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再敢前进一步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唯心殿大门外秦重横剑怒视着眼前玄衣铁甲的官兵,雩叶跟哑奴亦是手持宝剑拦在面前,沈道远站在官兵身前脸色不悦,“秦公子你何必如此,我只是想见一下孟夫子而已。”
“见师父用得着带这么多官兵吗?”秦重冷笑一声,“沈宫主,当初跫音谷建成之时你曾答应要庇护我们,可你在桂梧宫不但抓我们还成了太子的帮手又是为何?”
沈道远面色一沉,“秦公子我桂梧宫被你们搅得天翻地覆我还没找你们理论你反倒质问起我来了,你们还是快点把孟夫子请出来让我与他说说吧。”
“要见师父先过我这关!”
“重儿!”双方对峙不下就要动手时孟天丘一声大喝制止了秦重,沈道远向孟天丘行了一礼:“孟夫子。”
“沈宫主,之前的事情对桂梧宫多加得罪是我们不对,只是眼下我徒儿性命堪忧等此事了了我再亲自登门谢罪。”
“谢罪就不必了,说到底这一切也是我们咎由自取,”沈道远脸色有些迟疑,“只是今日我来是另有一事……,”
“沈宫主请说。”
“我想请夫子和您的学生们,”他顿了顿,“离开秦州。”
“你说什么?”秦重大叫起来,“你这是要赶我们走?”
裴洛也忍不住了,他上前一步:“沈宫主,这跫音谷乃是四州出资所建,当初选在这里也是您邀请的,为何现在又要出尔反尔,您这样要如何向其他州主交代?”
孟天丘抬起手阻止他们继续说下去,他看着沈道远,“可是太子殿下的命令?”
沈道远脸色难看地点了点头:“我欠太子殿下一个人情,而他要求我做的事情就是将你们…赶出秦州,但其实这也是我的意思,当年夫子出走燕都我们四州以给予资助为条件请您帮我们教导培养下一代,夫子尽心尽力我们也十分感激,可是眼下朝廷已知夫子在这里若是继续待下去恐怕会令圣上生疑,跫音谷还是暂时解散为好,”他看着孟天丘,“我已修书给各州州主告知此事,路费盘缠之也事请夫子放心。”
“你说走就走啊,”秦重急了,“我才不要回家呢!是吧雩叶你也是这么想的吧?”雩叶不理他只是看向孟天丘,
“我也不走。”羽萼走过来,“这里就是我的家,除了这儿我哪也不去。”
沈道远看向羽萼,“杨小姐这恐怕由不得你,你爹爹派来的人已经在路上恐怕过不了几天就到了,而且到时候夫子回了燕都你们待在这里还有什么意义呢?”
“你!你胡说什么,师父才不会回燕都呢!”羽萼气得叫起来,
“那你要看着你的师弟死吗?”
“我……”羽萼一下愣住了,
“我明白了,沈宫主请你放心我们会离开秦州的。”孟天丘的话让他们都吃了一惊,“师父!”
“多谢夫子理解,如此我便放心了。”沈道远施了一礼带着人离开了。
“师父我们要去哪里?”羽萼急切地问,孟天丘摸摸她的头,“丫头你出来这么久了也该回去看看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羽萼使劲地摇着头喉咙发紧,“师父你要去哪儿,你不要我们了么?”
孟天丘看着他心爱的弟子们,苍老的脸上有着无力之色,“孩子们,师父怕是不能在继续教你们了。你们都给家里写封信准备回去吧。”
“师父!”孟天丘闭了闭眼转身走了,
“不要,我不要回去!”羽萼看着孟天丘的背影带着哭腔喊道,她一下跌坐在地上,“我不要!”跫音谷对她来说是这世界上唯一的去处,可现在连这唯一的容身之处都没有了么?
“可恶!”秦重用力把剑扔在地上骂道,裴洛只是站在那里神色黯淡一言不发,羽萼眼前一片模糊,这么多天一直强忍着的泪水终于滚落下来,模糊中脸上有温软的触感,“雩儿……,”羽萼看着眼前美丽的脸庞,雩叶仔细地帮她拭去泪水轻轻抱住她,“不会的,师父不会离开的。”羽萼闻着她身上麦仙翁的香气忽然眼前的世界模糊起来,“睡吧,”雩叶在她耳边轻轻叹息,“等醒来一切都会好的。”羽萼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