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家人似乎想问,怎样才能不让汁液受阻,尽数排出?但青袍翩然处,茶香拂过——
在说出入柳家堡别院来最长的一句话后,简随云离开。
只留那一盆的血水,在铜器中幽幽地荡漾——
还有柳家人忽然看到重新平躺在床的柳氏的足心后,那怔忡的眼神——
足心处,本是攻城掠地的青黑雾色,像婉转腾飞的黑龙被硬生生定格在了柳氏足底距涌泉穴不足半寸的地方!
不足半寸,好可怕的距离!仿佛只要再慢半分,当黑色完全攻入足心后,一切将无可挽回!
怪不得,简随云入针的速度会那般快!
在她入针前,黑色应该已至足底,却赶在了漫延到终点前,将几十处穴道全部定妥!
那速度,让他们见识到了这个年少女子不可思议的一面!
还有凌空飞针,隔着薄衣入针的认穴之准,手法之精,同样是不可思议!
怔忡中,直到这一个特别的日子延续至入夜前,柳家人发现,简随云似乎失踪了!
在离开这间厢房后,便没有人再看到她——
而她,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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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苏城外——
一人,一猴,如踏风而行。
人,青衣淡淡,自在卷舒。猴,则四处张望,一脸老奸巨猾。
当简随云如履无人之境般地出了柳家别院后时,路旁的树上便突然弹下一粒黑丸。
速敏非常,普通人难以看清,却正是七宝!
“吱吱”!七宝跳上简随云肩头,夸张地挤眉弄眼着,仿佛有几辈子没见到似简随云的,抱住她的脖子,“啵”地亲了一口。
“声音十分响亮,简随云的眉眼微微一转,看了看肩头的它。
“吱吱!”七宝眨眨猴眼,像在得意地笑,但瞬间又像变戏法似地,掬起猴爪,频频地向简随打揖,似在讨好的赔不是,让简随云千万别计较一般。
微微一笑,简随云的眼中仍是云轻风淡,七宝的眼却因看到那笑,立刻桃心四溅——
而它,也同样失踪了一段时间。
在简随云入关后,初始,它还翘着尾巴,喝着小酒,啃着干果地杵在炼丹房的横梁上,居高临下的瞅着简随云,很是优哉游哉。
但到后来,许是房内持续攀升的高温让它不耐,又许是除了丹炉火焰吞吐外再也没有其它声音的寂静让它无趣,在守了简随云两日后,它便悄悄地溜走了。
而没有人察觉它的离开,正如极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在离开几日后,今日简随云才一出柳家别院,它便又蹦跳了回来。
现在,“奸吻”得逞,它打始猴眉猴眼的上下打量简随云,仿佛对简随云沾血的衣襟很是不满,摇了摇头,又竖起一根猴子跟着摇,仿佛在说:“啧、啧、啧,你这样子很不乖喔,怎么几日不见了,就弄成这样?”
但当它的眼在简随云面部转了几转后,眼珠子一瞪,那竖着的猴子就探向简随云的唇边——
简随云正自然地偏回脸,它的指头便落了空,而它再接再励,又往前凑了凑,一爪攀住简随云的脖领,另一只爪则拼了命似的探长去抚着简随云的唇,眼里是一汪痛惜爱怜。
那神情,如果换在人脸上,定是情深意重,而若是风吉儿见了,却会一把拎下它,大吼一声,“他奶奶的小屁猴,姑奶奶还没摸过俺家随云的脸,却叫你今儿个把便宜都沾光了!”
“吱吱!”七宝又哀宛地叫几声,仿佛失血守多,唇色有变的人是它一般,但眨了眨眼后,它弹了个响指,突然从身上挎着的一个包里抽出一卷东西,“哗啦”一声展开。
然后又吱吱地往后退了几步,停在简随云肩头外侧跳了两下,仿佛是让简随动转头看看。
简随云没有让他失望,微转眼,便看到它猴爪子里展开的是一张白纸,纸上有蝇头小字一行——
“亲亲的简,俺知道一处非常秘密又秘密的所在,跟俺来吧!”
字迹小巧,飞扬不羁,被抓在七宝手里十分相衬,大小长宽好似就是为这猴子量身定做一般,而它洋洋得意的表情,也好像那些字就是它写的一般,但猴子怎么写字?
简随云没有半丝惊讶,甚至对七宝身上多出的一个斜挎的布包也无异色,静静地看着它,静静地再次微笑——
花开又落,七宝眼中一亮,把字条揉成一团,捻成粉末,扬在风中,再举起爪子捞住简随云的脖领,挺直了腰板,雄赳赳气昂昂地往前方一指,
那动作,就似航海舵手在引路一般,而它捻碎的纸将再也不会有人看到,更不会有人知道,简随云在元气受损时,去了一个非常隐秘的所在。
于是,淡淡地笑里,一人一猴便在晨曦中穿过姑苏城,走向七宝所指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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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不需觉得衔接有问题,所有没有交代过的部分,会在以后表述,我近日经一个读者朋友的介绍,参加了一个艾灸群,并且着重在进行艾灸,春天到了,是恢复身体的好时机,大家都多去户外走走吧。什么事情都及不上身体健康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