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
“文姬啊!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哦!没,没什么!对了,爹爹前面是不是到西风羊角山了?”
“应该是了吧,流离十二载,现在回来了,可是今非昔比啊!满目疮痍,黎民百姓苦啊!蔡福,前面可是到西风羊角山了吗?”那老者向管家蔡福问道。
“回老爷,前面正是西风羊角山,过了这座山离圉县就不远了!真没想到还能回来!”那蔡福感触道。
西风羊角山,又称西风山或羊角山,离圉县城五十里,山势东西走向峰峭林密,有山峰两座对望,形如羊角,故称羊角山。夹中有峡谷,常年惯吹西风,因而称西风谷,官道便沿谷而伸,乡里人统称此处为西风羊角山。
及至山脚,道旁竟有一茶棚,这蔡福没有想到的,人事变迁可见一斑,赶紧告知主子,是否休息一下。听到回报的老者也感到意外,想来自己外出这段时间,家乡变了许多,但是能喝到家乡的水也是欣慰,自然没反对,一行人就进了茶棚。
店小二见有客人到,满脸欢笑上前打招呼,那老者整整衣衫,端坐桌旁奉茶,一碗下腹甘冽沁脾,微微一笑果然好茶。吩咐蔡福给小姐端去一碗,顺便叫马夫也喝碗茶歇歇脚,并给马匹寻些青草喂喂。老者喝了茶心情更加欢喜,话也就多了,不时和店小二谈天说地。
“听口音客官可是本地人?”
“没错,老夫正是前面圉县蔡家庄人。小二亦是本地的?”
“哦!吾不是,外地来投亲的,不想亲戚一家死于战乱,故而和掌柜的在此开店勉强糊口。”
那老者见里面躺坐在软椅的掌柜,抱壶而睡,面朝里看不清张相,只是侧看脸上一颗黑痣,痣上四五根发毛,格外引人注意。
“蔡家庄?!听说过,听说那里还出过一个大官叫蔡邕(yong),在京城当官的,很威风的,后来不知怎的就被罢免了,往来之人传言好像是贪污吧。”
“哦!是这样吗?道听途说未必可信啊!”
“汝不信啊!吾给汝说吾是亲耳听到的,那人说的真真的!”
“哦!吾却不知?”
“是啊!汝怎会不知?!对了,客官乃蔡家庄何人?”
“呵呵!不瞒小二,老夫正是汝所说的蔡邕,贪污之说,老夫实属不知!”
“啊!汝就是蔡邕蔡大人,小的该死,该死。吾也只是听人一说,与往来客人说说解闷,您老别见怪。”不过眉梢之间却透着不信,天下那个做官的不贪,汝不贪?吾才不信呢,罢官回家,大车之上满满的八九个大箱,里面难道不是金银珠宝,车辙那么深,难道吾会看错,吾可是掌柜的亲传弟子。
不过蔡邕并没发现这些,他只是感叹自己两袖清风,却惹来非议,很是无奈。两人又聊些琐事。这时跟在马车后的两个行路人也赶了上来,见有茶棚便走了进来,大呼着来碗茶。蔡邕仔细观察着面前两人,两人此时正抖着蓑衣雨水,衣衫尽湿贴在身上,显露出强劲的体格,一人身长八尺,满脸扎髯,姿颜雄伟,颇为凶悍,但是眼神中却又透着分儒雅;另一人身长七尺有余,美须髯,英气勃发,两人皆二十三四岁的样子,身跨佩剑,看来皆是孔武有力之人。
“两位兄台路途相逢,可谓有缘,同桌共饮可否?”蔡邕拱手邀请道。
对桌两人起身答谢,其中满脸扎髯者道“同是天涯行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先生有请,敢不从命!”
“同是天涯行路人,相逢何必曾相识。”蔡邕喃喃自语,此人出口成章,与其相貌却又不符,看来以貌取人却是不足为信。见两人立于桌前,蔡邕示意大家坐下奉茶,同时问道:“途中吾在车中闻听壮士引吭高歌,却不知何人吟唱?”
“哦!乃吾义兄所唱,要说吾大哥所知甚广,均是前所未闻之事!”美须髯者指着另一人道。
“子义不得胡说!”那满脸扎髯者喝住义弟,同是向蔡邕施礼“义弟乱言,先生不必为真,在下乐浪凤鸣人云龙,此乃义弟东莱黄县太史慈。敢问先生高姓大名?”
“哦!汝看吾只顾着询问汝等,却忘了介绍自己,老夫乃陈留圉县蔡邕蔡伯喈,流离他乡十余载今日始得回还。”
“原来是当代大儒蔡先生,久仰大名,今日得见,吾兄弟二人真是三生有幸,失敬失敬!”云龙闻言施礼,一脸的惊讶,此人竟是蔡邕。“先生雨中赶路原来是思乡心切。”
三人攀谈一时,原来云龙太史慈二人欲望京师洛阳办事,途径陈留,没想到竟遇到当世的大文学家,自然借此讨教一番,太史慈到是不以为然,只是义兄显得十分热情,也就随着聊几句。偶尔谈到蔡邕乘坐马车何以行走缓慢,蔡邕言称颇有家私,皆是一生积攒的珍宝爱物,甚是沉重故而行迟也。云龙二人皆想原来如此,难怪连吾们步行之人亦赶得上。
攀谈了约有半个时辰,云龙看义弟实在是难耐,起身向蔡邕告辞先行。太史慈闻听如释重负,拱手道:“他日有缘,吾们再相约同桌共饮!后会有期。”口上说着心里却道这后会的期限但愿永远不要来到,那知事与愿违,相见之期近在须臾,这是太史慈没有料到的。
过了西风羊角山太史慈那郁闷的心情得以解脱,和义兄有说有笑起来,而云龙此时却好像心怀忧虑,突然大悟道:“不好!义弟快随吾速速返回!”
云龙过了西风羊角山,心中有个结老是打不开,这时突然顿悟,对太史慈道“子义,快随我速速返回茶棚。”
“啊!什么事?”太史慈闻言愁上眉梢,老天爷!后会之期不至于这么快吧!
“别问了!人命关天!”云龙急道,转身向茶棚跑去。太史慈在后面耷拉着脑袋跟着跑,心情哇凉哇凉的。
这一通跑足有半个时辰,时间过去那么久了,可能他们已经遇难了,云龙心里不安的想着,转过山顶远远看到几十个壮汉明刀晃晃的围着三个人,不时传来女子的喊叫声和男人的吆喝调戏声。听到女子哭喊声,云龙心中一喜,他们还活着,脚下加快奔向茶棚。
“小妞让老子摸几下有什么关系!”
“雷老大你小心点,你那树皮般的大手不要把人家的嫩脸划破了!”
“哈哈哈!对对!李四说得对,要摸就摸他的奶子,看她那坚挺的奶子一定比春香楼的樱花姑娘摸起来爽!”
“你无耻!离我远点,爹爹救命!”
“你们离他远点,老夫跟你们拼了!”
“******!老不死的滚一边去,别妨碍老子找乐子。今天老子够倒霉的了,一开张就碰到你这个穷书生。偌大个车八九个大箱,老子还以为发财了呢,谁知道******全是书简,亏你还当个宝似的。”
“离那姐姐远点,吃我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