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云展没法子,也只好喝了一口,敛了笑容对商品轩说:“品轩,我们相交一场,你是明白我的,很多事情,我不会计较,但如果我计较了,那就是无可挽回。”
“云展你怎么一下子就钻了牛角尖?”商品轩有些不可思议,“你们这样两强相争,不是便宜了旁人吗?”
“你是担心你的投资吗?放心,所有的损失我舒云展一个人承担,从我私人账户里划,不会少了你一毛钱。”舒云展冷冷地说。
“你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商品轩也有些火了,“我们兄弟俩说钱不钱的有意思吗?”
舒云展说:“好,是兄弟就别来管这闲事,杜舒两家本来就有仇,现在更是仇上加仇,我们商场上一见高下。”
这个结果显然在杜如言的意料之中,他舒了一口气,一脸的遗憾:“商总,今天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来的,不过,你的一番心意要付诸流水了。”
商品轩左看右看,沉吟了片刻,终于下定了决心:“云展,你和杜总过不去,是不是就是为了两年前那个收购案的事情?”
舒云展的眉头紧皱,没有说话。
“这件事我想说很久了,”商品轩看起来有些难以启齿,长叹了一声,“其实,读天下的事情,最终的错在我,杜总抢走了读天下,反而是大大地帮了你一把。”
这话一出,舒云展顿时愣住了,就连杜如言也一脸的困惑,狐疑地问:“怎么,一力促成凌云收购读天下的,难道是你?”
“云展,这件事情我也没想到会这样,你当初和我们商量项目的时候,我一不小心和我大哥说漏了嘴,他后来向我一力推荐了读天下,我还以为他是好意,结果后来我无意中才知道……读天下那时候财务都是一本烂帐,他家老总掏空了内壳,准备找个下家跑路,谁接手了它,就会变成烫手的山芋,扔了舍不得,不扔被烫伤,拖也被拖死……”商品轩无奈地说。
舒云展愕然:“你说什么?”
商品轩苦笑了一声:“我一年后才偶尔听到我大哥偶尔酒后吐真言,他对你十分忌讳,深怕你捞过界,然后让我有了后盾,这样争家产的时候就腰板粗壮了,所以就和读天下的老总挖了个坑让你倒霉,我万万没想到他会存着这种心思,当初还一力推荐你收购读天下,幸好没成。”
“这一阵子我都想和你说这个事情,可又不知道该怎么说,今天终于说出口了,也算是松了一口气,云展,这件事是我大哥办得不地道,我代他向你道歉。”
舒云展半晌说不出话来,这个结果实在太出乎意料,让他一下子都无法消化这个事实。良久,他才看向杜如言,语声中不易察觉地带了几分颤抖,从来想都不敢想的念头渐渐地浮上心头:“你……你当时为什么要来横插一脚?到底是怎么回事?”
杜如言的脸色都变了,冷笑一声说:“是啊,我傻呗,义无反顾地接了这个烫手山芋,做了好事不留名,简直是当代雷锋的表率!你以为这两年悦品为什么一蹶不振?我告诉你舒云展,你欠我的,是我替你背了这个黑锅!”
“你?你会愿意替我背黑锅?”舒云展的脑中千回百转,目光犀利地盯着杜如言的眼睛,“到底是怎么回事?是她吗?她根本不是想害我,只是想救我?”
杜如言轻蔑地看着他,嘴角露出一个恶意的笑容:“你想知道吗?”
一时之间,舒云展心如擂鼓,情急之间,他顾不得去计较杜如言恶劣的语气,也忘了眼前这个人是他的仇敌,迫不及待地问:“你快说!”
“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有什么义务要告诉你?”杜如言的神情狡诈,带着几分愉悦,“总而言之,事实就是原本你的倒霉事儿摊到我头上了,所以,就算以前她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我们也两清了,以后路归路,桥归桥,大家就当不认识吧。”
“两清了……”舒云展有些失神,一想到自己一开始对何沫言的恶言恶语,心里忽然好像被针扎了一样的疼,她为什么不告诉他!她为什么故意要让他误会!
商品轩狐疑地看了他们两眼:“我怎么有些听不懂?发生了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吗?”
杜如言掸了掸衣服站了起来,笑着说:“没啥,看起来你兄弟需要点时间和空间来冷静了一下,我先走了。”
他刚想走,却见舒云展霍地站了起来,用力之猛,餐盘和酒杯发出了叮当声,差点把桌子都弄翻了。“品轩,我要去弄清楚一件事情,谢谢你这顿饭,受益匪浅,下次回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