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信很多的诗词字画,原来在那个庄园看到的只是冰山一角,这是个才华横溢的男人,最可贵,这样的男人,还如此的英俊,他的身上,很纯正的阳刚之气,完全不见一丝的文人的病态,桃桃看着他的,就可以想到他的人,看到他的画,素雅精致,就可以想到这个人的修养不是盖的,堪比宋徽宗。只是疑惑,为什么那天他会那样对待自己?
为什么……从当日的表情看来,他应该,不是突然……或许……难道自己的这个身体,跟这个男人本身就有什么关系不成?
“阿莱~!”管家如惊雷一声的吼,桃桃醒过神来。
打马吊……桃桃心里一梗,管家笑嘻嘻拍拍她的肩膀:“对呀,三缺一,打马吊。”
“我不会呀!”
“不会没关系,不会可以学嘛?”
“跟谁打?”
被管家牵着走,桃桃可想不出,这古代的麻将怎么打,“我没钱的。”
“不怕,说了是三缺一,你凑新来的全当凑份子,你的钱算在府账上。”
公款开销?她心里疑惑着,管家白了一眼,慢悠悠解释着:“陪他们三个打马吊,是主子吩咐的,为的是府中的安宁。”
“什么三个人呀……”
一拐弯,进入花厅,看到屋中共有四个人,原来是他们,清白两色的小帅哥,温柔如水的大哥哥跟色咪咪的中年男人。听说这几个都是有身份的人,就是看不出来,“管家,这屋子里明明是四个人。”
那色老头笑道:“是三缺一。”他瞧了瞧面前这带着面具身材矮小的小男人,笑道:“管家,半天就给找了这么一个货色?”
此话一出,桃桃气个半死,什么货色,等下看他不打的他屁股开花,桃桃笑盈盈点点头,反正她那面具就是张笑脸,怎么看也都是笑眯眯的,燕子三抓起一枚苹果,啃着:“喂,我这兜里的银子可等了老半天了~!”
一旁端坐的青衫少年,斜眼看了他一眼:“你是准备好了要掏银子是吧?”燕子三笑道:“我是准备,拿出来给你们瞧瞧,然后勾引你们兜里的银子过来我这边投怀送抱。”
管家笑道:“人给几位爷找来了,你们好好玩,我先去忙。”说完,风也似得,他撤了,就留下桃桃一个孤军奋战。
一张四方桌,四家对台戏,原来是燕三,云英,还有秀水三个打马吊,那一身黑衣的色老头坐在旁边,帮几个端茶倒水剥桔子。
“秀水,吃橘子。”他笑眯眯送上,江大公子一下推开:“烦。”
燕子三嘿嘿鼓掌笑了:“吼吼,恶心人的老头子,碰钉子了吧~!”
云英沉声:“开牌。”
然后他们三家,都瞧着桃桃……
真不好意是……其实桃桃不知道古代的规则,于是弱弱的问了一句:“几位,是打广东牌,还是上海牌……要不然,就打台湾麻将?”
一张嘴说了一串稀奇古怪的名词,三人全愣住了。燕子三倒觉得她这调调,好熟悉,不过也没多想,顺嘴说:“我们打京城马吊~!”
三圈不到,桃桃就发觉,其实这就是活脱脱的北京牌,可叹天下人的智慧呀,出奇的一致性,手里摸了一单张,瞧着没什么价值,放出去,对面云英说:“碰。”
燕子三撇撇嘴巴:“云英你别得意,想来你的色戒破了,酒戒也破了,这回破破赌戒,等下哥哥带你去破荤戒!”云英却不动如泰山,沉着脸,一言不发。秀水摸一张牌,笑道:“你们两人,没一会是安静的。”
“别说我们,你呢?”这话里有话,侯爷一旁说:“找打,秀水,别跟他们客气,看我们不杀的他们片甲不留,说完,他帮秀水倒牌,然后在他耳边耳语几句,秀水打出一张发财,桃桃一看,不要意思的弱弱说:“胡……”
“胡?!”燕子三差点没跳起来:“才一圈,胡什么胡?”
桃桃推了牌……弱弱说:“连七对……就差一张发……”三家每人掏出一张五两的银票,划拉到怀里,桃桃发觉,原来打麻将,好赚钱。
从新来过,燕子三说:“我看都是云英不好,脸色差,气色差,运气就差,害的我们都跟着差。”
侯爷一边嚷嚷:“嘿,别念咒了~!”
秀水心平气和的。
云英摸了一张,瞧瞧,他是真不会打牌,要不然被燕子三刺激……不过既然打就打了,谁怕谁?云英手里攥着一张七万,顺手往桌面上一丢:“七万!”
“胡……”若不可闻的声音……从侧面的桃桃嘴里发出来:“做十三幺……单调一张七万……”
这回二话不说,哗啦啦的银票动三面飞进了桃桃的怀抱,没想到,今天手气这么好,一晚上,桃桃赢起来没完没了。
最后燕子三抓狂了:“你中邪了?!”
“喂,愿赌服输。”云英淡淡说。
其实心里也很抓狂。
秀水才无所谓呢,身边自然有个往外掏钱的提款机。人家不在乎输赢,就在乎打麻将的情调。
没想到从中午打到了第二天早上,李信回来瞧见几个人趴在牌桌上,自己的小奴才却趴在银票里。
心里疑窦顿生,这是作甚?看来,不是某人的手气太好,就是有些人的点太背了。
当初叫管家想办法安抚这四人,免得他们整天的惹是生非,怎么就想起着一个招数来?算了,打马吊,总比打架好,总比义父整天跟秀水赌气的好。换了衣服出来,瞧着眼眶发黑的几个人,吩咐:“好了,都去休息吧。”
燕子三却来了精神:“不行!不赢回来,我就不叫燕三!”
桃桃抬抬手;“我……不行了……我要去睡觉。”
站起来,把台面上的银票往怀里一抱,转身,抬头,看到李信居高临下的一张脸,“老爷……阿莱困的睁不开眼睛了……”
“好了,跟他们消遣,辛苦你了,去睡吧。”他放低声音,竟然温柔的说。
桃桃心里一动,点点头,竟然觉得浑身上下,没一处是自己的。
秀水好困,侯爷抱着他起来,心里正得意呢,他倒是老精神了:“秀水,我们去好好休息……”
“你说的,休息……不许作别的……”
燕子三抓狂:“恶心不恶心?喂,都别走呀!”
云英站起来,拿出手帕擦擦手指,说道:“睡了,今日到此为止。”
这就散了,燕子三气不打一处来,黑着眼圈,嘟着嘴,李信笑道:“打马吊,是要靠运气的。”
“可那小奴才的运气,未免太好!”
李信扬起唇角一笑,似乎管家的招数还是很奏效的,至少,他们不会在精力过剩了。
回到房间换了衣服,突然想起那小奴才来,进到他房间,就看到他穿着衣服横躺在床上。
走过去,在他身边坐下,看着他那笑眯眯的娃娃脸,突然升起一种摘掉他面具才冲动。
手指抬起,刚要摘下来,桃桃翻了个身。李信愣住,又听到桃桃喃喃:“胡……”
做梦还在开胡?李信笑着站起来,准备离开,又听到她若不可闻的说一句:“逸均……”
站住了,其实是愣住。
回头再看,她安静下来,刚才……或许是听错了?
李信蹉跎着步伐,又回来,伸出修长的手臂撑在她的上面,早已经有这种冲动,他决定了,他要看看他的样子,手指扣上去,轻轻拿下面具……可是……当他看到他本来的样子,原本隐藏在内心的一种期待,一下子,那心火被水浇灭,烟消云散了,他的脸毁了,毁的不成样子,李信皱皱眉头,好奇,变成了对伤者的怜悯,轻轻帮他带好面具。
李信顺手抓过被子,给他盖好,他暗自拷问,自己究竟期待什么,可,始终没有答案。
一张开眼睛,就又被抓去三缺一了,上瘾了不成?
一连一周的功夫,大家都筋疲力尽了。
而李信竟然独自安排自己的婚礼。
“什么?这就要成亲了?”
“当然~~!”侯爷说道:“信儿总不能永远单身吧?”
“可是桃弟弟怎办?”
“那只小跳蚤,你没听李信说吗?她在他心里早死了。”
“……”
云英端着茶碗,脸上也出现一种对世事难料的悲伤。
李信回来,对这些事情,却绝口不提。
跟管家可学的东西不少呢,桃桃学会了泡茶,学会了整理服装,反正可以做一个称职小奴才的功夫她都很快学会了,今天听到李信成亲的事情,心里暗暗有种难过,做什么事情都走神,力不从心了。
她,找了个没人的地方,偷偷的在哭,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哭。
“阿莱?”李信的声音此时像魔鬼一样。
桃桃承认,她爱上他了,可是,他要成亲了。
李信捏着她的肩膀,把他转过来,听到笑脸面具后面,是潸潸瑟瑟的声音。
“你……在哭?”他好心的问。
桃桃抽动着肩膀点点头。
“谁欺负你了?”他问:“这些日子赢了不少钱,还不开心?”他故意逗他笑。
可他却笑不出。
桃桃嗤的一声……哭笑不得。
李信其实觉得这毁了脸的小奴才,是个纯的不行的人,总叫他突然升起保护的*****。
或许是想起了脸上的伤痛吧,李信温柔说:“不怕,如果你愿意,我找人帮你修复你的伤口如何?”
桃桃抬头,睁着一双诚恳单纯的眼睛,看他。
一股电流,突然,传遍了李信的全身,他的手指都在发麻,愣了很久。这感觉,震坏了他,也吓坏了他,为何……
对这个小奴才,面对这双眼睛,竟然有这样的感觉呢?
“你……”他嗓子干干……
桃桃说:“你要成亲了,老爷,你成亲以后,还需要小奴才伺候吗?”
“你……原来是因为这个缘故在哭吗?”他抬起大手,轻柔的按在她的头发上,揉了揉:“当然需要,爷喜欢你,希望你留在爷的身边,如果你愿意,你可以一辈子都留在爷的身边。”说完,他的唇片也发麻,身体中,鼓动着一种难以言表的冲动。
想要……抱抱他……
李信张开双臂,轻轻抱了抱他的小身体,拍拍他的后背:“你可是我贴身的下人。”
“嗯……”
眼睛湿润了,低着头。李信心里咯噔一下,突然松手,向后退了一步,他说:“好了,去干活吧……”
“是。”桃桃心里,却更难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