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风中凌乱了……
一帮人在心里画圈圈诅咒了玉无情无数次,却见空中相缠的两人越发打得难舍难分,一开始落于下风的蝶依,终于在过招之时想起更多拳脚招式。那种熟悉的行云流水之感由心而发,越打越顺畅,越打越让蝶依感到战栗。
百个回合之后,甩开玉无情,她稳稳落在地上,再看八个男人,更觉得有了种无以名状的熟悉,可眼光扫到萧招弟那里,又从心底生出了恐惧。若是他们所言不假,若是她真的……真的有这么多夫君?
怎么可能?她一向都是讨厌男人到极致的,怎么会遇上这么多人,是假的,肯定是假的!
这么想着,又冲向了玉无情,这是警察与土匪的对决,他肯定是使了什么坏迷乱她的心智,那她不用内力打就是了,拳脚相加的,也一样灭了他去!
蝶依不用内力,玉无情自然不会用。看着蝶依的招式就猜出来她如今的水平,好在玉无情曾与她上过一个学校,对她那是知根知底,每一个招式都能捕捉痕迹的破解,却又留下无数念想让她受益启发。
原本吃下六月清便已经过了三个月,如今已经处在记忆恢复阶段。加上蝶依为救萧招弟一早就用了灵力,灵力之所以称为灵力,便是因为有灵性存在,会自动修复主人家的伤口,原本每个突破点也就罢了,如今墨心邪等人一个个的凸现,又有玉无情明示暗示的提醒,那些疯狂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瞬间便吞没了她心智!
萧招弟看着场中脸色突变,被玉无情搂进怀里的人儿,脸色一白,已是面如死灰。上天终究看不得他幸福吗?
与此同时,墨心邪却是笑了开来,一袭红衣随风舞动,渐渐走向萧招弟:“不是我们太残忍,实在是你太不该。按理说你与蝶依早已有夫妻之实,若是蝶依到了你这,你照顾着也无可厚非,可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瞒着我们。”
“蝶依失踪这么久,我们几方人马都找不到她的踪迹,你不顾及着我们的担忧思虑,却还特意隐瞒故布疑阵,实在太过自私。”皇甫余一也没有好脸色,任何抢走蝶依的人,他都不会有好脸色。
“本来同为男人,我还挺同情你的,爱而不得就像我曾经苦苦追寻,她却只当我是小弟,可如今我算明白了,也许可怜之人还真都有可恨之处。”君弄月如今成长不少,大家年龄都定格在二十左右,倒也分不出谁大谁小了。
“本来我应该欣赏你的,为达目的不折手段,为自己心爱的女人强取豪夺也无可厚非,可坏就坏在,”花想容一改刚刚的温润,咬牙切齿道,“那是爷的女人!”
众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秋高气爽的日子仿佛突然入冬,冷风吹着寒透了心扉。
看着不远之处安安静静靠在玉无情怀中的女子,那一抹的大红分外刺眼起来。她背对着他,看不到面孔表情,却已然深深伤透了萧招弟的心。今日之事,记忆恢复在所难免,那么接下来的,该又是嫌弃抛弃吧!
曾经的错,到底怎样才能弥补,曾经的痛,要如何才能挽回补救?
“是,我就是想金屋藏娇,我还想每三个月喂她一个果子,今晚的喜酒里我就掺入了六月清,我要她忘记你们所有人,我要她心里只有我,我讨厌你们每一个人,我恨不得杀光所有得到过她目光的人!”
“萧招弟,你找死!”墨心邪双眉一凝,闪电出手,众人只觉红衣一闪,风驰电掣已到了萧招弟面前。
找死吗?是的,他就是找死,就是一心求死。人生最悲哀的不是得不到,而是在得到之后狠狠的失去,经由那种由大喜到大悲的痛楚。他只是一个凡人,平凡的人,禁不起这样的伤痛,不若一死。
如果没有了蝶依,他还活着做什么。
闭上眼,等待死亡的降临,他知道自己这一段话激怒的是谁,知道墨心邪的实力,甚至其他人也好,只要他不运功抵抗,一掌,足以让他毙命。
“砰——”
两掌相对,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鼻尖却闻到熟悉的幽香。蝶依?
“天哥哥,你没事吧?”
本以为是错觉,本不敢睁开眼,本没期望还能活下去,可是,可是他听到了什么?
天哥哥?
那一年他只身离开齐国;那一年他跟着难民流离辗转;那一年他拖着残破之躯到了华国;那一年他在将军府外被恶狗追击;那一年他从够洞子里钻进将军府后院;那一年他遇见了小小的她;那一年她喊他——天哥哥……
“蝶依……蝶依……”泪水,从眼中划过,蓝色的眸子越发澄明纯净,不是他煽情,不是他做作,只是情太深,太感人。
“蝶依……”他有很多话想说,千言万语想说,可是到了嘴边偏偏不知道如何开口,只能一遍遍的喊着她的名字,证明,他在,她也在。
“天哥哥,你不要怕,蝶依会保护你的!”蝶依一把将萧招弟拉到身后,戒备的看着眼前的一袭红衣。
墨心邪看着发麻的手臂,双眉紧蹙,竟是咬牙切齿的无奈。刚刚看到蝶依冲过来,他已经收了五成的功力,却不想这死女人倒是下了狠手,一时间打他个措手不及。天哥哥?该死的萧招弟!
墨心邪不会忘记,在普度山上,在蝶依还不会写字的时候,就经常拿着树枝在地上重复的划着三个字,便是这天哥哥!
竟然是萧招弟!
而蝶依的记忆好死不死竟然恢复到了那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