样,这一点让人极其不适应,总觉得如果“追”她是一件很禽兽的行为,她还不满二十岁啊,内心无数次出现这样的声音,但又不得不追,实在是一件很懊恼的事。

她倒并不是很抗拒和我聊天,或者说有一个能聊天的人多少是可以解闷的,所以看上去会轻松一点,我一向对于和女孩子聊天这事感到紧张,不知道如何开口,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这毛病应该就是属于情商低一类,我是特别低的那种,甚至在实在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说自己从没谈过恋爱,她不信,这年头还有没谈过恋爱的,当真是天方夜谭了。

她以为我是骗她的,我苦笑,如果我是骗她的,也不至于连如何和女孩子聊天都不会。

渐渐的,彼此之间聊的就少了,而我的业务也是一塌糊涂,每次出去拜访那些企业单位的时候总是信心满满,以为自己的一套理论有用,但当阔论一番之后没有实质签单时,信心被打击到支离破碎。不开心的时候想找个人说话,但她,说的越来越少。

有一天中午,她突然给我一条短信,说我们不合适,不可能在一起的,在此之前,通过QQ,看过彼此的照片,仅以照片断定合不合适是很不理性的,但女人,往往是感性动物。

其实我并没有想过彼此会不会在一起的问题,本来就是任务主义,能成则令父母喜上眉梢,不成则继续我的相亲之路,大致上每一个单身男性到了这个年龄总会被家人逼上这条路的,即便是离了家也逃不掉。

我现在想的更多的是工作上的事,一直这么下去总不是个办法,眼看着我们组的两个女同事终于签单了,我的压力也大了许多,该怎么办呢?这压力让原本并不好的睡眠质量变得更差了,夜里更难入眠,心思混乱,感情的问题偶尔会跳出来,两个问题混杂在一起炖成一锅粥,在脑子里不断沸腾,整个脑袋都快要炸开了。

收到那条不可能在一起的短信后,一时间有些难受,感觉自己被嫌弃了一般,但下了班回到宿舍后,慢慢回归了平静,我告诉自己现在想的更多的应该是工作上的事体,至于感情方面的问题,严格意义上来说跟她之间没有任何感情在里面,何来的感情问题?我在意,仅仅是因为其中承载了家人的希望罢了。

但这并非是我的希望。

那天晚上她给我发了短信,聊了她的梦想,她想学计算机专业,但是家里不同意,她想叛逆一回,准备换专业,要我保密,我同意了。其实不管要不要我保密我都不可能告诉她父母,我都不知道她父母是谁,从没联系过,如何告诉他们?即便是知道她父母的联系方式,告诉他们又有什么意义?

再后来,她便不再有短信和电话过来,QQ上也不再是好友,一切仿佛从没发生过。

一切回到工作为主的轨道上,我依旧迷茫,迷茫是因为迟迟不出单,心乱了,也没有自信心可言,这种负面的情绪往往了下班就会爆发出来,我开始跟小汪抱怨这份工作的种种不如意,当然,还有工作环境也不好,时常被女同事调戏,有一个色眯眯的女同事刚来公司时就跟我开了个玩笑,我从卫生间出来,她问我是不是男人,我说当然是,她盯着我的裤裆处,大概有五六秒,若换做别人一定会说要不要跟我去卫生间验明正身,但我不会,不加理睬。两天后这个同事离职了,但新来的女同事不见得好到哪里去,这让我有些受不了。

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一些人的感情观,一个长相清纯的女孩子居然和一个有妇之夫在外面租房同居了,若非她在公司里哭哭啼啼痛斥她同居男友的老婆上门找她算账,都没人会知道这事,她始终认为她是对的,她相信她男友爱的是她,而男友的老婆才是第三者。和这样的人在一个办公室办公,我会崩溃。

已是四月下旬,小汪的实习也快结束了,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要不我们合伙创业吧!我吃了一惊,没听错吧,他确定了他的想法,合伙做个快餐店,专门给学校里送快餐。他给我解释了一下为什么会有此想法,学校食堂饭菜口味一般,很多学生宁愿选择吃快餐或者去饭店吃饭,一些整天打游戏的学生叫快餐居多,只要我的饭菜可口价格适中,一定会有市场。

小汪和他女朋友在外租房生活,日常的饮食都是小汪负责,我明白他大意上是对自己的手艺很满意,要说做菜,虽然有阵子没做过了,但是手艺可不会比小汪差的。于是工作和生活上的不如意在一瞬间因为小汪的这么一个想法而点燃,我要辞职,我要创业!所以没有多想便答应和他合伙。

我给姆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要弄快餐店,工作上的种种不如意告诉了她,与其在公司里受罪,看客户脸色,不如自己给自己干。我没想到姆妈竟然被我给说动了,也许就像我说的那样,毕业后求职总是不顺,这种不顺反而让姆妈同意我创业。在这件事体上,每个人都是冲动的,但不尝试怎知不成功?

冲动之后要想的东西就很多了,对于快餐这一块一无所知,不知道从何开始,小汪告诉我首先要去订做一辆餐车,至于进菜、调味品和快餐盒那都是小事情,我听他的,开始琢磨着餐车的事,材料、尺寸、造型都是需要考虑的,当然,钱是重中之重,五一小长假之前很多事情都是搞不定的,因为没钱,所以在此之前我更期望能签下两单,这样可以拿到不菲的提成。我跟的客户中有两家有比较强烈的意愿,从企业网站开始到谷歌关键词,都有兴趣,如果成功,那这一个月的努力便没有白费。

我加紧步伐,但最终功亏一篑,能拍板的人因为要参加广交会而其余类似副总一类的高层无法签下合同,在五一前,我的愿望落空了。

辞职的并非只有我一个,同一组的其余两个女同事也不做了。我的辞职报告很容易通过,虽然我们部门经理一再表现出要挽留的姿态,但真正到辞职的那天,很大方放我走了。

比这更大方的是公司经理的态度,在我来公司拿工资的时候,给了我三百块钱,他说我在公司这一个月经常迟到早退,按规定是要扣工资的,我怒了,部门经理也在,我质问他们我什么时候迟到早退过!没有人能回答出来,我每天准时打卡上下班,这都有记录,但这记录在经理面前就跟废纸一般,毫无用处。

你要就要,有疑问的话这三百块也别想要了!

凭什么?

凭我是经理。

我苦笑,沮丧、失望、愤怒,还有无奈。我原本是倔强的,受这种辱,一定是甩手撒掉这钱,扭头就走,但我低头了,接过三百块,很认真放入薄薄的皮夹中,我想告诉他们我的窘困,但没人会怜悯我。

将皮夹装入裤袋中,带着怨恨离开了。

我问同来拿工资的女同事拿了多少钱,每个人的回答不一样,有的说一千多,有的说五六百,无疑我是拿的最少的一个。

我想说离开是对的,不管接下来的路有多难走,都比呆在这种地方好。之前听说这个经理是老板娘的弟弟,做事任性,底下员工有怒不敢言,只好任由他胡来。我懊恼当初草率做了决定来此上班,病急乱投医,说到底是要懊恼的。

离开了,才有充沛时间做准备,先买上一辆踏板电动车,用来进货和送快餐,然后去农贸批发市场考察哪家的菜更便宜,还有调味品也必须是批发的,做快餐用量大,去超市购买肯定不划算,有个市场专门批发各种调味品,我们只是进了些常用的八角茴香、陈皮、香叶,食用油和大米是在小汪经常买米的一家粮店进的,价格实惠,力求每一份快餐的成本保持在三块钱左右,卖五块钱的话还有两块钱左右的利润,对分下来已经不算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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