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吐吐舌头,伸手又要拿一串,萧子何不肯给我,我只骂他欺弱怕强。害的我只能郁闷的看着流口水。
天涯海角风景区背负马岭山,面向茫茫大海。这里海水澄碧,烟波浩瀚,帆影点点,椰林婆娑,奇石林立水天一色。海湾沙滩上大小百块石耸立,“天涯”、“海角”和“南天一柱”巨石突兀其间,昂首天外,峥嵘壮观。
哥拼命拥抱着“南天一柱”,它又称为“财富石”,看哥的样子,像是要和娶它为妻。之馨姐站在“天涯石”前,它也叫作“平安石”,我想,她应该是想寄托对远方那只鸟的情思吧。
传说一对热恋的青年男女分别来自两个世仇的家族,双双发誓不管到天涯海角也要永远在一起。在其族人的追赶下,被迫双双逃到此地。而此时两人跳进大海,化成两块巨石,永远相视相对。后人为纪念他们的坚贞爱情故事,在此石头上刻下“天涯”“海角”。
我发了一条短信给鸵鸟,告诉他我们在海南旅游。“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不管他能否看到,我都希望,他一直都和我们在一起。
这一天,顾以都牵着我的手,他跟我说,他要让这对分离的情侣嫉妒我们。我说,那我们会遭报应的。他握得更紧了,怕什么,这证明我们的爱情得到了见证。
晚上,我在房间里照顾艾艾,她吃坏了肚子。
顾以敲门:“默默,默默。”我刚一打开门,他就拉着我往外走。
我说:“顾以,不行啊,艾艾病了。”
他说:“那怎么办?”他可怜兮兮的望着我。
我看了一眼躺在床上的艾艾,对他说:“等艾艾睡熟了,我在出来,你等下发信息给我好了。”他摸了摸我的脸,蹦走了。
我关上门,艾艾坐了起来:“谁啊?”
我说:“顾以,也没什么事。”
她靠在床上,神情疲惫。我问:“怎么了?难受么?”
她摇摇头,对我说:“默默,你帮我买瓶牛奶好么?我睡不着。”
我买完回来,艾艾双目紧闭,嘴唇紧抿,我摇摇她:“艾艾?你好虚弱啊,去医院吧。”
她笑了笑:“不用,你累了吧,喝口水吧。”
我接过她递给我的水,喝了大半杯。
我说:“艾艾,喝完牛奶早点睡吧。”她躺下,望着我。
我替她撸好被子:“我在这里呢。”
她闭上了眼睛,我和衣躺在床上,墙上的秒针滴滴嗒嗒的走着,提醒着我时间流逝的声音,更像是一个催眠曲,我眼皮越来越重,越来越重。
等我醒来时,已经是第二天早晨了。
我一个咋呼,完了,放了顾少爷鸽子……
我连忙跑到顾以的门前,他们都在那里了,顾以脸色苍白,双眉紧皱。
我问:“怎么搞的?”萧子何说:“感冒了,早晚温差大,很正常的。”
我坐到他边上,摸摸他额头:“是不是昨天晚上等太久了?对不起……”他咳了几声,笑着对我摇摇头。
哥问:“那今天……”我说:“你们去吧,我留下来照顾顾以。”
他嗓音干涩嘶哑的说:“又不严重,有什么好照顾的。你们都去,我睡一下就好了。”我说:“都说不出话了,你要我怎么放心。”
他坚决不让我留下照顾他,我也坚定地不去。他又记得咳起来,我心疼的给他顺气。他说:“你看你,故意气我呢是吧。”我咬咬嘴唇。
之馨姐说:“我和酒店的人打好招呼了,顾以需要什么都很方便。他底子好,小病小痛没事儿的。”
萧子何问:“艾艾你怎么样?”
她说:“昨晚好是好一些了,今早又有点发烧了。”
之馨姐问:“那你去不去?”
艾艾说:“我没什么力气玩,去也白去,我还是在这休息吧。还可以帮忙照顾顾以。”说完又走到我身边,说:“放心吧默默,你去玩吧。你还不相信我么?”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我还能怎么样呢?
我吞吞吐吐,半晌不知道说什么,只能答应。
亚龙湾是最南端一个半月形的海湾,也是我们行程的终止。明天一早,我们就要启程回青岛了。
本来一路上心情低沉,一看到这么美的景色,情绪迅速升温。
之馨姐拉着哥,不停的拍照。萧子何则带我潜水。
海底珊瑚景观让我目瞪口呆:活着的珊瑚点,宛若盛开的花朵,水流过处,随水起舞,姿态分外优美。珊瑚各种各样,有白玉般的菊花珊瑚,有粉红色的莲花珊瑚,有浅黄色的蘑菇珊瑚,有深红色的牡丹珊瑚,还有摇曳多姿的藻类植物,追来逐去的庞大鱼群,海蛇、海胆、海星……真是五光十色,蔚为奇观。
下午,我们就匆匆赶回宾馆,看看两位病人的状况,让他们感受一下人文关怀。
我和萧子何打头阵,先到达宾馆。
我拿着相机,兴奋难耐:“你说,他们两个会不会很后悔?哈哈。”
萧子何用手摸了摸下巴:“我们还要大肆宣传一下,充分达到预计效果。”我向他竖起大拇指:“够狠!”他双手抱拳:“彼此彼此。”我白了他一眼。
从电梯门口出来,听见艾艾的声音。
我和萧子何相视一望,蹑手蹑脚的走过去,躲在柱子后面。
声音不太清晰,但隐隐约约有啜泣声。我伸出头去看,然后被萧子何用力的推了回去。可我还是看到了,顾以把艾艾推开,走到窗边抽烟。
萧子何看着我,我把指尖放在嘴唇上,做了个“嘘”的动作,他眼神繁杂的看着我,我转身就走。
落霞与海鸥齐飞,海水共长天一色。
海风刮得很厉害,把我头发吹得乱七八糟的,让我心乱如麻。
我坐在沙滩上,双手抱着腿,把下巴抵在腿上。
萧子何蹲在我前面,我说:“没事的,就是想出来走走。”
他不说话也不走,就这样看着我,我推了他脑袋一下:“看什么看。”
他说:“看你到底能忍多久,看你强颜欢笑的样子。”
我一笑置之:“我应该相信他们的。无论是我最好的朋友还是我最爱的人。我有充分的理由不去乱想。”
他露出苦涩的笑,然后把手伸到我面前,慢慢张开手。
手心躺着一颗珍珠,白色捎带玫瑰色,晶莹剔透。
他说:“没捡到,但买到了。”然后放在我手上。
我说:“谢谢你。”他说:“走么?风很大。”
我摇摇头:“你先走吧,我想一个人呆一会儿。”他不动,我说:“求你了。”
过了一会,有人坐在我旁边,我不耐烦地说:“都说你先回去了。”转头看到顾以。他脱去身上的衣服,我说:“不许脱,你感冒还没好呢。”他说:“反正我都感冒了,有抗体了。不能让你感冒了呀。”我不肯穿,他没办法,只好穿上,把我拉到他怀里,用身体挡住一些风,用体温暖和我。我的眼泪掉在他的手上,他问:“怎么了?谁惹我们家默默生气了?”我说:“风太大了,吹得我眼睛痛。”
他问:“那回去吧。”这时黑幕已笼罩下来,我指着只属于我们俩个的星空,很文艺的说:“星星之所以美丽,是因为思念。”
他说:“现在星星闪耀,因为我们的爱。”
他说话时看着我,明眸善睐,顾盼生辉。
最美的星星,就在我身边,专属莫默。
得到幸福容易,守望难;爱一个人容易,爱一辈子难。有时候,从繁华到寂寞,只是流年一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