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殊人种——毛利人
新西兰的毛利人是人类大家庭中两个独特人种中的一支。他们黝黑的皮肤类似于非洲黑人,因此被称为“澳大利亚黑人”。他们的头发有些卷曲,有时像羊毛一样;他们的头颅比例失调,枕骨部分过于发达;他们的语言包含不同的方言和土语。从数量上看,他们在整个人类大家庭中只占极微小的一部分。据考证,毛利人很早就来到太平洋岛屿上定居,他们应该是土地的主人。但是,千百年来他们不是被马来人驱赶到穷乡僻壤,就是被斩尽杀绝。时至今日,在一些岛上荒凉的村子里的居民,他们无论在习俗、语言还是在外观上都和澳大利亚的著人很相似。
毛利人早期的历史笼罩着迷雾和疑云,但是从他们在艺术、语言和身体外形上与其他太平洋居民的相似性上看,人们还是可以对他们的起源寻得一点线索。
毛利人当地的传说告诉我们,他们来自“东方”。他们的祖先乘坐7只独木舟,经过与海浪的拼死搏斗到达了新西兰。那时,新西兰荒无人烟,到处是茂密的森林。他们带来了芋头、白薯和狗。这些物种原产于墨西哥和“三明治”岛。随后,又有新的移民到达。他们在肤色和语言上和先期到达者很相似,而且与现在三明治岛上居民的肤色和语言竟是那么相像。毛利语中的“夏威吉”(HAWAIKI)和“塔威”(TAWAI)可能是三明治群岛中的两个小岛的名字。因为毛利语中用了更多的辅音的缘故,如HAWAII(夏威夷)变成了HAWAIKI(夏威吉)。“毛伊”(MAUI,毛利语MAWI)是三明治群岛神话中一位杰出人物,毛利人把他奉为祖先。他们认为是毛伊用鱼钩把太平洋上的岛屿钓出了海面。汤加岛的居民也有类似的传说。复活节岛上的古代居民用松软的火山岩石雕刻的奇形怪状的人物和毛利人用木头雕刻的人物极为相似。那里的居民在面貌特征上更像毛利人。有关学者指出,从东方吹来的热带信风很容易把独木舟从三明治岛吹到新西兰。复活节岛上的居民将他们自己的人种起源归入毛利人种的范畴。
有人认为,三明治岛人和毛利人都是古墨西哥人的后裔。毛利人可能因为缺乏航海知识偏离了去三明治岛的方向而南辕北辙地到达了新西兰。这些身怀故土技艺的毛利人,一旦被迫到一个荒岛上谋生时,他们既没有从事艺术的动机,又没有创作的手段,他们很自然地为了一日三餐而劳作。无论他们原来如何开化,渐渐地他们总要蜕变到一种原始的状态中去。
毛利人的雕刻艺术品TIKI(替几)和他们住房上的雕刻艺术,在风格上与墨西哥艺术很相近。他们之间的区别只是,墨西哥人和复活节岛人只用石头作雕刻,而毛利人用木头作雕刻。因为新西兰有丰富的木材作原料,但他们部分地保持了祖先的技艺。
毛利人身材高大,肌肉发达,一些酋长甚至比欧洲人高大;而女人则显得矮小、丰满,身材很匀称。女人的手和脚比较小,但是很优美。毛利人的肤色相互差距很大:有的像意大利人和西班牙人一样黝黑,有的则显得更黑。毛利人的头发黑而有光泽,长得很浓密,尤其是女人大多长发披肩,显得潇洒漂亮。男人在头顶上扎一个小髻髻。毛利人的眼睛几乎都是黑色的瞳孔。年轻人的眼睛很大并富有表情。由于他们经常坐在火边,所以眼睛里往往布满血丝,而且总是眯着眼。他们的眉毛很浓,由于经常烟熏火燎,所以眉毛(年轻人除外)一般长得不很丰满。
毛利人是比澳大利亚土著人更清洁的一个人种。他们的头形很美,智力上与大多数欧洲人种相似。他们的体能和智能都很发达,面部棱角分明。很多毛利人的鼻子呈鹰钩状,而有些人的鼻子很平,更像吕宋人。他们的嘴唇较大,特别是上嘴唇很发达。他们的面部表情在激动和愤怒时呈现出凶恶状;在其他情况下,他们则表现得温文尔雅,很惹人的喜爱。
来自何方?
关于毛利人的起源,除了前面一章所述外,有研究者认为,毛利人起源于高加索人,也搀杂一点黑人血统,甚至还有蒙古血统,但主要是地中海型的高加索人血统。这些高加索人分布在西亚、北亚和南欧。在新石器时代,他们居住在大西洋到地中海的地域内。地中海人后裔在特征上与他们的远亲毛利人区别很小。在西班牙和意大利,他们的面貌更相似。在塞维利亚或那不勒斯的大街上,一个毛利人在一群西班牙人和意大利人中穿行一点也不引人注意。
在古代,毛利人的祖先往北说是蒙古中国人,往南来说是澳大利亚人和巴布亚人。那时,他们居住在现代的马来西亚、印度尼西亚和印度支那。时间大约是公元前2000年。在中国南部已有原始的农业,但大部分人以捕鱼为生。这部分人的生活方式比南部的人更先进,但不足以使其人口密度有大的发展。
最近的考古发掘说明,这一地区人种上和波里尼西亚人种上的相似性几乎毫无疑问。波里尼西亚文化最早发源于此。
有一点可以肯定,棕皮肤的高加索人占居了汤加,其后裔是毛利人。斐济和汤加接受了第一批永久居民。考古记载,这大约发生在公元1000年。
大多数毛利的神出现在东波里尼西亚宗教里,其中只有一个TANGAROA(汤加罗亚)在西部很有名。汤加罗亚被崇拜为海神,在萨莫亚和汤加,他是至高无上的神。萨莫亚人说,是他创造了他们的岛屿。在瓦努阿图,和汤加一样,汤加罗亚是众神的首领。有故事说,汤加罗亚是班克斯岛不安分的小儿子。汤加移民到了瓦努阿图,在那里成了一个强大的酋长。然后他带领他的子民到了汤加。他是出色的航海家和探险家,所以人们把他奉为众神之首。
另一个神话中的航海家是“毛伊”(MAUI)。他虽然被人们尊敬,但没有被当作神来崇拜。汤加人说他们的小岛是汤加用鱼钩钓出水面的。汤加在航海中发现了汤加岛。东波里尼西亚人崇拜的4个酋长是:汤加罗亚(TANGAROA,海神)、塔那(TANE,森林之神)、龙果(RONGO,农神)和图(TU,战神)。
公元950~1000年,毛利人到达新西兰。头几年到达的移民不得不按照完全不同的自然条件调整自己的生活方式。他们带来了家禽和猪,但饲养家禽被认为是多余的,因为毛利人的食物靠渔猎提供。他们大量捕猎恐鸟(MOA)。他们也没有形成村社,文化处于停滞状态,因此,他们落后于太平洋其它岛屿国家。
移民源源不断而来,他们没有明显地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由于滥捕滥杀,恐鸟到550年绝迹。1350年,最后一批移民从波里尼西亚乘FLEET(舰队)号独木舟来到新西兰。他们人数不多,但他们的后裔在很短的时间内几乎在所有的毛利部落里占据了统治地位。其中的秘密就是,他们带来了白薯、芋头和山药的种子。
由于人口膨胀,酋长们最注意的事情是占有粮食作物。移民的涌入使以捕猎为生的毛利人融入到新移民的新生活中去。他们原来的传统消失得无影无综。
恐鸟捕猎者被看作是现代毛利人的祖先。他们的“舰队”共有7条独木舟。4/5的毛利人生活在北岛。毛利人最早的政治组织叫IWI(大部落),大部落又分为几个HAPU(小部落)。大部落和小部落之间虽然难免有摩擦,但是在有其它部落入侵的情况下他们能一致对外。
对部落的忠诚包括个人对RANGATIRA(酋长)的忠诚。
酋长的头衔由长子继承。酋长中地位最高者叫“阿理吉”(ARIKI)。若酋长的第一个孩子是女孩,她会受到最大的尊敬,但她很少能取得部落的实际领导权。
“阿理吉”的“玛那”(MANA)象征着部落的权力和威望。此外,酋长通过他那高雅的举止取得个人的“塔普”(TAPU)。族人把他看作圣人。
在贵族下面是“图图阿”(TUTUA),即部落中的自由人,最下层是TAuREKAREKA——战场上抓获的俘虏。他们只有主人给予的一点点权利。
部落不仅是政治组织,它渗透到生活的各个方面。毛利社会建立在社区的权力和责任的基础上。“阿理吉”代表部落发言,村社从成员的劳动中受益,也为个人的错误负责,每个人成败共享。
虽然每个人对自己任何形式的财产的使用权得到承认,财产也可以继承,但拥有权从来不是绝对的。其中最重要的是对土地的拥有权。每个个人,作为部落的成员,共同享有部落的土地,分配给每个人的土地只有使用权,不能出卖。
土地拥有权基于三种情况:从祖上继承得来、战利品或者让与所得。毛利部落之间很少为争夺土地而打仗,随着个别部落威望的上升,它就要为报仇发动战争。一个人的失责或恶行会给他的部落带来灾难,因为村社对每个成员的行为负责。此外,部落之间的宿怨可能一代一代地传下去,永无完结。
如果两个强大的部落相邻,那么它们之间的争执会导致战争。因此,各部落花费大量的人力物力来修建村社篱笆。
新技术的传入使太平洋岛屿的编织席子的方法过时,他们开始纺织亚麻布。新西兰的气候需要暖和的衣服。因此,简单的雨篷发展成为附加装饰物的斗篷。纺织也就成了毛利人高度专业化的技术。新西兰盛产高大的树木(TOTARA),这种木材容易加工,不易腐烂。房子的建造使毛利人的生活发生了革命性的变化。毛利人还在房子的梁柱上雕刻图案。这种精湛的技术传播到波里尼西亚以外的地方。
新西兰的宗教没有追随太平洋上的其它岛屿,毛利人没有建立庙宇的意向。一两块竖立的石块,一个圆锥形的石堆,甚至一根树干就代表了庙宇。它远离村庄,只有祭司偶尔来访。有组织的宗教活动在毛利生活中占很小的比例。虽然祈求成功和神灵保护的佛事或者特殊情况下举行的宗教仪式也是毛利生活不可缺少的一部分,但他们对宗教完全是出于实际和实用的目的。
文身
毛利儿童成年后一般都要文身。文身不能一次完成,要反复地做,很乏味,也很疼痛。文身手术由TOHUNGA(牧师)来做。他用骨头做成的小刀在身上刻出图案,然后用木炭和树脂混合而成的颜料填入伤口内。伤口愈合后便留下蓝色的花纹。酋长身上如果没有文身是一件很丢脸的事。毛利人不仅在脸上文身,有的人甚至在臀部文身。现在,由于毛利人接受了现代文明,文身的人越来越少(尤其是儿童和青年人)。因为这种习俗很残酷,同时也毁坏人的容貌。
男性和女性的嘴唇都染成蓝色。女人有红嘴唇被看成是羞耻的事。所以姑娘到了一定年龄要把嘴唇染成蓝色,用锋利的小刀将唇割破,让血流出来,然后用碳和松烟涂抹,最后嘴唇变成蓝色。
女人的文脸到嘴唇和下巴,用蓝线文乳房和手臂,这表示她们在哀悼死去的亲人。这些图案往往是几条平行的几英寸的线条,用贝壳割破皮肤后染色。少数的女人在脚后跟以上的脚踝部文上螺旋形的线条。
在未开放的年代里,毛利人一夫多妻的现象比较普遍。陶波湖的一位大酋长娶了8个老婆,这些妻妾们倒能友好相处。随着基督教的传入,一夫多妻的风俗得到改变。
毛利妇女的地位比澳大利亚土著女人的地位高得多。
很多毛利女人对部落施加影响,尤其是酋长的遗孀或年长的女人,有些女人有巫术和魔法。在奥克兰地区,至今还有一位女王。
在欧洲人首次访问新西兰后,毛利人的道德和社会习俗发生了很大变化。毛利人不再使用自己的武器,他们用木材和亚麻布换取欧洲人的滑膛枪。毛利人开始披毯子,不再穿自己用亚麻纺织的衣服,在这个过程中,毛利人变得懒惰起来,同时也放弃了亚麻布的纺织技术。穿毯子斗篷带来的另一个负面影响是,毯子容易孳生虫子,遇到下雨,由于长时间的潮湿,影响了他们的健康。
在引进毛毯以前,毛利人穿的是当地剑麻织成的衣服,穿着很舒适。粗糙的外套用干叶固定在结实的纤维上,很暖和,还可防雨,人穿上这种衣服看起来很像一个草垛。打仗的衣服只能给男人穿,属酋长所有。战服包括一件大的亚麻斗篷,斗篷上缝上一些五颜六色的狗毛,再编织上黑色、白色和棕色的相互交叉的条纹,整个斗篷就像一张老虎或斑马皮。战服还配有一个毛茸茸的领子——6英寸宽的名贵皮毛,披在肩上显得很华贵。
毛利人最漂亮的衣服叫“凯塔卡”,它的纤维和丝绸一样细,布面光滑,饰物覆盖整个边角,色彩很艳丽。这种衣服制作很费时日,技术也很复杂,一个妇女要用一两年时间才能织出一件;而欧洲的衣料又便宜又漂亮,所以这种技术有失传的危险。
毛利人最常穿的衣服是一种叫做“克罗艾”(KOROAI)的亚麻制服,上面织有很粗的黑线,或者用辫状的细线作流苏,垂挂下来显得很漂亮。有的毛利人用一种叫做“卡卡”(KAKA)的鹦鹉胸部的羽毛作装饰。女人喜欢把布料撕成条条来装缀自己的衣服。毛利人最有名的服装是“艾维卡瓦”(E WAIKAWA)。这种服装制作很复杂。先将亚麻叶的一面割出等距离的小段,然后间隔地把叶子的表皮去除染色,未去皮的部分保持原色;再将亚麻叶卷成空管状,很像豪猪的尖刺。毛利人把这种叫做“细垴”的皮草编织在衣服上。穿这种衣服跳舞发出有节奏的“唰唰”声,很像优美的伴奏。“卡卡胡”是一种很大很重的亚麻服,用黑黄两色的亚麻叶相间织成,很防水,所以毛利人还用它盖屋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