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他右侧的是“Baalzebuth”,真名叫做皮特罗?萨多拿,是掌管信仰理论部的枢机主教,此外,他还是“Belphgo的朋友,一个精神上的朋友,应该强调的是,在这个组织内部如果存有真正的友谊是犯忌的。
在“Baalzebuth”对面的是枢机主教恩利寇?菲奥雷佐,负责万民传播福音部,他有些驼背,但眼光犀利,他的代号是他旁边的座位空着,因为以前坐在此处的是枢机主教赛门。这个位置对面的那位主教好像心里很不痛快的样子,他一直盯着桌面出神,在这个圈子里他被叫做“Belial”,实际上他是帕特罗.赛伯主教,梵蒂冈的新闻发言人。
“Belial”旁边就是“Apollyon”。“Apollyon”原本的名字叫安利寇?保勒参,他主持一个造假作坊,手底下有五名匠人。在帕尔迈扎诺蹲监狱期间安利寇接管了他的工作,并被证明是个了不起的画匠。
坐在他对面的就不是什么陌生人了:阿尔贝托·法索利诺,他在这里被称为“Moloch”。
最后“Adrammelech”也走进了这个无名房间,他在这里要比作为梵蒂冈的保健顾问安得利阿?劳白罗教授更为人所知。他紧挨一个神色严肃、面目紧绷的人坐下来。
这个人是吉瓦尼?巴提斯塔?伦巴多主教,一位神学教授,也是信仰理论部的成员,以他的能言善辩和他那把随身携带的手枪为人所忌惮。伦巴多始终心怀恐惧,但要问他究竟是畏惧哪一个人,他是不回答的,他会手捂住嘴巴吐出那个地位最高的魔鬼的名字就像他常常情绪激动地声称,在年轻的时候他曾遭遇过这个“Lcifer”,并由此令他走上了神职道路。他在这个组织里的代号就是“Lucifer”。
长桌旁只剩下两个空座位,大家都在静静地等待,目光朝门口看去。只见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胳膊下夹着一打文件走了进来,房门在他身后无声地合上。
史佩林根和他的兄弟保罗长相酷似,就连体型也是同样的腰滚肚圆,不过他完全是另外一种人。这位枢机主教穿着裁剪合体的双排扣黑西装,坚挺的白色立领夹着脖子,而保罗,那个作家从不会穿戴这些。枢机主教的举止也和他的作家胞弟截然不同,他说话坚定有力,动作灵巧利索,眼神锐利,还带着些玩世不恭。
他的代号就是“Belphego。
他疾步走向长桌的主座位,一落座,就大声呵斥道:“有的时候我真的以为我被一群白痴包围。失败,除了失败就是失败!再这样下去我们永远也达不到我们的目的。Adrammelch,你说说看,大主祭被毒死了,这是怎么一回事?”
劳白罗教授紧张地拉扯着他的黑领带,回答说:“我不知道,Belphego,我只知道他是被氢氰酸毒死的,有人把这种毒剂滴进了弥撒葡萄酒里。”
“这暗杀是冲着我来的!”史莫雷斯基怒气冲冲地说,“按照常规本该由我在那天早上引领弥撒。凶手就坐在我们这圈人当中!”
“胡说!”“Nergal”,那个驼背反驳,“谁会想去杀你呢?收回你的指控,否则……”
“我不会这么做!”史莫雷斯基叫嚷起来,“在没有对这次下毒案找出一个合理的解释之前,我绝小会收回我的话。”
史佩林根息事宁人地摆摆手,他说:“不会有什么解释,至少在公开场合如此,这对我们来说很危险。Atira外外宣布的死亡原因是什么?”
“心肌梗死,Belpher,这也不完全是假话。”
“媒体对此怎么看?”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转向主教赛伯说。
“不是很糟。我的意思是,没有哪份报纸对大主祭的突然病身亡有疑问,即他有可能是非正常死亡。大多数报纸对他的辞世都只是寥寥几句的轻描淡写。他本人既不为民众所熟识,也不受人爱戴,而且还是个美国人。”
枢机主教史莫雷斯基可不想就此罢休:“我们还是谈谈那寥寥几句的报道吧,也许凶于此时正坐在这里!”
“Asmeus,我不得不强烈地要求你!”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告诫这个挑事者,“如果你没有证据,请你闭嘴。”
“凶手会再次下手,或许你就是下一个目标,史佩林根愤怒地瞪着史莫雷斯基,“那更好了,那样子的话你可能会更客观地看清事实。”
“事实!有人要毒死我!这就是事实!”
心烦气躁的史佩林根把在场的人瞅了一圈,然后问道:“你们中或许谁能对此次事件有个说法?”
劳白罗教授举起手发言:“那个教堂司事,教士佛拿多.寇德斯的举动很不寻常。我认为他倒不至于是凶手,但至少他知情。”
“你从何得出这个结论?”
“我记得很清楚,寇德斯在美国人死时一开始显得很镇定,要比其他的目击者冷静许多。之后当我告诉他枢机主教是被薄害夕E的时候,他的身体颤抖,并声称他和这事没一点儿关系。”
“然后呢?”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接着问。
“没有什么然后了,Belphegor。”
史佩林根不解地摇摇头,“那我就不明白了,您这话到底要说明什么?那个可怜的家伙还能有什么反应?没错,他有负罪感,因为是他把弥撒葡萄酒灌进瓶子!”
“反正这是毋庸置疑的,”史莫雷斯基并不让步,“下毒绝不是针对赛门,而是我。我要求进行彻底清查!”
“那么该准来调查呢?或许是罗马的刑警?您是知道的,在梵蒂冈国所属的区域内发生的犯罪案件不由意大利的司法机关负责。”
“这个用不着您来告诉我,Belphegor!作为教廷国务卿我对这些规定如数家珍。”
“难道您想把这一不幸最后闹成一大丑闻吗?已经有太多的记者把他们的鼻子探进我们内部的事务巾来,这些包打听们对我们构成了不小的威胁,难道我一定要说得再清楚些吗?布罗德卡那边有什么最新情况?”
史莫雷斯基神色慌张,支支吾吾地回答:“有很大的进展,BephPgor,一切尽在我们的掌控。”
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把脸埋在双手里,不让自己脸上的怒气呈现给大家。这并不是秘密,一直以来史佩林根和史莫雷斯基之问就不太对付,一种原因是出于性格上的迥异,另一方面就是每每进行决策时他俩的意见总是唱反调,彼此也互为敌于。
“那些磁带现在在哪里?”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问,从他的语调里分明可以听出他在极力克制自己的怒火。
“这件事出了点纰漏。”教廷国务卿回答说,“可那不是我的责任!”
“自然不是。”史佩林根冷言冷语地说。
“磁带仍旧在那个摄影师手里。”
“布罗德卡?”
史莫雷斯基使劲点头,并朝阿尔贝托·法索利诺递眼色,示意他该说几句话帮他解围。
“是的,事情是这样子的,”法索利诺解释说,“我们把布罗德卡的情人,就是那个画廊女主人的画退还给她,当然是匿名的,同时我们还附上两张回慕尼黑的机票。那两个人一直到起飞之前还在我们的监控之下。遗憾的是布罗德卡并没有遵从我们的要求,用那些画交换磁带。”
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突然从座位上站起来,两手叉在身后,踱着沉重的步子在无名房间里走来走去。所有在场的人都在胆战心惊地等待他随时可能爆发的怒火,史佩林根的咆哮能震得空气嗡嗡响,连地板也会颤动——他的身材让他有充沛的底气。
可是接下来什么都没有发生。枢机主教只是面色惨白,他转向史莫雷斯基问道:“那两人已经离开罗马了吗?”
“绝对肯定,Belphegor。”
等史佩林根在房间里来来回回走够了,心气平复下来,他才又坐回到原来的位置,“这个布罗德卡和他的情人自然知道,攥在他们手里的录音磁带是什么。你们说说,那些磁带是怎么弄丢的?”
史莫雷斯基瞟了眼阿尔贝托·法索利诺,法索利诺清清嗓子说:“哪里都有害群之马,尤其是家里的那些仆从。我家的一个狡猾的老仆从阿尔诺发·卡拉奇偷走了磁带,我敢打保票,他并知道他偷的是什么东西。他受到最严厉的惩罚,他死了。”
枢机主教恩利寇。菲奥雷佐抬手在额头和胸口草草地划着十字,他突然发现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到他身上,吓得他立马半路中止了这一手势,忙垂下头,羞愧地看着桌面。
史佩林根一拳重重击在桌上,说:“我必须看到磁带就放在这儿!而且要在敌人破坏我们的计划之前。总共是多少盘?”
“二十盘。”法索利诺唯唯诺诺地回答,“磁带上的录音通话都用代号称呼彼此,时问、地点也是加了密的。我相信,除了我们圈内的人没人知道那上面说的是什么。”
“那里面也包括‘Urbi et Orbi’行动吗?”
“是的,Belphegor。”
枢机主教团团长史佩林根紧咬下嘴唇,然后面向史莫雷斯基问道:“有关这次的行动您准备得怎么样,Asmodeus?”
教廷国务卿慢吞吞地从西服的内衬口袋掏出一根廉价雪茄,他咬掉烟头,一边在裤兜摸索火柴一边回答:“我的汽车被炸上天,干扰了我们的计划。”
“那又是怎么一回事情?”
“对此谁都没办法加以防范,”“Lucifer”,伦巴多主教说,他有气无力的语调就好像他刚睡醒似的,“一定是某个疯子干的。到如今警方都没发现凶犯的任何踪迹。”
“有人打算不择手段地除掉我。”史莫雷斯基说,“我又能做什么呢?”
这话听上去是那么的无辜,令在场的各位一时间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