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相,您……”
抬手制止李年再说,叶隐道:“李年,我不回去其实也是为了沚国,为了皇上。皇上若要坐稳帝位我就必须得离开,我再继续留下来会阻挡皇上收归民心的脚步的。”
“下官不明白!”
“不,李年,你懂。当一个臣子在民间的呼声高过他所效忠的帝王时,这名臣子就该做好隐退的准备了。”
闻言,李年脸上立刻呈现出一片讶异和愤怒,他沉声道:“难道是皇上……”
叶隐摇头,失笑道:“你怎么会这么想?皇上是个明君,他并不在乎什么功高震主之类的事,是我自己在这次受伤后才发现我的存在已严重的威胁到了皇上的帝位,西沚的有些人已开始蠢蠢欲动,他们想借我的名义谋反。”
“什么?下官怎么……”
摆摆手,叶隐道:“你没有听到并不代表没有,所以……。唉!沚国才刚刚一统,各方面都不完善,君臣之间,民众之间,东、西沚之间都要经过长时间的磨合才行。东、西沚分裂的太久,要让东、西沚的百姓真正的意识到自己属于同一个国家,要相互扶持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如今东沚的民心都已收归于皇上手中,他们敬服的是皇上,可是西沚呢?你可听过民间的呼声?西沚是我们一手发展起来,他们不信任皇上,他们敬服的是我。李年你想想看,长此以往,那会是一种什么情况?国不可二主,所以我的离开才能让皇上顺利的收拢所有的民心。”
李年有些颓然,他喃喃道:“关于西沚民间的那些说法,我听到过,可是我没想到会那么严重。少相,您,您真的非离开不可吗?皇上他……”
“李年,你要想到我之所以离开正是为了沚国的未来,我们付出了多少艰辛才将西沚发展起来?我们又是怎样看着沚国在我们手中一统起来?李年,你甘心让这样一个脆弱的沚国因我的存在而土崩瓦解吗?不要让我们辛辛苦苦建立起来的国家因我的原因而崩塌。”叶隐说话的声音中压抑着一种难以言说的痛苦,这让李年很是难过。
“少相,一定要你离开才行吗?”
“李年,我离开是最明智的选择。”叶隐起身,望着远方道,“其实这事我一到南安城就意识到了,那个时候我就想过要离开,可是我又不放心,所以我将所有你们可以做的事情,所有你们能承担的重担全都压到你与石暇的身上,我想训练你们独挡一面的能力。也许你和石暇那时并不太能理解我,以为我在偷懒,其实……”
回头看了看有些羞愧的的低头的李年,叶隐眼眸滑过一丝轻笑,她又语重心长的道:“可惜我虽有要离开的念头,却一直找不到机会,而且这事还不能对皇上明说,因为以皇上的性格他是绝不会答应放我离去的。皇上他很强势,他也绝不会相信我的说辞,可是李年,你应该知道我说的不假,我们做事都应该先想到防患于未然,而不是出了事后才想着去补救,那样就会为时太晚。”
因为叶隐背对着李年,所以李年并没有看到叶隐脸上那抹狡黠的笑,只听她又缓缓道:“这次我中箭坠下护城河,侥幸大难不死让我明白了很多事,而且我在养伤期间也想了很多,李年,我正好可以借此脱身。我若辞官皇上定然不准,就是准了民间也会有诸多的说法,那些说法会对皇上不利,所以我才没有回南安城,我已经不能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