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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城堡行动(2)

尽管指挥部不断被各种各样不幸的消息所笼罩,但总会有好消息传来,各个炮兵连已经全部进入到了作战位置,并完成了火力点的布置,但我们和前线炮兵观察员的联系依然中断,甚至连负责接应的掷弹兵团那儿也没有任何关于他们的消息。半个小时过去了,“迈瓦尔德,取得联系了吗?”——“不,还没有!”又过去了15分钟,离进攻发起的时间只有不到10分钟了!这次的夏季攻势能否有一个良好开局就取决于我们的弹幕射击,但在这时我们却无法和前线的炮兵观察员取得联系,这也就意味着我们根本无法取得对方阵地的准确位置和弹幕射击后的效果,我们现在等于就是聋子、瞎子。

“取得联系了!取得联系了!”迈瓦尔德兴奋地朝我吼了起来,他有点忘乎所以了,我们和所有派出去的炮兵观察员取得联系了!!我随即下令让所有炮兵阵地做好准备,随时开火,我的副官则依旧不停地呼唤着无线电那头的战士们,以确认他们是否还在原地……弹幕射击将在1分钟后开始!我开始数数……最后10秒钟,1、2、3、4、5、6、7、8、9——开火!

只听一阵阵低沉的炮响过后,一颗颗炮弹应声出膛,呼啸着掠过我们的头顶,朝敌人的阵地飞去。弹幕射击终于开始了!真是谢天谢地!所有的一切都像计划中的一样,没有出什么岔子,我要感激那些可爱的小伙子们,这一刻我真的很高兴!接下来我想就该轮到我们的步兵出击了,希望他们能交上好运。

是的,大约10分钟的炮火准备过后,GD师各单位纷纷离开了己方的战壕,开始转入进攻状态。根据事先安排好的计划,GD燧发枪兵团将和GD装甲团及第39装甲团一同参与到进攻之中,并为这两支打头阵的装甲部队提供侧翼掩护。然而,战斗刚刚打响,德军部队便开进了一片红军精心布置的雷区,且这一切竟然就发生在红军的战壕前!几乎所有的官兵都不由自主地担心这一地带将会成为他们的葬身之所。施特拉赫维茨上校的坦克部队随即停下了前进的步伐,有的则陷入前方车辆留下的车辙中无法行动;更糟的是,红军正用反坦克炮和重机枪频频对德军的攻击部队实施打击。由于还没有得到撤退或是停止攻击的命令,GD燧发枪兵团只得在没有坦克掩护的情况下只身前进——他们能干些什么呢?而当天空中出现一队队成品字形展开的伊尔—2型对地攻击机时,GD师的步兵们才意识到眼前的敌人是多么可怕,突前的第11连在仅仅几个小时里就付出了50人伤亡的代价,这在燧发枪兵团的历史上或许还是头一次。查拉普考夫斯基上尉的突击工兵营迅速被调往前线,充当GD师的开路先锋,同时为坦克部队扫清前进道路上的雷区。10个小时之后,第一批坦克终于赶上突前的步兵。

炮兵团团长艾尔布雷奇特上校的战斗日记为我们展现了当时战斗形势之艰难:

敌人针对燧发枪兵团步兵的炮火攻击特别猛烈,前方的消息传来说我们的坦克已经陷入俄国人布置的雷区里无法动弹。无谓的移动显然只会造成更大的损失。突击工兵营的部队已经奉命赶往那里,投入到紧张的扫雷进程中。与此同时,我在指挥部用肉眼就可以清楚地观察到战场上弥漫着的硝烟,一切都被无尽的尘土和烟雾所笼罩着。没过多久霍尔雷恩少将就来到了我的指挥部,“艾尔布雷奇特,前面的战斗打得怎么样?”——“一切都按计划进行,将军;我们的弹幕射击效果十分显著!”——“有关于步兵的消息吗?”——“听说他们和装甲部队一起陷在了前面的雷区里。”

过了一小会儿,燧发枪兵团团长卡斯尼特兹上校也急匆匆地赶到我这里,“情况怎么样了?”少将问道。

“糟透了,将军。我的一些部队停在了半路上,进退维谷。”卡斯尼特兹答道。

“为什么?”少将急切地追问。

“他们在等待后方坦克的到来,但直到现在都没有等到,俄国人的地雷跟地上的蚯蚓一样多,我的人根本没法前进。”

上校的话无疑给了我当头一棒,弹幕射击已经结束,但俄国人的防线却依然坚固,他们的雷区给我们造成了很大的麻烦,难道之前的炮击都已经付诸东流了?

“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上校,你们能不能再进行一次弹幕射击?”卡斯尼特兹上校问我——“毫无疑问,我们应该继续为你克!团部里的那些小伙子们早就抑制不住心们提供支持,但是上校,我们已经没有弹药了。”我回答道。

“好了,卡斯尼特兹!”将军开始替我解围,“大家都希望能教训那些俄国人,但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炮火准备失败让我羞愧得低下了脑袋,原先高昂的斗志也被抛到了九霄云外。好在指挥部里很快还是得到了一些好消息——掷弹兵团乘着刚才弹幕射击造成的烟雾狠狠地教训了躲在对面战壕里的俄国人,顽强地向前方的一座山头挺进。霍尔雷恩少将得到消息之后打算将燧发枪兵团调到右路——掷弹兵团的位置上,一鼓作气从那儿打开突破口。一阵忙碌之后,似乎一切又重归于正常……几辆恐怖的钢铁怪物从团部周围经过,而且数量越来越多,这些坦克炮塔上装备了长身管的火炮(我敢打赌是我见过的最长的一款坦克炮),是的!这是新来的豹式坦中的激动,对着坦克挥舞起了拳头、号叫起来……但很快我们就发现之前欢呼得太早了,豹式坦克即便能蹚过俄国人的雷区,却被当地的沼泽纠缠得难以脱身。救援部队马上出发了!战前布置在第一线的工兵部队显然已经不够用了,光是要探明这一地区的地形条件就得再花上几个小时,局面还没有得到丝毫的改观。

在等待了2个小时之后,掷弹兵团的努力终于有了结果,听说他们已经在敌人的防线上撕开了一道口子!根据现在的情形,霍尔雷恩少将当即指示把所有主攻力量向右转移,另一方面这也是因为第11装甲师在那里所取得的战绩要优于我们,少将显然想借他们的一臂之力。直到当天下午,一线部队才得以继续推进,面前的敌人显然要比我们预计的更难以驯服。

到了第一天的晚上,红军的顽强抵抗迫使霍尔雷恩少将改变原定的作战计划,将进攻的重心转移到了右侧,试图全力拿下齐克塞考耶。经过一番精心部署和调整之后,掷弹兵团于午夜前拿下了这个小镇,但却损失了不少优秀的指挥官和士兵,他们中有突击炮车长出身的卡尔·特鲁曼上士等等。

而在左翼,(装甲)燧发枪兵团的先头部队正向贝雷索夫伊东南方向推进,同时还与在右翼的友邻部队取得了联系。尽管整个白天他们进展缓慢,兵员损失惨重,但燧发枪兵团还是完成了大部分的既定目标,相比起右翼的掷弹兵团,他们的阵型还是略微有些靠后。比起战场上的不尽人意,团长卡斯尼特兹上校的负伤或许更让人感到失望。由于伤势严重,上校很快便被转移到后方的大医院接受治疗,但这也无济于事,7月29日,已经躺在德国柏林最好医院病床上的卡斯尼特兹上校离开了人世。在失去前任伽斯基上校之后,燧发枪兵团的士兵们再一次失去了自己的指挥官。而在“城堡作战”开始的第二天,GD装甲团2营营长绍尔马(Saurma)少校就由于胃部严重受伤,在转移到后方医院接受治疗的路上不治身亡了,由冯·古特伯格(VonGottberg)上尉接过了第2营的指挥棒。

当夜幕降临之后,战场似乎再度被宁静、祥和的气氛所笼罩,但表面的平静之下却处处隐藏着“杀机”,两军阵地里到处是后勤人员忙碌的身影,他们正在为一线部队提供次日作战所需要的一切;而携带着食物的卡车、救护车和运送燃料、弹药的卡车也飞驰在通往前线的道路上。工兵们在黎明到来之前便忙碌起来,他们在沼泽地上安置了一些承重设施,以便坦克车辆能迅速地通过……

在一场滂沱大雨过后,迎来了1943年的7月6日,也就是“城堡作战”的第二天。凌晨2:30分,东方的天际已经微露晨曦。4:00左右,掷弹兵团2营便开始清理齐克塞考耶西南部残余的红军守备部队,并且很快就结束了战斗。作为回应,红军的榴弹炮和迫击炮开始拼命地朝齐克塞考耶及其附近地区倾吐炮弹,给掷弹兵团带来了不小的麻烦,甚至还有个别的豹式坦克也成为了对方炮口下的“冤魂”。但仅仅是炮击还不足以阻挡洛伦兹中校前进的脚步,他的掷弹兵们早早地便向红军设置在杜布洛瓦附近的第二道防线挺进了。

与此同时,在雅尔克伊(Yarkiy)以西的河谷地区,燧发枪兵团也开始准备继续向前挺进。霍尔雷恩少将此时下达给该团的任务是拿下位于前进方向上的卡拉什诺耶(Kalashnoye)和卢卡尼诺(Lukanino)这两个村庄,他们就坐落在燧发枪兵团出发阵地的东北角上。先于燧发枪兵团出发的掷弹兵团已经于早上10:40分左右沿齐克塞考耶通往杜布洛瓦的公路一直挺进到了237.7高地附近,紧接着又向附近的241.1高地靠拢。走在最前面的是李梅尔少校率领的掷弹兵团1营,他们得到了来自施特拉赫维茨上校部队的支持(装甲团1营),此外,协同作战的还有第39装甲团的豹式坦克。

GD师右翼攻击的排列顺序如下(7月6日)

掷弹兵团1营、2营GD炮兵团一部协同作战的装甲部队及辅助单位掷弹兵团团部掷弹兵团4营而在前一天的晚上,在GD师右翼展开的第11装甲师已经在布托夫至杜布洛瓦公路一侧建起了防御阵地。与此同时,GD侦察营也被调到了齐克塞考耶方向。霍尔雷恩少将最初给他们下达的任务是进抵达雅尔克伊村,与其协同作战的还有GD突击炮营。第一轮“侦察”行动是针对村子北部的,但在那里沃特杰恩上尉和他的战士遭到了红军的顽强抵抗,不得不转而求助于突击炮营。在一阵激烈的炮战之后,侦察营勉强拿下了210.7高地至雅尔克伊北部210.3高地一线的阵地,但很快红军的152榴弹炮弹就如雨点般降落在他们的阵地上,想要迅速拿下雅尔克伊村已经是不可能的了。阵地位于GD师左翼的第3装甲师师部,此时也给霍尔雷恩少将发来了电报,建议其集中所有的装甲力量向萨韦德福卡(Savidovka)南部的村子发起进攻,争取从那儿打开局面,但这一建议很快就被霍尔雷恩少将否决了,原因是GD师左路的进攻显然有些滞后,几乎所有的参谋,包括冯·纳特兹梅尔中校都对燧发枪兵团在第一天的表现感到不满。下午14:45分,担任右翼尖刀的掷弹兵团1营报告说进展相当顺利,并且自信完全可以拿下杜布洛瓦南部地区,但在此之前他们还必须通过一片开阔的玉米地和一小片山脉,一场意料之中的激战随即开始,枪炮声愈演愈烈,红军为了确保他们的第二条阵线开始进行顽强的战斗。在那里,红军构筑了数量惊人的碉堡群,个别还带有火焰喷射器,而在距离阵地100米左右往往还停留着一二辆T—34坦克,以便随时进行反击;完美的伪装和强劲的火力都对德军部队的推进构成了巨大的障碍,掷弹兵团1营的伤亡人数开始迅速攀升。特别值得一提的是配合作战的装甲部队却由于地形等各种原因遭到了巨大打击,可以投入作战的坦克数量直线减少,而当面红军第3机械化旅的表现也堪称完美,利用工事做掩护先后多次打退德军的进攻(GD装甲团和第39装甲团当天共损失坦克37辆)。当天晚上,掷弹兵团1营在李梅尔少校的率领下挺进至杜布洛瓦附近的247.2高地,并在那里挖起了战壕;处在同一阵地上的还有施特拉赫维茨上校的数辆坦克,相比起止步不前的燧发枪兵团,右路方向上的进展显然要有声色得多。但他们距离突破红军的第二道防线尚有很大距离,更不巧的是,掷弹兵团和装甲部队的推进方向正巧位于红军防线的核心地带,其难度可想而知。

入夜之后,洛伦兹中校的掷弹兵团团部总算跟上了前面的大部队,除了1营之外,其余各部队也取得了一定的进展,特别是2营,该部已经尽可能地向杜布洛瓦迫近,以便为来日的进攻做好准备。一旦杜布洛瓦能顺利拿下,那将为GD师打开一个至关重要的突破口,那两个庞大的装甲团就可以迅速进入开阔地带,浩浩荡荡地向北挺进。但让人感到头疼的是为数众多的豹式坦克由于各种原因已经无法继续前进,先是密集的雷区,紧接着再是糟糕的地形,折腾坏了那些“宝贝疙瘩”,但为了推进速度,6日晚接过第10装甲旅指挥棒的施特拉赫维茨上校决定丢下那些受损的坦克,将他们留给后勤人员,其余部队则继续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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