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说什么了!皇上让你们看好了!甭跟我得吧得吧,做好你们该做的事!”
曹得全对着外面的人劈头盖脸的一通大骂,那几人终于没有了疑问,等他离开后,才窃窃私语道,“这个纯婉仪果然还是受宠的,你看连曹公公都不敢开罪她,咱哥几个也得把招子放亮点听着响声行事。”其他人附和着说话的那人,“是是是,文大哥英明。”
打开纸条,洋洋洒洒的一页话,字迹硬朗,只有中间的一段消息有用,传递着冷肃的杀气。我相信这不是傅清阳的玩笑话,魏扶风他真的准备牺牲我,一如多年前,那人的所为。不由得捏紧了手,发狠地揉碎了带来噩耗的纸条,洒进镏金香炉里。
半晌后,我无意识的笑了几声,透着干瘪苍凉的味道,心痛尤胜当年,委身于一个男子后,那种感情便超越了少年时的爱慕。可惜你也处处算计,想要与你白首到老,果然是种奢望。
不知不觉间,又是大半月了。
我的生辰终是在禁足的宫房里度过。眼看着天色渐渐暗下来了,晚膳显然是迟送了一刻,小太监在门边哆哆嗦嗦好半天,直到确定我并没有发怒他才离去。托盘上美味珍馐散发着诱人的香气,抽出曹得全顺带塞给我的银针逐一查探一遍,明亮的针芒在抽出玉泉米之后幽黑黑一片。即使如此其他的食物我也不敢用,匆匆倒了些菜品在耳壶里,装作美餐了一顿。
过了一小段的时间,侯在外面的太监进来把东西端出去,连着耳壶一起。曹得全轻声问道,“文侍卫,娘娘的胃口好吗?吃了多少?”
“回公公,娘娘的胃口大好,吃了不少,神色也很平静,奴才还没见过这么镇定的娘娘呢。”叫文庆的人献媚的回答道。
曹得全笑出声,“喏,这锭银子赏你,回头还有重赏,不过本公公要你办一件差事,不知道你愿不愿意?”
那个文侍卫像怔了怔,好一会儿才问道,“公公要奴才办事,奴才自然愿意为公公您赴汤蹈火死而后已,可是奴才能力有限,公公若派个难事给奴才,奴才恐怕担待不起。”
曹得全拍拍他的肩膀,“别紧张,本公公给你的是个立大功的机会,你不知道皇上有多宠爱纯婉仪娘娘吧?皇上今天不过是跟娘娘斗气了,眼下在甘露殿大发脾气,这些还不是因为婉仪娘娘。本公公要你做的就是——”
后面他说的越发轻巧,我贴在门上也听不清,那文侍卫稍时先疑惑问了问,曹得全不着痕迹的提醒了几句,这人哈哈大笑起来,一个劲儿感谢曹得全给了他立功的机会。
打铁要趁热,琅铘长公子早已身在边关,琅家在朝廷的重臣和亲信都被皇帝秘密召回盛京了。以容妃有孕余六月要举行皇宴为由,琅家人不疑有它,齐齐聚回盛京。边关倭国兵力强盛,身为左相的琅铘苏闻前往督战,可惜兵权不在他手上,纵使他追击回来,皇帝也会以擅离职守致使战事败退将他下狱。
魏扶风早已算计好了一切,朝中有一批青年才俊追随他左右,又有皇后娘家的亲信,为了他的皇位,一场血流成河的政治斗争在所难免,如今只需要一个很好的借口,他就可以扑杀这一干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